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萌覺得自己應該解釋解釋,她本能的想要抓住陳靜靜的手,卻被她一個耳光甩過來,當場打懵瞭。
陳靜靜兩眼紅的充血,橫眉立目,吼道:“你給我滾開,都是因為你,我的傢才會變成這樣。”
陳霆一把抓住陳靜靜的手,“你給我冷靜一點。”
陳靜靜早已是暴跳如雷,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的父親推開,“你別碰我,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認你做我的父親。”
陳霆身體重心不穩,直直的往地上栽去。
徐萌萌眼疾手快的接住他跌倒的身體,卻被迫著被他連帶著一同摔在瞭地上。
“啊。”
陳霆畢竟是個成年男人,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身上時,毫無意外,直接壓得她動彈不得。
徐萌萌痛苦的大叫瞭一聲,整個左臂仿佛都脫瞭臼,疼得她瞬間面無血色,渾身顫栗。
陳霆不顧隱隱作痛的肋骨,翻身從地上爬瞭起來,扶著她的胳膊,緊張道:“傷到哪裡瞭?”
徐萌萌疼的淚流滿面,手臂抬都抬不起來,“好像脫臼瞭。”
醫護人員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陳靜靜守在病房外,滿目陰鷙的瞪著裡面的狗男女,雙眼空寡,黑如點漆。
……
黃昏,秋風陣陣。
一輛車緩慢的停在瞭企業街後街。
林景瑄氣沖鬥牛的從車上跑下來,連頭都不曾回一下,扭著高跟鞋就往街道走去。
趙勤然叩瞭叩耳機,“別沉著一張寡婦臉,要笑出來,笑得有多招搖就有多招搖。”
林景瑄一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吼道:“你真當那個傢夥是沒腦子的人嗎?我昨天在這裡就差點被他給辦瞭,今天還跑來,這不是明擺著想要釣他嗎?”
“越是聰明的人越是自負,越是心高氣傲的以為自己會躲過天網,所以他肯定會再來的。”趙勤然信誓旦旦道。
林景瑄脫下外套,站在寒風裡,他就像是個神經病一樣穿著抹胸短裙來回走著。
趙勤然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屏幕,附近有十幾架監控器,全部對準瞭林景瑄,三百六十度,毫無遺漏的將他的毛孔都拍得一清二楚。
他就不信邪瞭,這個變態會怎麼逃過這重重安保系統。
林景瑄被吹得鼻子都發酸瞭,他問:“我這樣站著,有點像個二傻子,要不我去找個地方坐著喝杯茶?”
“你回頭瞧瞧你身後有店鋪開門嗎?”趙勤然提醒著,“別大意瞭,小心又被人掐暈瞭。”
林景瑄想起這事就毛骨悚然。
兩人等瞭許久,從黃昏等到瞭夜幕四合,路邊兩側的霓虹燈一閃一爍,整個街區安靜的甚有幾分瘆人感。
林景瑄忍不住的打瞭一個噴嚏,“我都快被凍出重感冒瞭。”
“別說話,你背後有人。”趙勤然坐直身體,看著地上多出來的影子,心臟仿佛都被抓緊瞭。
林景瑄下意識的回過頭。
“穿這麼少不冷嗎?”許晟毅撿起地上的外套搭在瞭對方的肩上,忍俊不禁的上下打量一番他這別具一格的女裝造型。
林景瑄如同見鬼瞭那般掉頭就想跑。
許晟毅開口道:“別跑瞭,我註意你很久瞭。”
林景瑄扶額,更是一個激動到腳一扭就摔在瞭地上。
許晟毅蹲在他面前,哭笑不得道:“想不到堂堂林二公子竟然有這麼特別的喜好。”
“你別胡說八道,我是在做正經事。”林景瑄煩躁的準備摘掉假發。
許晟毅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父母。”
“你這話裡有話啊。”林景瑄辯解著,“我在以身犯險為民除害,你知道嗎?”
許晟毅想起瞭昨晚上突然跑出來的那個男人,道:“男扮女裝,請君入甕?”
“你知道就好,不用說破,你趕緊離我遠一點。”林景瑄將他推開,“別妨礙我。”
“你們真當那個男人是個半身思考的二百五嗎?”
寒風吹來,一片片落葉蕭瑟的從花壇前吹過來。
林景瑄被風沙迷瞭眼,他抬起揉瞭揉眼睛,再次睜開時,猛地發現花壇後面陰測測的站著一個人,男子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嘴角更是邪佞的上揚著,笑得有多張揚就有多麼張揚。
“他在那裡。”林景瑄被嚇得心口一滯,指著還在緊盯著他不放的那個傢夥。
許晟毅回過頭,目光一聚,二話沒說,追瞭上去。
“你別去。”林景瑄大喊一聲,卻見對方早已是行動迅速的跑瞭過去。
男子就像是這黑暗裡的遊魂,一眨眼就無影無蹤瞭。
林景瑄氣喘籲籲的跟上前,站在空曠的街道上,左右張望。
夜風肆虐,吹得他渾身都起瞭雞皮疙瘩。
“我在你背後。”
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僻靜的廣場上,恍若驚魂的午夜突然傳來殺人的尖叫聲,讓人頭皮都在發麻發緊。
林景瑄還沒有來得及回頭,一根繩子出其不意的套住瞭他的脖子,對方一拉一緊,窒息感瞬間襲來。
男子狡黠的貼著他的耳朵,笑意盎然道:“你是個男人,你敢騙我!”
林景瑄劇烈的掙紮著,張著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腳就這麼胡亂的踢打著,意識也在漸漸的消散。
男子心狠手辣的收緊著繩子,他向來是憐香惜玉的,但恨極瞭被人耍被人騙。
林景瑄眼前的景物一點一點的變得漆黑瞭,他抬瞭抬手,最終無力的垂瞭下來。
“放開他。”許晟毅從巷子裡竄瞭出來,一腳踢在瞭男子的後背上。
男子匍匐摔倒在地上,回頭怒瞪瞭一眼敢壞他好事的傢夥。
許晟毅扶起已經昏迷過去的林景瑄,試瞭試他的鼻息和心跳。
男子猖狂的大笑起來,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假女人必死無疑瞭。
這就是該耍我的下場,我倒要看看,誰還敢來逗我玩。
“二公子,林景瑄,林景瑄。”許晟毅來不及多想,一下一下的做著心肺復蘇。
林景瑄依舊沒有動靜的躺著,脖子上的淤青已經開始泛黑,可想而知對方用瞭多大的勁兒,恨不得擰斷他的脖子!
“景瑄,景瑄。”趙勤然踉蹌著跑過來,試瞭試他的頸脈,沒有心跳瞭,沒有心跳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