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正要上馬車的平陽公主被兒子拖住,她既沒好氣又沒耐心的瞪著自傢好大兒,“你攔著我做何?我可是為你好!堂堂好兒郎,有病就治,諱疾忌醫害瞭你自個兒不說,還耽誤蕭傢香火,到時祖先怪罪下來,別說你瞭,為娘都擔不起這罪過!”
大門口不止他們母子,還有管傢、門房、以及車夫……
聽到平陽公主這番話,各個面露驚詫之色,眼珠子都快落到某個小主子身上瞭!
蕭玉航那真叫一個想吐血。
抱著自傢老娘胳膊直喊道,“娘,我好得很,以前江九幫我看過,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聽說他們被找著瞭,等他們回來,你問江九便是!”
平陽公主眼中閃過一絲黠色,嘴角也暗暗勾劃。但在看兒子時,她還是一臉憤懣,“說不定是江九診錯瞭呢?不然這都大半年瞭,為何為娘還抱不上孫兒?不行,怎麼也要讓禦醫來給你瞧瞧,我老蕭傢的香火可不能斷在你這裡!”
蕭玉航嘔著血快內傷瞭,眼瞧著管傢、門房、車夫那一雙雙發直的眼神,他俊臉漲得通紅,羞憤難當之下脫口道,“娘,再給兒子一個月,兒子保證讓菱兒揣上!”
攤上這麼個娘,他隻有哭的份!
別人傢的娘都是護著自己兒子名聲,他傢老娘倒好,生怕別人不知他不能人道似的……
呸呸呸!
誰不能人道瞭?
他是地地道道正正宗宗的爺們兒!
“你說的?一個月?”平陽公主目光斜下,大刺刺的盯著兒子小腹處,一臉質疑,“你有把握?”
“娘!”蕭玉航下意識的夾緊雙腿,羞憤得隻想竄天逃匿。
“行吧,姑且信你一次。”平陽公主抬瞭抬下巴,然後往大門內走,邊走還邊提醒他,“要是一個月後還沒好消息,我就貼榜招賢,重金聘請全京城的大夫來給你瞧瞧!”
“……!!”蕭玉航差點翻白眼倒地。
他承認,暫時不要孩子是他做的手腳,可他老娘也太狠瞭!
“小侯爺,您要緊不?可要老奴扶您回房休息?”老管傢上前攙著他,滿眼都是心疼。
門房的侍衛和車夫也都緊張兮兮的試圖要靠近他,好像他某方面有疾,嚴重到不能自理瞭似的。
“不用瞭!”
他漲紅著臉,風一樣地刮進瞭大門。
臥房裡。
楚中菱剛沐浴完,兩名小丫鬟正服侍她穿衣,就見蕭玉航驟風降臨般沖進屋內,險些把她嚇一大跳。
“小侯爺。”兩名小丫鬟趕緊行禮。
“都出去!”蕭玉航一擺手,揮退瞭她們後,自己把房門關得緊緊的。
“玉航,出何事瞭?”楚中菱略有些緊張的問道。
她身上隻穿瞭肚兜和一條褻褲,其他沒來得及穿的衣物被她捂在身前。雖然他們早就做瞭夫妻,可青天白日的她還是難掩羞澀。
蕭玉航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本就生的絕色,剛從水裡出來,更是比出水芙蓉還艷美。那雪白的又吹彈可破的肌膚泛著粉嫩的色澤,像剛洗過的仙果,讓他頓覺口幹舌燥,情不自禁的吞咽……
“菱兒……”他幾乎是出於本能的過去將她抱住,不由分說吻住她誘人的紅唇。
這陣子他們都在‘冷戰’中,本就想得緊,這會兒她軟玉溫香在懷,叫他還如何能把持住?
“唔唔……玉航……”他又急又瘋狂地索要,楚中菱一時間有些吃不消,有些想掙紮。
可蕭玉航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扯掉她懷裡未來得及穿的衣物,抱著她迫不及待地滾到床上——
他知她有孝在身,可是今日為他那嶽父立瞭衣冠塚,也算是讓他那嶽父入土為安瞭,其他的他不管瞭,隻想好好與她親近,順便把這些日子所受的‘空虛寂寞’給討回來!
進入主題前,趁著她情迷之際,他快速將一粒藥丸塞進嘴裡,接著便展開瞭手腳攻城略地——
雖然他答應瞭老娘一個月內保證讓自己的女人懷上,可他那也隻是嘴上說說,他們兩口子膩歪的時間都不夠,生什麼孩子,給自個兒添堵麼?
