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絮想罵人!
他告訴瞭她什麼?
就問瞭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這叫告訴她……
等等!
她身體猛地繃緊,雙眸大睜,死死地瞪著他,“你、你是說他才是……”
但不等她說完,燕容泰就出聲打斷,“我沒說任何人。”
她繼續瞪著他,眸光有些渙散。
思緒陷入瞭某些片段中。
有些事,之前是怎麼都想不明白。如今幡然明瞭,原來一切的答案竟是這般!
好深謀的一局大棋!
好陰險的人!
心口劃過一陣冷顫,她回過神,斂緊雙眸,沉著臉轉身——
“就這麼走瞭?”
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她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他,目光難掩復雜。“燕容泰,我不會因為你提醒瞭我就會感激你。你也別以為告訴我這些就好像我欠瞭你人情。你要記住,你姓燕,生是燕傢人,死是燕傢鬼,太後是你親祖母,救她,是你身為孫兒應有的責任和義務!”
燕容泰微抬著頭,目光有些滯然。
柳輕絮轉回頭,快步離去。
……
蘇皇後被懸城墻,其諸多罪行也被示於榜上。
勾結江湖邪教。
毒害君王。
助邪教份子劫持太後。
百姓聞之,猶如小刀劃屁股,開瞭眼。誰也不曾想到,素有溫恭賢良之美譽、一向被天下女人奉為楷模的蘇皇後竟會犯下如此多罪行。
蘇傢滿門被捕。
包括與蘇傢有往來的人,無一獲免。
朝堂如海嘯地震,雖不是變天,但比改朝換代還震駭人心。
京城齊聚重兵,各街頭巷口的兵衛比老百姓還多。雖然並無百姓受殃,但這嚴陣佈防的架勢,也是讓老百姓主動避退。
皇傢別院。
看著座上閑適吃茶的男人,上官淑蘭忍不住開口,“陛下,出這麼大的事,您怎不說句話呀?太後被劫,那綁匪還要妍兒他們拿孩子去換,妍兒現在定是急死瞭!”
楚坤礪放下茶盞,不緊不慢的道,“急有何用?你也是知道的,不管出何事,他們都不願我們插手,生怕我們受牽連。我們現在去瑧王府,指不定又會被說是去添亂的!”
“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太後出事,還威脅到瀲兒和灩兒的性命,換誰來都會痛苦萬分難以抉擇的!”
看著她又愁又急的樣子,楚坤礪嘆瞭口氣,安慰道,“眼下京城各處都有重兵把守,那些作亂之人討不瞭好的。你且把心放寬,先看看動靜再說。”
上官淑蘭還想再說什麼,突然鞠嬤嬤前來稟報,“啟稟陛下,瑧王府的餘護衛來接您和娘娘去瑧王府。”
上官淑蘭趕忙問道,“妍兒他們可是想到救太後的辦法瞭?”
鞠嬤嬤回道,“回娘娘,餘護衛沒說別的,隻說瑧王妃在府裡哭得厲害。”
上官淑蘭心痛不已,趕緊朝楚坤礪看去,“陛下,臣妾早就說瞭妍兒一定會很傷心的!咱們趕緊過去幫幫他們吧!”
往日楚坤礪前去瑧王府,不用請都很是積極。
可今日他卻紋絲不動的坐在那,擰眉斂目,完全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上官淑蘭很是不解,“陛下,您不去嗎?”
楚坤礪抬瞭一下眼皮,“玉燕國太後被劫,茲事體大,別說我們想不出辦法,就算想到辦法,萬一出點差錯,我們擔得起嗎?”
他的話也在理,可上官淑蘭卻不贊同他此刻的態度,“陛下,妍兒他們有難,我們做父皇母後的怎能置之事外?不管擔得起擔不起,我們都該同妍兒站在一起!”
她激動中充滿瞭指責,楚坤礪當即沉下瞭臉。
而就在這時,隻見一人急匆匆跑進廳堂。
不是別人,正是在外面等候的餘輝。
餘輝先行禮,然後道,“想必楚皇陛下和上官娘娘已經知曉京城的事瞭,小的是奉王妃之命前來請楚皇陛下和上官娘娘的。我傢王爺已經想到救太後的法子,但瑧王府無人主事,王妃怕有人趁機到府中作亂,遂想請楚皇陛下和上官娘娘過府一趟。”
楚坤礪也沒怪他擅闖,隻是微微瞇眼,問道,“想到救太後的法子瞭?”
餘輝沉著臉點頭,“回楚皇陛下,想到瞭。邪教要王爺和王妃拿小世子和小郡主去換太後,但王爺和王妃終是不舍,於是找瞭兩個孩子,打算用他們頂替小世子和小郡主。眼下所有人心思都在營救太後一事上,瑧王府無人主事,王妃想請楚皇陛下和上官娘娘過府照看小世子和小郡主。”
上官淑蘭剛要點頭,隻聽楚坤礪很不滿的道,“直接把小世子和小郡主抱過來便可,何須要我們跑一趟?”
餘輝道,“楚皇陛下,瑧王府的安防比任何地方都嚴厲,勞你們過去最為妥當,不但能保護小世子和小郡主,還能保護你們。若將小世子和小郡主抱來此處,府中護衛需得全部遷動,還要在別院重新部署,眼下王爺和王妃著急營救太後,沒有餘力再做這些安排。”
上官淑蘭見楚坤礪還是坐著不動,一向溫柔的她忍不住來氣瞭,“陛下,您還考慮什麼呀?”
餘輝皺眉,也很是不解的看著楚坤礪,“楚皇陛下,您不願去瑧王府?”
楚坤礪從座上起身,沒好氣地瞪瞭他們一記,“那是朕的外孫,朕疼愛他們都來不及,又豈會放任不管?”
聞言,上官淑蘭這才松瞭一口氣。
餘輝抬手為他們引路,“楚皇陛下、上官娘娘,請!”
他走在後面,看著帝後的身姿,嘴角快速劃過一絲冷笑。
沒多久,他們坐上瞭瑧王府的馬車離開瞭皇傢別院。
就在馬車消失時,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落在某棟屋頂上。
“阿巳,這皇傢別院坐地如此寬廣,你說母後會被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