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第1道題的最終答案是正確的。
而步驟……監考人員還沒有看,但是監考人員剛才做的時候,步驟並沒有這麼簡單。
他的目光又不由的定格在瞭顧瓷所做的題目的步驟上面。
從頭到尾,顧瓷的步驟都跟他不一樣。
他們兩個,完全是在用兩種截然不同的方法,來解決這道問題。
但是殊途同歸,最後得出來的答案都是正確的。
監考人員的目光落在顧瓷的答題思路上面,越看,他眸中的驚訝就越深。
顧瓷所用到的思路比他簡單的多。
但是,想要想到這個突破的點,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顧瓷卻想到瞭。
監考人員忍不住的又看瞭一眼時間。
他沒有看錯,一直到現在,也隻不過過去瞭40多分鐘。
也就是說,顧瓷平均10分鐘就做完瞭一道題目。
用的還是這種精妙絕倫的思路。
平心而論,若是讓監考人員自己去想到用這個方法,也需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至少……這個時間絕對不是在一個小時以內。
甚至於若是不看顧瓷的思路,他到最後依舊想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監考人員又忍不住的往下看瞭下去。
自己做題,和看著別人的答卷做題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況。
前者需要自己一個人冥思苦想許久,才能得到那個思路,而後者隻需要順著別人已經用過的思路推敲下去,便能夠知道這道題目的對錯。
當然,若是功底不到傢的,被錯誤的思路帶偏也是有的。
監考人員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幾道奧數題都解出來,但是,監考人員也自認為並不屬於會被帶偏的後者。
這點基本的判斷能力,監考人員還是有的。
三十分鐘過去,監考人員總算順著顧瓷的思路,將剩下的3道題的解題思路給看完瞭。
他忍不住的擦瞭擦額頭上面冒下來的冷汗。
即便是有顧瓷的思路在,監考人員看完這三道題依舊是感到瞭一陣的吃力。
不得不說,這一次青奧賽的難度,超乎監考人員的想象。
說來慚愧,後面的那兩道題目,他即便已經有瞭顧瓷的答案和思路,在理解的時候依舊感到一陣吃力。
這樣的題目讓這群不過才高中的學生來做,是不是太過為難瞭?
還是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現在的高中生質量已經高到瞭這個地步?
但是看看依舊在下面冥思苦想半天也寫不出一個字來的考生們,監考人員又覺得,這群學生的水平和以往相差不大。
像顧瓷那樣的,應該還是少數吧?
甚至於還有可能是獨一個。
然而,監考人員以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是,這一次青奧賽試卷的難度之所以提高到瞭這個高度,還跟顧瓷脫不瞭關系。
許多年瞭,數學協會都沒能遇到一個青奧賽滿分的苗子瞭。
這一次顧瓷的滿分著實讓所有人都震驚瞭,尤其,紀校長還將顧瓷誇得天花亂墜。
於是,整個數學協會的命題組連夜將原本中簡難度的試卷換成瞭高難度,甚至於……又把最後一道題的難度提升瞭一個度。
他們非常迫切的想要看看,這個學生的能力究竟到哪裡。
隻是卻苦瞭一眾學生。
在發現題目如此變態時,他們無疑是絕望的。
可是沒有辦法,也隻能夠硬著頭皮寫瞭下去。
這其中,無疑顧芷然受到的打擊是最大的。
看著考卷上面那幾個她完全沒有遇到過的題型,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這些日子以來,她壓根就沒有時間去好好的刷奧賽題,於是隻能挑著“重點”來學。
對於有關系是負責這一次的印刷的顧芷然來說,早就已經委托好瞭一切。
可是為什麼……現在所下發下來的試卷上面的題目,和她先前所得到的完全不同?
青奧賽的試卷有a卷和B卷之分,為瞭確保萬無一失,顧芷然還特地將兩張試卷的步驟和答案全都看瞭。
可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別說是題目瞭,就連題型都沒有一樣的!
將4道題目盯出洞來,顧芷然依舊看不出這與她先前做的a卷B卷有半毛錢的關系……
顧芷然的腦中嗡嗡作響,明明試卷上面的所有字她都認得,但是連在一起,顧芷然卻不認識瞭。
她努力的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集中註意力自己解題。
但是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出乎意料,顧芷然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越是想要讓自己平靜,就越是冷靜不下來。
等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顧芷然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耳邊,別人的聲音不斷的傳入她的腦海。
“今年的題目也太難瞭吧,為什麼我感覺今年的題目和以往的壓根就不在一個水平上?”
“啊?我沒覺得啊。”他的同伴樂呵呵的道。
“我的天,難道是我太蠢瞭?”
“什麼跟什麼啊?我是說不管是歷年的題目還是今年的我都不會做。”
“……”
“哎你聽說瞭嗎?這一次有一個三四十分鐘就交卷瞭的!”
“三四十分鐘就交卷,誰傳出來的謠言這麼不靠譜?”
若說參加初試,還有可能是被老師強行安排著過來的,自己並不情願,但是真正不情願參加比賽的人早就已經在第1輪的時候就被淘汰掉瞭,壓根就不會到這裡來。
所以,又怎麼可能會有人三四十分鐘就交卷?
“是真的,我朋友當時就跟她一個考場,按照他說的,簡直就是太恐怖瞭。”
“該不會是瞎寫的吧?”
“哦,我再附贈你一個消息,上一次青奧賽第1輪拿滿分的人,似乎就是她。”
聽著這,男人差點沒直接炸。
“什麼,就是她?”
雖說青奧賽初試的時候分很多的考場,但是滿分還真的稀少至極。
因此隻要同伴一提,他就立刻想起來人是誰瞭。
而在一旁聽到的顧芷然,也在第一時間就想到瞭顧瓷。
除瞭他恐怕也沒有別的人瞭。
她的拳頭悄然握緊,眸底深處,晦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