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悅抬起手來，拍瞭拍溫梓欣的肩膀。
她捏著鼻子上前兩步，將另一隻手放在沈笑安的鼻子前面，探瞭探。
“還有氣呢，應該沒什麼大事。”
蕭陽，“……”
他動瞭動嘴唇，忍不住的開口，“要不把醫生叫過來給看看？”
江雲舒將目光看向瞭這個看著並不是很好惹的少年。
卻不曾想，他竟是這群人裡面還算好一點的那個。
就聽蕭陽繼續說道，“他傢長輩不是去拿那什麼香瞭嗎？要知道他傢孫子變這樣瞭，說不準都不會再將那香拿出來。”
溫梓欣的臉上不乏擔憂，“我也是在想這件事情。”
霍舒悅又拍瞭拍沈笑安的臉。
隻不過沈笑安依舊沒有醒過來。
她這才轉過頭來開口，“但是那個叔叔算不上是醫生吧，他好像是搞研究的。”
溫梓欣擺瞭擺手，軟軟糯糯的聲音大大咧咧的心。
“沒差啦，反正穿的都是白大褂，拉過來給他看看再說。”
霍舒悅沉吟兩秒，“說的也是。”
江雲舒，“……”她悄悄挪動身子，又離這群魔鬼遠瞭一步。
白大褂被拉過來的時候還是一臉懵逼。
溫梓欣挺好心地將兩團棉花遞到瞭醫生面前，“醫生，這個棉花給你，你塞鼻子裡。”
“哈哈，不用不用，”白大褂擺瞭擺手，禮貌又客氣。
他抽瞭抽鼻子，皺瞭皺眉頭。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這空氣中確實是飄散著一股古怪的味道。
隻不過，倒也還沒有到需要塞棉花的地步。
“醫生你就塞著吧，我可跟你說瞭，那味道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得瞭的。”
白大褂表示自己不是一般人，自己在實驗室多年什麼味道沒聞過，這點氣味還是能夠忍受的。
棉花什麼的，根本不需要。
於是，他十分自信地擺瞭擺手，“沒關系，我不需要，你們自己用就好瞭。”
這空氣裡面的味道雖然難聞，但是對於他來說麼，就不過隻是小意思而已。
“真的不要嗎？可是……”
白大褂做瞭一個停止的手勢，“沒關系的，沒關系，我可以。”
隻是……
剛進瞭房間，他瞬間就被那氣味給沖到瞭。
沒忍住的一聲幹嘔，白大褂的臉色在一瞬之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捂著鼻子後退好幾步，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堅持不要霍舒悅和溫梓欣遞給他的棉花。
這該是什麼喪盡天良的氣味？
白大褂隻覺得，自己若是繼續在這個房間裡面多待上一秒，自己都要被熏死。
他一下子退出瞭房間，卻又在下一秒被兩人給拉瞭回來。
“醫生你去哪呢，快點給他看看，這人可不能死瞭。”
“就是啊，剛還說這味道沒什麼，快進來進來。”
被強硬地拉進房間，白大褂臉上的表情堪稱絕望。
他迅速地從溫梓欣的手上揪瞭兩團棉花，塞進自己的鼻孔中，這才覺得呼吸順暢瞭一些。
末瞭，他終於找回自己的思緒。
“這……這什麼啊？”
霍舒悅指瞭指放置在桌上的一碗。
“喏，溫梓欣弄出來的，說要給顧瓷以毒攻毒。”
隨後，霍舒悅又指瞭指不省人事的沈笑安，一攤手。
“這不就想著先試驗一下嗎，結果人就這樣瞭。”
聽完霍舒悅仔細的解釋，白大褂驚呆瞭。
還能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是這麼用的嗎？？
好像還真是這麼用的……
白大褂沉默幾秒，甚至都顧不上去看昏迷在地上的沈笑安，端著溫梓欣搗鼓出來的那一碗不明物體，自言自語著就走瞭。
霍舒悅和溫梓欣面面相覷，“這人……現在怎麼辦？”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醫生都沒說些什麼。”
“你說他走這麼快，是不是想到幫顧瓷恢復的辦法瞭？”
“說瞭我這辦法就挺好的，現在你看吧。”
“那還等什麼？一起去看看唄。”
幾個人如同一陣風，唰的一下就離開瞭房間。
江雲舒默默地看瞭一眼沈笑安，又在他的墳……咳，點瞭一根蠟……
容燁眉頭略微蹙著，聽著白大褂電話中的話，眼皮子突突的跳。
轉過頭去，看著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的顧瓷，他的眼神略微一暗。
“我知道瞭。”
電話中，白大褂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所以，容少……要我拿進來試一試嗎？”
他說的，自然就是溫梓欣搗鼓瞭好一些時候的那個東西瞭。
雖然說，他自己也很嫌棄這玩意兒，但是按照溫梓欣說的，還真有可能有效果。
隻不過，白大褂也仔仔細細地瞭解過，溫梓欣當時的情況是嗅覺沒有。
其他的幾種感覺還是存在的。
但是顧瓷的情況明顯不同，按照容燁的說法，便是顧瓷……已經完全喪失瞭五種感覺。
這樣來說，她的其他幾種感覺是無法對她的嗅覺產生聯動的刺激效應。
那麼，這個東西有沒有效果就很難說瞭。
容燁開口，“不用瞭。”
白大褂不由得有些失望。
說實話，他也有些好奇，這東西對顧瓷的情況究竟會不會有點什麼效果。
但是，容燁會拒絕，似乎也是在白大褂的意料之中。
那樣風光齊月的人，即便是拿這個東西靠近她，那都是一種褻瀆。
不過就在下一秒，白大褂就聽容燁開口說道，“去替我尋一個東西來器來。”
白大褂聽到這，雙眼一亮，忽然便想到瞭什麼，“您的意思是說……？”
容燁的聲音很是平靜，“去辦吧。”
雖然，容燁說的是顧瓷的五感都已經喪失瞭。
但是，他說的喪失，也不是完全喪失。
就比如聽力的損傷，便有十個等級。
從一級到十級，逐步加深加重。
即便是十級，也是能夠在借助器具的情況下聽到一些微弱的聲音的。
容燁知曉該如何幫顧瓷恢復她的諸個感知。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
顧瓷的每一個感知都已經喪失。
她潛意識地將自己整個人都用一堵又一堵厚重的圍墻給圍瞭起來，拒絕任何溝通。
他在外面進不去，顧瓷在裡面出不來。
所以他毫無辦法。
也是得到瞭白大褂的啟發，容燁現在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