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樣,他們必須試試。要精準的知道兩個孩子的特點,才能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盡可能地避其鋒芒,免生不必要的麻煩。
采血的時候怕柳輕絮心疼孩子,所以沒讓她看到,但取別的液體,柳輕絮卻是親自動的手。
一番番實驗下來,面對結果,當爹娘的兩人都傻眼瞭。
兒子的尿液!
女兒的唾液!
與他們父王的血液有著同樣的能力!
柳輕絮內心那是相當的凌亂,嚴重懷疑是他們造人時姿勢沒擺好,才造成瞭這樣的結果……
“阿巳,你就沒點想說的嗎?”她斜眼睇著身側。
“咳!”燕巳淵輕咳,對她挑瞭一下眉,“說什麼?”
“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女,就他們這樣,以後想做點善事都不好意思!”柳輕絮有點嫌棄。試想,若有天需要他們救人時,一個撒尿、一個吐口水,這被救者會是什麼心情?隻怕不會感激他們,還會反過來追著他們打!
“他們是你生的。”燕巳淵揚唇糾正。
“你還說!”柳輕絮揮起粉拳笑著朝他招呼去,“明明就是你的問題,你還怨我,我看就是你沒節制才造成的!”
眼瞧著他們夫妻現場打情罵俏,江九忍不住出聲,“那個……王爺、王妃,屬下還在呢。”
柳輕絮,“……”
摟著她的巳爺也怔瞭一下,隨即眼角剜向江九,“還不下去!”
江九咧嘴,“王爺,屬下受的是輕傷,不像餘輝要臥床休養。屬下就是想多看看小世子和小郡主。”
柳輕絮總覺得他不正常,特別是瞧著他眼中那閃亮的黠色,她皺眉問道,“說實話,你還瞧出什麼瞭?”
江九摸著後腦勺‘呵呵’笑,“王妃,也沒什麼,就是小世子和小郡主骨骼清奇,將來都是練武的好手,說不定還有學醫的天賦呢。”
柳輕絮忍不住失笑,“他倆現在除瞭會吃喝拉撒打嗝放屁外,啥都不懂,你哪看出他們有天賦的?想收徒弟就明說,別搞得自己跟個江湖神棍似的!”
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將來能成鳳成龍,但她現在隻想他們能健健康康的、不受外人打擾、不受壞人惦記,至於別的,她其實並不操心。燕傢是皇室,他們的父王又手握重權身居高位,他們倆以後的生活和學習定是不會落後於人的,但凡用點心教育都不會太差。
所以他們以後要做什麼,她壓根就沒想過。
燕巳淵又剜瞭江九一眼,“等他們大些再說。”
聞言,江九雙眼更是亮得跟上千瓦燈泡一樣,“王爺,您不反對?”
“嗯。”
“那屬下先謝過王爺瞭!”江九興奮得跪下叩拜起來。
柳輕絮,“……”
他們決定瞭什麼事嗎?
就算決定瞭什麼事,用得著如此激動?
突然,餘光瞥到女兒嘴裡呼出來的泡泡,她趕緊將床上的女兒抱起來,用手絹輕輕擦掉女兒嘴角的口水,笑罵道,“以後還得把你盯緊點,不許你隨便流口水!”
小丫頭原本是瞇著眼睡覺的,許是聽到她說話,緩緩的掀開眼皮,黑黑的眼仁兒直愣愣的盯著她。
“阿巳,你快看,你女兒賣萌瞭。”她忍不住把女兒抱給巳爺看。
“……”巳爺嘴角抽瞭抽。他知道她嘴裡‘賣萌’的意思,就是說女兒在裝可愛,可這麼小的孩子,知道什麼叫裝嗎?
他抬起手臂,將女兒從她臂彎裡接到自己臂彎中。
柳輕絮有些擔心,小心翼翼地托著他手臂,生怕他手臂下垂會碰到腰腹上的傷。
不過幾斤重的孩子,巳爺怎麼可能托不住?何況還是自己的親親閨女!除瞭動作略顯僵硬,還不是太習慣外,其實他抱孩子的姿勢還是挺標準的。
小丫頭還是睜著眼盯著人看,不哭也不鬧,乖巧得很。
而巳爺抱著這樣一團肉疙瘩,眉眼都柔化瞭,忍不住用指腹去刮女兒細嫩的臉蛋。
小丫頭嘴角突然彎瞭彎,竟笑瞭!