主院裡。
聽完嬤嬤在耳邊的低語,平陽公主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賀嬤嬤,讓廚房多做些補身的食膳,給菱兒好好補補,爭取明年咱們府裡也添兩個小傢夥!”
“公主放心,老奴會親自盯著廚房的!”賀嬤嬤不停地點頭,也是嘴角都快咧到耳邊瞭。小侯爺院裡的動靜比洞房那夜還大,這怎能不讓他們激動?
……
傍晚將至,柳輕絮準備去陪瞿太後用晚膳,突然聽見餘輝在外面驚喜的呼喊,“王妃,回來瞭,他們回來瞭!”
柳輕絮趕緊奔出寢殿,欣喜不已地望出去。
果真看到瞭江九和月香。
“屬下參見王妃!”
“奴婢參見王妃!”
夫妻倆齊齊跪在地上。
看著他們安然無事,柳輕絮上前一手拉起一個,動容道,“快起來!快起來!”然而拉起他們時,她又忍不住驚呼,“天!你們這是……”
江九和月香雖說安然無恙,但此刻身上的衣物不是破口就是裂痕,除瞭臉看起來幹凈外,從頭到腳都是烏漆墨黑,並散發著一股嗆人的味兒,簡直比街上的乞丐還不如……
江九不好意思地說道,“王妃,金奇衛說你們擔心瞭許久,我和月香都想盡早回到你們身邊,所以沒來得及收拾……”
柳輕絮趕緊吩咐起來,“秀姑,快帶他們去偏殿沐浴更衣。景勝,你去廚房讓人多做些吃的!”然後她又同月香說道,“先收拾一下,有什麼話等填飽瞭肚子再說。”
“是。”月香靦腆地應道。
隨即她和江九便跟著秀姑離開瞭。
景勝也跑去瞭廚房。
柳輕絮轉身問餘輝,“怎麼搞成這樣?可是遇上瞭什麼危險?”
餘輝笑說道,“王妃,您別擔心,他們沒遇上多大的危險,隻是在一處峽谷中迷路,被困瞭多日。”
聞言,柳輕絮呼出一口氣,“沒有遇到危險就好!嚇死我瞭!”
偏殿裡。
為瞭不打擾他們,備好沐浴的東西後,秀姑就帶著宮人出去瞭。
看著角房的大浴桶,江九和月香都愣瞭。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頰一個賽一個紅。
他們是夫妻不假,可是到現在都沒圓房,突然間要他們一同洗澡……
江九紅著臉先開口,“你、你洗吧,我去別處洗。”
但月香卻把他衣袖扯住,紅臉嗔道,“你不在這裡洗,他們定會起疑的!”
江九啞口。
就他們自己知道其實他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要是洗個澡都還要避開,就算不叫人起疑,也定會被人狠狠笑話!
“你先洗吧。”月香紅著臉推瞭他一把。
眼見她要躲到一旁去,江九突然抓住她往懷裡一扯,然後不由分說脫她身上的衣物。
“你……你幹什麼……”月香被嚇壞瞭,趕緊把他雙手抓住。
江九掙開她的手,摟緊她腰肢,低下頭抵著她額頭,問道,“什麼都想幹,你就說給不給吧!”
“我……”月香臉紅得都快滴血瞭。
“不說就當你當同意瞭!”江九說著話又開始脫她身上的衣物。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一會兒要去向王爺和王妃回話,根本幹不瞭什麼。不過就是不想她逃避罷瞭,反正兩個人早晚也要坦誠相見,現在就當先熟悉熟悉……
月香羞得想找地縫鉆,偏生他手臂跟鐵箍子似的,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眼看著他手指繞到她頸後就要扯掉肚兜的細帶,正在這時,突然外面傳來驚恐的呼喚聲。
“王妃——蛇——小世子和小郡主房裡有蛇——”
兩人猛地一僵。
江九更是暗叫不好,立馬放開月香,轉身就沖瞭出去。
……
此刻,在燕容瀲和燕容灩房裡,一眾宮人擠在門口,全望著頭上的房梁瑟瑟發抖。
紅梅和蘭娘兩位奶娘抱著小兄妹,同樣是嚇得面無血色,哆嗦不停。她們不是不想跑,但是她們稍稍一動,那盤在梁上的白蛇也要動。
柳輕絮帶著餘輝趕到時,看著梁上的白蛇,怕倒是不怕,就是感到驚詫。
自瞿太後受過那一劫後,紫宸宮不論是侍衛還是宮人都增加瞭一倍,別說跑出這麼一條蛇出來瞭,就是連隻螞蟻都不會被放過。
這竹竿子粗細的白蛇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王妃,您的馭蛇術煉成瞭?”餘輝仰頭望著白蛇,好奇的問道。
“沒!”柳輕絮搖頭。她很清楚,她的馭蛇術才摸到一點門路,根本不可能引出蛇來。
“那這白蛇從何而來……”
餘輝正念叨著,就見江九擠開宮人沖瞭進來,仰頭就沖梁上的白蛇喊道,“小白,下來!”
