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曦註意到陰魂不散的蕭舒,順著墻角偷偷摸摸地往旁邊溜去。
她走得十分小心,生怕自己一個不留意就驚動瞭對方。
“咔嚓”一聲,當真是越怕什麼越要來什麼。
徐晨曦看著被自己踩斷的樹枝,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就這麼和蕭舒那雙瞇瞇眼對視上瞭。
蕭舒冷笑一聲,瞧著鬼鬼祟祟想要溜走的女人,道:“你這是想要躲著我?”
徐晨曦一張臉硬生生地被漲得通紅,她雙手叉腰,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道:“我為什麼要躲著你?我隻是被邪祟的東西給污染瞭。”
說完,她轉身就跑。
蕭舒沒有想到這丫頭前一刻還氣勢洶洶,轉眼就逃之夭夭,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徐晨曦一路氣喘籲籲地跑到瞭食堂,她扶著食堂前的柱子,張望著四周,還好自己曾經是短跑冠軍,想要在最短的距離甩開這個礙眼的傢夥,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得意地笑瞭笑,抬腳走上臺階,正當她準備進食堂時,一人抓住瞭她的手。
“你、你跑得可真快。”蕭舒上氣不接下氣地拽住瞭她的胳膊。
徐晨曦觸電般地甩開他的手,“你怎麼跟上來瞭?”
蕭舒跑得太急,一陣口幹舌燥,他指瞭指她身後的招牌,道:“這裡是食堂啊大姐,我也是要吃飯的,你不能一天天地看著別人跟你走一條路就自以為別人是在跟蹤你,你在我這裡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你這個神經病。”徐晨曦是從未料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這麼難纏的傢夥給纏上,更是氣急敗壞的推開他。
蕭舒一個踉蹌往後仰,他身後雖然不高,但也是十幾階臺階,這要是仰頭摔下去,運氣好的,頂多就破點皮流點血,運氣倒黴的怕是就直接當場嗝屁瞭。
千鈞一發之際,徐晨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憑借自己這微薄的力量將人拽回來。
可惜她低估瞭一個成年男人的正常體重,接觸到他的剎那,自己恍若也被一股蠻力給吸瞭過去。
蕭舒眼見著就要摔下去瞭,又看見那丫頭伸手過來想要拉住自己,卻是被他給帶著一同往下跌。
腦子明顯已經跟不上行動,他想都沒有多想,一把將人護在懷裡,就這麼從高處重重跌下。
哐當一聲,蕭舒整個後背都撞在瞭堅硬的水泥地上,那種疼痛,五臟六腑都跟著移瞭位置,疼得他一時半會兒連喘氣都忘瞭。
“有人摔倒瞭。”
“聽說摔得很重,好像都摔死瞭。”
“這麼可怕?那得趕緊去瞧瞧。”
陳愛萌牽著沈慕清的手走過瞭綠蔭大道,正走向食堂卻見周圍一群人蜂擁著跑瞭過去,好像是去看什麼好戲。
“哥前面是發生什麼事瞭?”陳愛萌雖然不是什麼愛湊熱鬧的人,但見周圍人潮湧動,似乎不是什麼小事啊。
“過去瞧瞧。”沈慕清帶著她往前面擠瞭擠。
人群中央,有女孩子的哭聲傳來。
徐晨曦慌瞭,她也不想平白無故攤上人命啊,一時著急,竟是痛哭流涕瞭起來,“蕭舒你別嚇我,你醒醒,你快醒醒。”
地上的男人始終沒有反應,不知道是摔暈瞭還是摔死瞭。
“蕭舒,我不煩你瞭,你別躺著啊,你起來,你快起來。”徐晨曦茫然地環顧四周,怎麼辦?這下該怎麼辦?
“這是怎麼瞭?”沈慕清註意到熟悉的身影,連忙擠出人群。
徐晨曦一把抓住他的褲腳,聲淚俱下地哀求著,“幫幫我,沈公子你幫幫我。”
沈慕清不確定他傷到瞭什麼位置,看向旁邊看戲的學生,道:“去醫務室拿擔架過來,快點。”
徐晨曦整個人都六神無主的坐在地上,“她不會死瞭吧?”
陳愛萌蹲在另一邊,試瞭試蕭舒的鼻息,“他還活著。”
徐晨曦閉上雙眼,兩手捂住嘴,恍若是受到瞭什麼刺激似的瑟瑟發抖,“我不想這樣的,我就是有些煩他跟著我,我不是故意的。”
陳愛萌沒有想到蕭舒還是這麼死心眼的人,道:“你也別哭瞭,他應該沒什麼事,可能隻是暈瞭。”
徐晨曦看向身後的臺階,“那麼高摔下去,真的沒事嗎?”
醫務室裡:
蕭舒已經有瞭些許意識,可能是真的摔蒙瞭,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出現在醫務室裡,而且他的面前還齊刷刷的出現瞭一張臉兩張臉三張臉。
沈慕清抬起手在他眼前晃瞭晃,“能看清楚我們嗎?”
蕭舒捂著有些疼痛的後腦勺,疑惑地想要坐起身,“我這是在哪裡?”
“你剛剛暈瞭,這裡是學校的醫務室,你試著動動胳膊動動腿,看看有沒有疼痛的地方。”沈慕清提醒道。
蕭舒連忙甩瞭甩胳膊,“還好,就是有點酸。”
“幸好你沒事瞭,徐晨曦都快把自己哭暈過去瞭。”陳愛萌瞧著還是梨花帶淚止不住流淚的女人,輕咳一聲,“哥,肚子餓瞭,我們去食堂吃飯吧。”
沈慕清自然懂得自己丫頭的意思,這是要給二人留單獨相處的時間。
“我也去。”徐晨曦見他醒瞭,自己也就沒有什麼責任瞭,當然是要趕緊溜瞭。
陳愛萌一本正經道:“你可不能走,醫生說瞭他有可能腦震蕩,萬一等下又暈瞭,誰處理?”
徐晨曦蹙眉,“這——”
“等下我會帶點吃的回來,你先守著她。”陳愛萌關上瞭醫務室的門。
徐晨曦有些尷尬地看瞭看床上面色蒼白似乎還有些發懵的蕭舒,道:“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非要跟著我。”
“大姐,我也要吃飯啊。”蕭舒捂著頭,一激動就好像有點暈。
徐晨曦見他很不舒服的樣子,小心翼翼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
蕭舒看著她紅腫的眼睛,看來是真的哭過,他道:“你怎麼哭瞭?”
徐晨曦別扭地轉過身,“我不是哭瞭,我隻是怕你死瞭我就、就麻煩瞭。”
“你放心,摔死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會借機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