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高調地接迎進城。
葛水祥本打算請他們入住城主府,但被拒絕瞭。柳輕絮讓他尋瞭一處偏僻又清凈的院落,隨後他們一行人住瞭進去。
剛落腳,就聽景勝來報,“啟稟王爺,刺史府差人來瞭。”
柳輕絮一聽,忍不住皺眉。
按理說葛水祥大張旗鼓的迎接他們,刺史謝宏韋應該也會參與的,可他們都入城好一會兒瞭,刺史府才派人前來,這未免也太不正常瞭!
燕巳淵沒什麼反應,隻是冷聲道,“帶他進來。”
沒多久,景勝便領著一文質彬彬的青年出現在他們面前。
“小人郝平,參見瑧王殿下,參見王妃娘娘。”
“謝宏韋何在?為何派你前來?”燕巳淵端坐在大椅上,一身冷冽,不怒自威。
“回王爺,謝大人三日前突染惡疾,險些喪命,直到今日才醒。聽說您入瞭城,謝大人本想親自前來,可他病得實在嚴重,隻得派小人前來問安,順道代他向王爺和王妃請罪。”郝平解釋道。
看他一臉沉痛,甚至說話間眼眶都紅瞭,柳輕絮忍不住問道,“謝大人得瞭什麼病?給謝大人請過大夫瞭嗎?大夫如何說?”
郝平聲線多瞭一絲哽咽,“稟王爺、王妃,全城有名的大夫都請過瞭,但是有大夫說謝大人是中毒所致,也有說謝大人是積勞成疾,更有大夫說謝大人六腑不全……就是沒一個大人能看出病因。如今隻能讓謝大人服些湯藥,吊著謝大人那口氣。”
燕巳淵沉瞭臉,隨即吩咐景勝,“讓江九即刻去刺史府,本王同王妃稍後便到。”
“是!”景勝趕忙跑出廳堂去喚江九。
“謝王爺恩德!”郝平重重朝他們磕瞭一頭。
沒多久,江九便隨他去瞭刺史府,同時也把燕容瀲小朋友帶去瞭。
因為新到地方,柳輕絮隨後便同上官嬌嬌和瞿敏彤交代瞭一番,請她們張羅一下新地方的事,然後等燕巳淵也交代完餘輝一些事後,夫妻倆才乘坐著馬車前往刺史府。
等他們到刺史府時,江九剛為刺史謝宏韋診斷完病情。
這些年來,但凡經他診斷的病情都沒把他難住過,而這一次,江九罕見的一臉沉色。
“王爺、王妃,謝大人的脈象很是怪異,時而像內傷,時而又像毒氣攻心,究竟病根在何處,一時讓人難以下定斷。但屬下能肯定的是,謝大人的病與頑疾無關。”
柳輕絮站在床邊仔細的打量床上昏迷中的中年男人。
氣色如死灰,甚至偏黑,若不是還有呼吸,看起來就像過世瞭一般,著實有幾分嚇人。
燕巳淵同她一起打量完謝宏韋後,看向江九,冷聲道,“務必想辦法醫治好他!”
江九應道,“王爺放心,屬下定會盡全力的!屬下已經喂謝大人用過一些聖水,如果半個時辰以後並無任何好轉,那便可以排除是中毒所致,到時屬下再從別的方面下手查明病因。”
柳輕絮聽著外面的哭聲,對床頭邊服侍的丫鬟說道,“請謝夫人進來,我們有些話要問謝夫人。”
聽說他們要來,盧氏先前到大門外恭迎他們大駕,因為急於想瞭解謝宏韋的情況,他們並未同盧氏多說話。
很快,盧氏抹著眼淚進瞭房。
盧氏三十出頭,雖不是那種一眼便讓人驚艷的女人,但氣質端莊溫婉,很有古典女子的韻味。許是因為自傢老爺的事,她氣色憔悴,眼圈黑青,帶淚的眼窩裡有著很明顯的血絲,一看便知她近來沒得到足夠的休息。
柳輕絮也很直接,問瞭盧氏有關謝宏韋發病前的情況。
盧氏控制著哽咽聲,極力用著平緩的語氣回道,“回王妃,我傢老爺三日前去東郊巡視,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可回來的路上便突發惡病,且整整昏迷瞭三日,今日才醒過來。聽說您同王爺入城後,他不顧身子便要去城門迎駕,結果一激動又昏死瞭過去。府裡請瞭許多大夫,可沒一個能說清楚他的病因。”
“三日前他接觸過什麼人嗎?”柳輕絮又問。
“沒有,一直都是郝平陪著的。”盧氏搖頭。
“謝夫人,謝大人的病情除瞭嚴重以外,還很奇怪,我們需好好調查。但我們也有別的要事在身,所以想把謝大人帶去我們住的地方,以便隨時觀察謝大人的病情。不知你可願意?”受巳爺暗示,柳輕絮便直接提出要把謝宏韋帶走。
盧氏朝他們夫妻跪下,深深的磕瞭一頭,“多謝王爺和王妃出手相救,一切全憑王爺和王妃做主!”
隨後,燕巳淵讓江九把謝宏韋先帶去落腳的宅院。
他和柳輕絮沒急著離開,而是帶著兒子在刺史府走瞭一圈,並讓盧氏把府裡的人全叫到瞭一處空院中。
盧氏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何,但全按柳輕絮的吩咐做。
有她這當傢主母配合,柳輕絮他們檢查的工作做得也格外順利。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刺史府發現可疑的人和事物。對此,柳輕絮是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的。
欣慰的是刺史府沒大問題。
失望的是,查不到任何端倪,就代表謝宏韋的病情更加詭異瞭,這無疑是增加瞭江九救人的難度。
……
幽靜小築中。
看著座上不請自來的男人,吳悠既意外又緊張。
“不知孔宗主大駕來找小女所為何事?”
“吳小姐,老夫能來,自然是要你替老夫辦事的!”
他嘴角含著笑,看似和藹可親,可吳悠不敢忽視他陰鷙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問道,“孔宗主有何吩咐?”
“你同域林的事我早已知曉,今日來,便是要你去救域林的。”
“我?”吳悠眉心微皺。
“怎麼,你想看著自己的男人死在別人手中?”男人斂去嘴角的笑,陰鷙的眼神中溢出一股威脅。
“……”吳悠臉色泛白,忍不住咬緊瞭唇。
她和孔域林之間不過是露水情緣罷瞭,想讓她去救孔域林,不是讓她去送死嗎?為瞭這麼個男人去送死,她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