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初現,一縷一縷暖暖洋洋的照耀在樹縫之間,微風輕拂而過時,樹影幢幢。
陳靜靜前所未有的驚慌著,她昨晚上一整夜都沒有聯系上那個男人,一大早便是心神不寧,潛意識裡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不可預測的大事發生。
她的眼皮子是止不住的跳動著。
“靜靜,你怎麼瞭?”齊氏看出瞭她的心不在焉,溫柔的握上她的雙手,“有什麼事和媽媽說說,別一個人悶在心裡。”
陳靜靜莞爾,“沒事,您今天狀態不錯,我瞧著天氣也好,要不我帶您出去曬曬太陽?”
齊氏望瞭望窗外和煦的陽光,明明是艷陽高照,她卻內心一片寒冷,微微搖瞭搖頭,“不出去瞭。”
“媽,您一個人待在房間裡,遲早會憋壞自己的。”陳靜靜蹲在她面前,“院子裡的菊花開瞭好多,我們出去轉轉也好。”
齊氏猶豫片刻,還是點瞭點頭,“好。”
住院部的清晨,甚是安靜。
陳靜靜剛推著輪椅走出病房,便瞧見一人迎面走來。
來人穿著很正式的西裝,面色一絲不茍,自上而下都給人一種幹練和陽剛的氣息。
齊氏的目光落在瞭男人的手上,他拿著一封文件袋,上面沒有署名,但她仿佛穿透瞭文件袋看清楚瞭裡面那一頁頁文字,字字誅心。
“我今天不見客。”齊氏連忙返回病房,準備關門拒客。
男子抬手擋住瞭病房門,用著公式化的語氣自我介紹著:“陳夫人,我姓李,我是陳先生委托而來的律師。”
齊氏態度決然,“我說過瞭,我今天不見客,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陳夫人您已經拒客好幾天瞭,我希望您別再拒絕我,畢竟這是遲早都要面對的事實。”李律師看瞭一眼旁邊的陳靜靜,禮貌的點瞭點頭,“陳小姐,您也可以一起聽聽。”
陳靜靜不甘心的雙手緊握成拳,“我爸真的要離婚?”
李律師不置可否,“這是陳先生委托我送來的離婚協議,你們可以先過目一下,如果有什麼地方不滿意,我可以詢問一下陳先生是否更改。”
齊氏恍若被掏空瞭力氣,渾身發軟的坐在輪椅上,她聽著對方的那些話,瞬間淚流滿面,“他怎麼能這麼對我?一夜夫妻百夜恩,他怎麼能說斷就斷瞭?”
李律師默默的把離婚協議放在瞭女人的面前。
陳靜靜撕開瞭文件袋,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越到最後,越是忍無可忍,最後,一股腦的把所有紙撕碎。
李律師似乎也料到瞭她們會這麼做,不疾不徐的又掏出另一份,“陳夫人還沒有過目。”
“我不會同意的。”陳靜靜怒吼。
李律師依舊態度不改,還是那沒有瑕疵的公式化笑容,他道:“陳夫人您先看一下,有什麼不妥之處,你可以告訴我,我會轉告給陳先生。”
“我要他親自過來跟我說。”齊氏兩眼泛紅,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將協議撕碎。
“既然陳夫人不同意協議的內容,我會轉告陳先生,可能要麻煩陳夫人去一趟法院。”
“他真的要這麼狠心對待我們母女兩?”齊氏反問。
李律師收拾好東西,不再多言什麼。
陳靜靜擋在他面前,“我不管我爸做瞭什麼決定,我媽就是他唯一的陳夫人。”
“這句話我會轉告給陳先生的,我就不打擾陳夫人休息瞭,希望您早日痊愈。”李律師推門而出。
齊氏癱倒在輪椅上,泣不成聲的哭著。
陳靜靜抱著她,“沒關系的,我們不簽字,我們不同意,等這段時間過瞭,爸爸冷靜下來,我們一傢人還是一傢人。”
齊氏自欺欺人的點著頭,“我不會離婚的,我哪怕是死也會死在他陳太太的位置上。”
“媽,您別說這些傻話。”陳靜靜替她擦著眼淚,“我帶你出去轉轉。”
“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
陳靜靜煩躁的吼瞭一聲,“你還要說什麼?”
門外,來的卻是另一個人。
陳靜靜眉頭輕蹙,“你又是誰?你又想說什麼?”
男子出示瞭自己的證件,“請問哪一位是齊菁女士?”
齊氏心裡一咯噔,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會有警員找上門。
男子再道:“有人匿名舉報齊菁女士傷人,我們需要帶她回局裡協助調查。”
“你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帶走人。”陳靜靜擋在男子面前,不許他接近自己的母親。
“我們有證據。”
陳靜靜神色一凜,“我母親不可能傷人,這一定是誤會。”
“如果是誤會,我們會送齊女士回來,請你配合我們調查。”男子揮瞭揮手,身後的另外兩名警員直接進瞭病房。
陳靜靜被人給推開瞭,她掙紮著:“你們不能帶走我媽媽。”
“請你冷靜,別妨礙我們工作。”
“她還是病人,你們不能帶她離開,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你放心,如果她沒有犯法,我們會盡快送她回醫院,我們目前隻是調查階段,不會對她做什麼。”
陳靜靜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推進瞭電梯,她踉蹌著跑瞭上去,卻是來不及阻止電梯關上。
“爸,爸。”陳靜靜發現瞭走廊另一頭站著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上前,“爸,您快去阻止那些人,媽身體還沒有恢復,她不能離開醫院。”
陳霆拂開她的手,態度冷漠的轉身離開。
陳靜靜愣瞭愣,可能是怎麼都想不到父親會對母親的事不聞不問。
陳霆按下瞭電梯按鈕,自始至終都是一言未發。
“爸,你為什麼不說話?你難道真的打算坐視不管?媽媽被他們帶走瞭,她肯定很害怕的。”陳靜靜站在男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說著,“你幫幫她好不好?”
“她是自找的。”陳霆輕飄飄的說瞭一句。
陳靜靜以為自己聽錯瞭,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爸,是你派人帶走瞭媽媽。”陳靜靜說的很肯定。
“傷人害命,她有今天是咎由自取。”陳霆見著打開的電梯,從容的走瞭進去。
陳靜靜站在外面,怒目而視,“你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結發妻子?”
“是她傷人在先。”
“是你手把手教會我們什麼叫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現在跟我們講起道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