“真是偏心!”柳輕絮忍不住酸。
“呵呵!”巳爺難得沒哄她,反而對著女兒發笑。
柳輕絮再看床上的兒子,正想把兒子抱起來逗逗,突然發現江九還在旁邊,遂問道,“江九,還有事嗎?”
“王妃,我想要點小世子的童子尿。”
“……”她瞬間掉下黑線。還真有不嫌棄的?!
她突然發現,自傢兒子的尿如此與眾不同,別說拿去倒掉,就算拿去施肥那也是暴殄天物,要不要專門搞個收集,然後貼個‘神水’的標簽拿出去賣……
指不定光靠兒子的尿,她和巳爺也能賺座金山!
就在她陷入發大財的幻想中,一名丫鬟從門外進來,先向燕巳淵和柳輕絮行瞭禮,然後對江九說道,“江護衛,平陽公主殿下身邊的月香姑姑來找您,說是有東西要給您。”
聞言,江九先是不自然的僵住,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麼,白白凈凈的臉和耳根居然莫名其妙的染上瞭紅暈。
柳輕絮本來沒多想的。蕭玉航和江九、餘輝他們遇險逃生,被北蕭侯救下後就在平陽公主府養瞭好幾日傷,直到昨夜江九和餘輝才回府。江九的傷最輕,蕭玉航和餘輝還需要臥床一段時間。
而醫治他們的人,是平陽公主身邊的女醫官,叫月香。
聽說此女二十出頭,一直未婚配,其父曾是禦醫院的人,而她一手醫術也是得其父親傳。因其父曾救過平陽公主一命,後來其父英年早逝,留下這麼一個獨女,平陽公主對其憐憫有加,遂將她留在瞭身邊,做瞭專屬的女醫。
“江九,發什麼愣啊?”
“呃……”江九猛地一激靈,像是被她驚醒,趕忙道,“王妃,屬下去去便來。”
說完,他轉身就奔瞭出去。
柳輕絮望著他背影消失,回頭朝自傢巳爺看去,隻見巳爺也正望著房門,她不由得揚唇,別有深意地笑嘆,“阿巳,看來我們是錯過瞭什麼好戲啊!”
燕巳淵嘴角勾瞭勾,沒說什麼。
正在這時,又來一名丫鬟,稟道,“王爺、王妃,蘇皇後派月側妃送瞭好些東西來。”
柳輕絮臉上的笑就跟變戲法似的,瞬間沒瞭。
她拉著臉沉默瞭片刻,吩咐道,“一刻鐘後帶月側妃過來。”
“是。”
丫鬟一走,柳輕絮就讓奶娘把兩個孩子抱瞭下去。
然後同燕巳淵換瞭位置,燕巳淵坐床頭邊,她躺被窩裡,一副自己產後虛弱需要燕巳淵照顧的模樣。
其實,她身體好得很,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她就能下床瞭,反倒是燕巳淵躺瞭好幾日傷口才結痂。
沒多久,月玲瓏進瞭房。
先行過禮,然後關心地問道,“小皇嬸,您身子可好些瞭?”
柳輕絮‘唉’地嘆氣。
月玲瓏下意識地問道,“小皇嬸,怎麼瞭,可是還有哪裡不適?”
柳輕絮看瞭巳爺一眼,然後幽幽無力地道,“月側妃有所不知,在我生孩子的時候,府裡進賊瞭,把王爺最寶貴的鳳陽鏡給偷瞭,我和王爺正為此事著急呢。”
“什麼?府裡進瞭賊,還偷瞭小皇叔那麼貴重的寶物?”月玲瓏驚呼。
對外人來說,鳳陽鏡一直都是個傳說,聽說過的人都當成瞭是先帝送給燕巳淵的寶物。
所以月玲瓏的驚呼一點都不突兀。
她朝床頭邊的燕巳淵看去。
隻見燕巳淵繃著臉,滿身都透著一股拒人千裡的氣息,那一言不發的樣子像是正隱忍著怒火般。
雖然他在人前時常都是這般模樣,可這會兒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月玲瓏就是認定瞭他在隱忍。
畢竟,她很清楚,柳輕絮說的話是真的。如今東西都到瞭他們手上,要是他們夫妻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奇怪呢!
但她萬萬沒想到,柳輕絮突然從枕頭下摸出一物。
她定眼一看,杏目大瞪,“這……這是……”
柳輕絮手中拿的也是一面鳳陽鏡!
