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李明超下意識的後退瞭一步，面如死灰。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聖光樂團的首席，調整瞭一番面部表情，勉強笑道，“首席，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聖光樂團的首席厭惡的避開瞭李明超朝著他伸過來的手，厲聲斥責道，“誰跟你開玩笑瞭，既然已經……那就不要再繼續惺惺作態瞭！”
“走，我們回去，繼續排練！”
說著，聖光樂團的首席就要帶著樂團裡面的人離開。
李明超憤怒的追上去，卻又被他們一把推開，坐倒在瞭地上。
他雙眼通紅的看著樂團的人離去的背影，猛地轉過頭來，對著金色樂團的人說道，“你們不要放他們走，之前就是他們指使我過來偷聽的！還有，這個主意是顧芷然出的！”
“他們就跟你們之前猜的一樣，說要偷聽你們到底練瞭哪一樂章，好做兩手準備！”
李明超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他好不容易加入到聖光樂團，這些日子以來也一直任勞任怨，任由他們差遣。
甚至於直到今天他被金色樂團的人抓住偷聽，他也沒有透露他們半個字！
可是現在，聖光樂團竟然直接將他給舍棄瞭！
那他還有什麼理由替他們遮掩？
聽著這話，聖光樂團的人猛地轉過瞭身來，對著李明超怒目而視。
“李明超，你在胡說些什麼？！”
李明超已經破罐子破摔，“我是不是胡說，剛才的監控錄像不就已經說明瞭一切嗎？”
“如果真的隻是我個人的行為，那麼顧芷然為什麼上個禮拜也偷偷的躲在外面聽墻角？”
顧芷然的臉色微微發白，貝齒咬在唇上，將唇咬出印記來，“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那天其實真的是正好路過，就想著聽聽金色樂團的人準備的怎麼樣瞭。
結果，聽到的卻是跟李明超所說的完全不一樣的樂章，於是，她又忍不住多聽瞭一會兒。
可是現在，監控就擺在面前，什麼都說不清瞭。
她的眸光一閃，轉而十分懇切的看向瞭顧瓷。
“堂姐，其實那天我是想要來找你的，那幾天你都沒有來上學，我也聯系不上你，所以有點擔心……就想看看你有沒有來樂團。”
顧瓷似笑非笑地看著顧芷然，“要我把那幾天的通話記錄翻出來？”
顧芷然臉色一僵，差點沒緩過神來。
明白過來顧瓷是在指那幾天她壓根就沒給她打過什麼電話的事情，她的嘴唇動瞭動，最終啜泣，“堂姐，你忘瞭嗎？你之前生我的氣，所以已經把我給拉黑瞭……”
聽到這話，金色樂團的人默默的在心裡點頭。
拉的好！
方澈更是想著，如果他傢堂弟是這個樣子，怕是要被他大伯打死。
“那你直接進來問我們不就行瞭？非要偷偷摸摸的躲在外面偷聽？”
顧芷然心裡面厭極瞭咄咄逼人的金色樂團，卻還是不得不回答，“我……我怕堂姐看到我生氣，所以就想聽一聽她是不是安全就走的，但是一直沒有聽到堂姐的聲音。”
然而她這話一出口，李明超立刻就揭穿，“你放屁，你那天分明就是回來之後告訴我們，金色樂團練的不是我們原本要定的那個樂章！”
說完之後，李明超就直接爆出瞭那個樂章的名字。
聽到那個樂章的名字，金色樂團的人全都點瞭點頭，那天他們確實是想要試一下那一個樂章來著。
也是聖光樂團倒黴，李明超第一次去的時候，金色樂團正在排練他們原定的樂章。
於是李明超趕緊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瞭聖光樂團的人，他們連夜換瞭樂章。
為瞭確認，李明超還在第二日又特地多去瞭一次。
也是不巧，他去的時候正是金色樂團在復盤的時候，排練的依舊是昨天的那一樂章。
於是李明超就十分放心的離開瞭。
再後來，就是顧芷然的那一次。
當顧芷然回到聖光樂團，說出顧瓷他們最近在排練的根本就不是他們原本要定的那個樂章的時候，聖光樂團的所有人都炸瞭！
他們花瞭好幾天的時間，才將新得樂章定好，做瞭相關的排練，結果到頭來李明超打探出來的消息全都是假的。
於是，聖光樂團的人再次連夜換曲。
如此一番的折騰下來，聖光樂團每個人還都憔悴瞭下去，偏生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段日子，別說是李明超被埋怨責怪，就連出瞭這個主意的顧芷然也免不瞭被樂團的人在心裡嘀咕。
聽到李明超這樣毫不留情的揭露瞭自己，顧芷然咬牙切齒。
她帶著幾分無助將目光看向瞭聖光樂團的首席。
聖光樂團的首席一下子就站出來，“芷然你別怕，有我們在，他們欺負不瞭你！”
說完之後，聖光樂團的首席又將目光落到瞭顧瓷他們的身上。
“不就是聽一聽你們的排練嗎，你們選擇瞭什麼樂章又不是什麼機密，我尋思著，這也沒有違反任何琴協考核定下來的規則吧？”
確實，琴協並沒有明確的規定不能打探別的樂團的樂章。
但是，這已經是一個約定俗成。
參加琴協考核的人水平差距有限，選擇樂章就成為瞭十分重要的事情。
當一場考核之中，兩個樂團水平相當，那麼樂章的精彩程度，就間接決定瞭最終的成績。
若是有人故意利用這一點進行樂章上的壓制，那麼對另一方的人來說，都是一種不公平。
所以基本上，所有來參加琴協考核的人都會自覺遵守這一條。
但是與此同時，這一條並沒有白字黑字的寫到守則裡面去。
所以如果聖光樂團的首席就這麼不要臉的說，也沒有問題。
然而聽著這話，金色樂團的人卻沒有半分生氣，反而樂瞭。
“早承認是偷聽不就好瞭嗎？還說是擔心我們指揮呢，怎麼不再編一個靠譜一點的謊話？”
“就是，我們指揮也是倒瞭八輩子黴瞭，才會攤上你這麼個……”
“嘖嘖，人才啊，在樂團真是埋沒瞭，就應該去演藝圈大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