微風徐徐,有落葉打著旋兒的飄落在院子裡。
寧靜的宅子裡,有稀稀疏疏的聲音從廚房方向傳來。
沈天浩偷偷摸摸的躲在廚房裡,時不時的會探頭註意一下四周氛圍,確信並沒有人出現之後,他手忙腳亂的把瀉藥全部倒進瞭鍋裡。
他一邊攪著鍋裡的雞湯,一邊笑不攏嘴的說著:“吃完拉死你,讓你一天天的耍我搞我,拉死你。”
處理好一切,沈天浩推著輪椅不露聲響的回瞭自己的房間。
正午,陽光明媚,燦燦的照耀著院子裡那一排正爭相綻放的花朵。
江清檸坐在餐桌前,她聞著空氣裡那股濃鬱的湯香,喜極:“秦媽,今天燉瞭雞嗎?”
秦媽正在廚房裡忙碌著,回答道:“嗯,是老夫人特意送來的老母雞。”
沈天浩笑容滿面的坐在瞭自己的位置前,隻要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能看到這個死丫頭拉到渾身虛脫的樣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真的是太期待瞭。
江清檸瞪著皮笑肉不笑一臉瘆人表情的沈天浩,皺瞭皺眉,“你這是什麼表情?”
沈天浩輕咳一聲,轉移著話題道:“昨天跑瞭一趟馬拉松之後,我覺得筋骨舒展瞭不少。”
江清檸嘖嘖嘴,“你有跑嗎?”
沈天浩覺得她這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這種小女人斤斤計較。
江清檸動瞭動胳膊,“累得我腰酸背痛。”
“那你得多喝點湯補補。”沈天浩脫口而出。
江清檸瞇瞭瞇眼,“你會關心我?”
“畢竟同住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犯不著跟你這種乳臭未幹的小妮子置氣,這樣顯得我更幼稚和心胸狹隘。”沈天浩喝瞭一口水,說得大義凜然。
江清檸疑惑道:“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啊。”
沈天浩嘴角輕揚,得意的仰著頭,“別用你那骯臟的心思來猜忌我,吃飯吧。”
江清檸也說不上來這個傢夥哪裡不對勁,但他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像是變瞭一個人似的。
沈烽霖剛入座就見秦媽端著雞湯放在瞭江清檸身前。
江清檸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準備喝上一口。
一旁,沈天浩同樣是瞪直瞭眼睛,屏住呼吸等她全部喝下去。
隻是,沈烽霖出其不意的按住瞭江清檸的手,他道:“這個湯你不能喝。”
江清檸以為自己聽錯瞭,不解道:“為什麼?”
秦媽回復著:“這是老夫人拿來的老母雞,很補身的,我特意從早上就開始燉起來,放瞭很多藥材,夫人喝瞭很好。”
沈天浩心裡一陣發虛,難道是三叔知道自己下瞭藥?
他咕嚕吞瞭一口口水,眼神飄忽不定,他計算著自己到大門口的路程,如果三叔揭露自己,他能一口氣跑出去的勝算有多高。
好像基本為零!
沈烽霖道:“虛不勝補,就是因為秦媽放瞭太多補藥,檸檸不適合喝,喝瞭怕是會流鼻血,上火。”
秦媽自責道:“我以為多放點會更好一點。”
“我還放瞭一些男人該補的東西,天浩應該多喝一點。”沈烽霖將湯碗推到瞭一旁不吭聲的沈天浩身上。
沈天浩面色一驚,不敢置信道:“這是給我的?”
沈烽霖點瞭點頭,“喝吧,不夠再加,這都是好東西,喝瞭有益。”
“那我也給三爺您盛一點。”秦媽跑回廚房,盛瞭一大碗。
江清檸聞著那濃鬱的湯香,大眼珠子都快望眼欲穿瞭,她道:“我就喝一口也不行嗎?”
沈烽霖用著手指點瞭點她的小腦袋,“秦媽紅燒瞭豬蹄,你會更喜歡這個。”
江清檸聽著這話眼睛都在放光,“秦媽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秦媽忍俊不禁道:“這不是怕您隻吃肉不喝湯嗎?我想著晚一點再給您端出來。”
說著,她又返身回瞭廚房。
一旁,沈天浩一動不動著,就像是自己被高位截癱瞭一樣,他怎麼都不敢拿起湯碗喝一口。
沈烽霖倒是沒有避諱什麼,直接一口喝瞭大半碗。
沈天浩目光一緊,打死他也不敢主動承認這湯裡放瞭藥,硬著頭皮同樣喝瞭半碗。
他認定瞭,無論等下發生什麼事,他都不能承認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江清檸剛啃瞭一塊豬蹄,就見正在吃飯的沈烽霖面色一沉,捂著肚子就往洗手間跑去。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沈天浩哎呀一聲,推著輪椅也跑向瞭洗手間。
秦媽見著咋咋呼呼的兩人,心口一滯,道:“三爺這是怎麼瞭?”
江清檸隨隨便便的擦瞭擦手,跑到洗手間,敲瞭敲門,“三哥,你怎麼瞭?”
沈烽霖肚子裡翻江倒海似的疼,他剛準備打開洗手間大門,手剛碰到把手,肚子咕嚕又開始鬧騰起來,他匆匆忙忙的又坐回瞭馬桶上。
如此反反復復瞭好幾次,拉的他雙腿發軟。
秦媽焦急著:“難道是補藥加多瞭?”
江清檸跑回廚房,將雞湯倒瞭出來,看著鍋底處鋪滿瞭一層的藥物,她驚愕道:“這些都是些什麼東西?”
秦媽一一清點,嘴角尷尬的抽瞭抽,心裡腹誹著:三爺果然沒有說錯,全部都是有益男人的東西。
江清檸見她吞吞吐吐,心裡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秦媽,你說話啊,這些是什麼?”
“咳咳,”秦媽掩嘴輕咳道:“三爺是不是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力不從心瞭?”
江清檸起初沒有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細想之下,面頰一紅,羞澀的不知如何言語。
秦媽看破不說破道:“這麼補下去,確實是有點虛不勝補啊。”
江清檸面紅耳赤的說著:“那也不至於拉成這樣啊。”
“可能是藥量太重瞭,三爺應該知道急功近利不可取,他應該慢慢來。”
江清檸恨不得找條縫塞進去,三爺這種行為,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他身體不行瞭嗎?
秦媽道:“我會多研究研究菜譜,這種事咱們不能太依靠藥物,得食補。”
洗手間內,沈天浩已經虛脫的動不瞭瞭,他顫抖的拿出手機,思考著要不要主動交代罪行然後請求去醫院拿點藥緩解緩解,再這麼搞下去,他怕是要享年二十三歲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