“……”
柳輕絮和眾人都齊刷刷的把他瞪著。
江九趕緊向她解釋,“王妃,屬下和月香被困峽谷時,遇上瞭這條白蛇,見它有幾分靈性,便沒驅趕它,後來它帶我們走出峽谷,屬下覺得放瞭它太可惜瞭,便把它帶瞭回來,”
聞言,兩位奶娘和眾宮人都松瞭一口氣。
如此說來,這白蛇應該不會咬人瞭!
柳輕絮盯著那白蛇看瞭又看,見他不斷地沖自己兒子的方向吐信子,有些不解的問道,“江九,它老盯著小世子作何?”
江九微微一震,趕緊對宮人道,“快把小世子的夜壺拿來!”
柳輕絮,“……”
餘輝不解的問道,“拿小世子的夜壺作何?”
江九哭笑不得地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你們且看著吧。”
一名宮人很快便拿來瞭一隻夜壺,裡面正好有半壺未倒的‘聖水’。
江九接過夜壺便舉瞭起來,沖房梁上的白蛇晃瞭晃,還不忘提醒他們,“你們都站出去,讓它先下來!”
聞言,宮人們趕緊退出房門。
但兩位奶娘不敢從房梁下過,隻能往屋子裡退。
柳輕絮和餘輝則是到她們身前,把她們擋在身後。
那白蛇見人少瞭,便順著梁柱下來。
江九趕緊將夜壺放地上。
接下來的一幕把所有人震驚得目瞪口呆——
隻見那白蛇直接把腦袋往夜壺口裡鉆!
柳輕絮那真是一臉黑線,都找不到詞兒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瞭!
“江九,這……”
“王妃,在峽谷時,屬下一時興起拿瞭小世子的‘聖水’逗它,沒想到這東西還惦記上瞭。”
“……”柳輕絮汗,啥叫惦記上瞭?
“參見王爺!”
門外突然傳來宮人行禮的聲音。
屋裡的人紛紛朝門口望去,就見巳爺沉著臉步入。
“出何事瞭?”
“王爺!”餘輝和江九同聲喚道。
燕巳淵是聽說江九和月香回來瞭,特意回來見他們。但此刻看到江九,他還沒來得及同江九說話,便被地上的小東西吸引住瞭。
“這哪來的?”
“回王爺,是屬下帶回來的。”江九單膝跪地,把經過又講訴瞭一遍。
聞言,巳爺再看那正喝著‘聖水’的小東西,跟柳輕絮一樣,一頭的黑線。
柳輕絮到他身邊,指著白蛇不安的說道,“王爺,這東西怕是要纏上咱們瀲兒!”
燕巳淵看瞭看白蛇,又看瞭看一臉緊張不安的江九,低沉道,“既是你帶回來的,便好生看管,小世子和小郡主年幼無知,不可讓此物靠近他們!”
江九擦瞭一把頭頂上的汗,應道,“王爺王妃放心,屬下一定會看管好它的,絕對不會讓它傷到小世子和小郡主!”
說完,他抓起小白蛇以及那隻夜壺,麻溜的跑瞭出去。
蛇一走,大傢都倍感輕松瞭。
兩位奶娘也趕緊把孩子放回床上。
柳輕絮擰眉道,“這叫啥事啊?我馭蛇術沒把蛇引出來,江九倒從外面領瞭一條回來!”
巳爺摟著她,一改先前的嚴肅臉,溫聲道,“罷瞭,帶都帶回來瞭,現在便是趕,恐怕也趕不走瞭!”
柳輕絮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要是別的東西還好,如果纏著咱們瀲兒,就當給瀲兒養瞭隻寵物。可這是蛇啊,大人見著都寒毛直豎,更別說孩子瞭。再者,你見幾個人把蛇當寵物養的?”
巳爺但笑不語。
柳輕絮的擔心不是嘴上牢騷,而是真沒見過這樣的。人貪圖她兒子的‘聖水’她還能想得通,可一條蛇也來湊熱鬧,這叫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