她已經見過,所以此刻才忍不住震驚,同時臉色都開始變瞭。
柳輕絮不僅拿出鳳陽鏡,還沖她笑瞭笑,“幸好我們事前做瞭準備,那賊兒偷走的隻是一面假的!這也是假的!”說完,她還伸手遞給月玲瓏,“我生孩子以來,月側妃一直掛記著我,處處為我著想,對我關懷備至,這面鳳陽鏡雖然是假的,但樣式別致,最適合女子用瞭,我就把它當做謝禮送你吧。”
月玲瓏顫顫的伸出手,接下。
盯著手裡的鳳陽鏡,她眼中沒有歡喜,反而像是見到鬼一般,面上已經完全失去瞭血色。
“怎麼,你不喜歡嗎?”柳輕絮不解的問道。
“不不……”月玲瓏回過神,似是察覺到自己反應過激瞭,趕緊回道,“多謝小皇嬸賞賜,隻是這鏡子同鳳陽鏡相似,玲瓏怕受不起,所以才有所失態。”
“呵呵!沒事,你盡管拿去用,我多的是。”
“……”
拿著假鳳陽鏡,月玲瓏隨後以不打擾她休息為由告辭。
柳輕絮也沒挽留她,隻是讓秀姑送她出去。
等她一走。
柳輕絮就忍不住直笑,“阿巳,你說皇嫂他們會不會氣吐血啊?”
燕巳淵,“氣死最好!”
……
月玲瓏一回大王府,立馬將柳輕絮給她的鳳陽鏡交給燕容熙。
看著兩面一模一樣的鏡子,正如柳輕絮笑說的那般,燕容熙是真差點吐血。
“該死的,竟被他們耍瞭!”
“王爺,他們是不是發現什麼瞭,所以才故意給妾身一面假的鳳陽鏡?”月玲瓏小心翼翼的問道。
“就算懷疑本王又如何?他們有證據?”燕容熙鐵青著臉溢道。
“妾身是怕他們不會再信任您。”
“哼!他們對本王何時有過信任?”
“聽說北蕭侯救小侯爺他們時抓瞭一個活口,王爺,要不要妾身去平陽公主府一趟,探探他們的反應。”
“不用!”燕容熙鳳目微瞇,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那些都是服過藥的死士,他們再厲害,也沒機會問出什麼的。
……
平陽公主府。
平陽公主正大發雷霆,拍得桌子跟打鼓一樣。
“燕容熙這個狗東西!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他!蘇梓瑤這個虛偽惡毒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本宮要扒瞭她的皮,讓她把肚子裡醜陋的東西全露出來!”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活口,她本想親自審問,然後拿著口供幫兒子去找人算賬。結果,還沒等她對活口用刑,人就因為肝膽爆裂而亡。
想到自傢的好大兒受此重傷,而她卻什麼都做不瞭,試問,她如何能不動怒?
北蕭侯臉色也不好看,但還算沉得住氣,溫著嗓子安慰她,“他們不會停手的,你又何須著急?”
平陽公主恨恨的罵道,“我就是看不慣蘇梓瑤那虛偽惡心的嘴臉!想當初,她為瞭讓世人誇她賢良大德,主動幫皇兄充納後宮,結果呢,背地裡她卻各種算計那些妃嬪。皇兄那麼多妃子,為何能活下來的子嗣卻隻那麼幾個,還不都是拜她所賜!後宮裡的女人,隻有呂妃一人是皇兄自己看上的,聽說呂妃懷十皇子的時候,還差點一屍兩命,要不是皇兄是帝王,用盡瞭各種名貴藥材保下他們母子,這儲君之位怕是非燕容熙莫屬瞭!你說說看,這麼惡毒的女人,留著她幹嘛?”
北蕭侯嘆道,“蘇炳成是先皇提拔的重臣,兩朝為官,他培養瞭不少人脈。皇上如今削弱他的勢力,已經很是不易瞭,若一下子將蘇炳成的人脈連根拔除,朝堂必失安穩。”
平陽公主坐回軟墊上,重聲長嘆,“父皇英明一世,唯獨當年在為皇兄挑選太子妃時,看錯瞭人!這女人啊,真不能看表面!”
北蕭侯忽然笑道,“你不也是女人嗎?怎麼,連自己也罵?”
平陽公主嗔瞭他一眼,“本宮同她們一樣麼?本宮才不屑那些虛偽的把戲!”
被打趣後,她也漸漸地平靜瞭下來。
突然,她又起身,而且要往外去。
見狀,北蕭侯也隨著起身,不放心地問道,“去何處?”
“我去瑧王府,找巳淵他們商量,看看能否制造點機會讓那對母子露出原形。我瞧著輕絮那丫頭是個機靈的,說不定能幫我想點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