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康玉的整張臉都綠瞭,嘴唇隱隱的還在發抖。
別說是那幾個他叫不出名字來的陣法,光是那幾個殺陣……就足夠讓他人頭落地。
而且更恐怖的是,她這佈陣的速度!
他就是往臺下看瞭一眼,一切就變得如此陌生!
夏康玉能肯定,從開始到現在,時間加起來也不超過5分鐘!
5分鐘,8個陣……而且裡面有5個還是最是復雜的殺陣。
這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魔鬼?!
他咬著牙,臉上還隱隱抽搐的賠著笑,“顧師妹,我剛才隻是開玩笑的。”
笑話,這幾個陣法一啟動,別說是對招瞭,他恐怕是連破陣的機會都不會有,就會被直接誅殺在這擂臺上面瞭!
這是給他選擇嗎?這分明就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聽到他說的這句話,臺下轟然大笑。
原先所有人都以為顧瓷那是妥協退縮瞭。
卻沒有想到,她反手就砸出瞭好幾個大陣來,壓的夏康玉不得不收回自己先前的豪言壯語。
這副模樣,可謂是狼狽到極點。
江傢和沈傢的人更是覺得爽快極瞭,也顧不得他們自己傢族那邊的擂臺賽,就幫著顧瓷加起瞭油來。
江傢主等人也是狠狠的松瞭一口氣。
等到緊張感過去之後,一股巨大的不真實感猛然之間湧上瞭心頭。
幾個傢族外加幾個長老,瞪大瞭眼睛想要看清楚顧瓷的那幾個陣法。
隻可惜,顧瓷隨意的一揮手,已然將那幾個陣法全都撤瞭。
看著著顧瓷敗傢的一幕,幾個傢主和長老都是心痛的無言以復。
好好的陣法說不要就不要瞭。
這得是多少的時間和精力……哦,不對,那是對於他們來說,對於人傢來說,造出8個大陣,也僅僅隻需要5分鐘而已……
確實……輕輕松松,簡簡單單。
這樣一想,幾個陣法師的心裡面越發的一言難盡,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麻木。
與此同時,他們又不禁開始迷茫。
許久沒有見過顧傢人瞭,這顧傢人,即便是顧傢人的對象,都是這麼變態的嗎?
江長老咳嗽一聲湊到瞭江傢主的旁邊,壓低瞭聲音問道,“傢主,方才這小丫頭用的陣法是什麼,您看出來瞭嗎?”
江傢主回過頭去,給瞭江長老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又拉長瞭語調,“那個陣法啊……”
江長老的唇角一抽。
得瞭,這就是也還沒看出來。
但是單單憑借哪個陣法的復雜程度,江長老都能看得出,這絕非善陣。
一旁,夏傢主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仿佛能夠滴下墨來瞭。
夏康玉,方才不應該收回那話的。
既然是已經說出口的話,那就不應該再收回來。
那樣,即便是輸瞭,也能夠保住夏傢的顏面。
但是,他卻當著所有傢族的面,說出瞭那可笑至極的話。
誰都知道夏康玉一開始說的那話並不隻是玩笑,但是現在反倒是讓他和整個夏傢都成為瞭一個笑話!
即便是這一輪夏康玉能夠贏瞭顧瓷,大傢也都隻會記得,夏康玉一開始被顧瓷的陣法嚇的退縮勢弱的模樣。
想想一切都是為瞭資源,夏傢主才勉勉強強的調整過瞭呼吸,壓下瞭心頭的怒火。
對……一切都是為瞭資源。
他留給夏康玉的底牌也不是沒有,端看夏康玉會如何應用瞭。
夏傢主闔合下瞭眼皮,靜默的坐在位子上,沒再開口。
另一邊,看著顧瓷隨手揮散瞭那幾個給他極大壓力的陣法,又輕飄飄的反問出一句“要不要我讓讓你”,夏康玉松一口氣的同時,眼底的殺意一晃而過。
原本,他還想要慢慢跟這個小丫頭好好玩一玩,也不打算在第1輪的時候就暴露自己的殺招。
但若他現在沒有辦法一擊得中,恐怕最後出局的人還會是他自己!
所以……
他皮笑肉不笑,接下瞭顧瓷拋過來的這個屈辱,“既然是顧師妹好意,那麼我就卻之不恭瞭。”
聽著臺下傳來的一陣陣哄笑,夏康玉的心裡面更是屈辱至極。
他狠狠地將這一筆記在瞭心裡,再看向顧瓷的時候,眼底已經帶上瞭必殺之色。
他雙目通紅,咽下喉口湧向來的甜腥,雙手快速利用周遭的元素勾勒出陣法。
半刻鐘過去,一股危險的感覺從陣法中飄散而出。
而夏康玉不如同顧瓷那般,隻是拿著殺陣稍作威懾,而是直接就將陣法朝著顧瓷那邊壓瞭下去!
看到這個泛著凜冽殺氣的陣法被夏康玉直接開啟,直直朝著顧瓷那邊壓過去,江傢主臉色一變,立馬站瞭起來,“不好!”
他認得,這個陣法,分明就是夏傢絕傳的殺陣之一,千剎陣!
即便夏康玉現如今的實力還不能夠發揮這個陣法的全部威力,但是這隻擁有一部分威力的千剎陣,也會將人緊緊地束縛纏繞在陣中,九死一生!
這樣的陣法,誰都沒有在交流大比上面用出過!
夏傢把這樣的陣法交給瞭小輩,還讓小輩用在瞭比試上面,不可謂不惡毒!
然而,就在江傢主準備要去將顧瓷救下來的時候,夏傢主卻一把擋住瞭他的路,“誒,江傢主這是要做什麼?兩個小輩切磋的好好的,你現在上去,怕是不合適吧?”
江傢主一把揮開瞭他的手,氣的直呼其名,“夏天方,你心知肚明!”
要說這樣的陣法,沒有這個老東西的允許,那個小輩敢自擅自用到比試上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現在夏傢主直接就擋在瞭他的面前,更是其心可誅,就差將把顧瓷置之死地這幾個字寫在腦門上!
夏傢主卻是沒有絲毫要讓步的意思,“江傢主在說什麼我可不知道,我隻知道,在這擂臺之上,一方還沒有認輸,那麼這比賽就該繼續下去,所有人都無權幹涉!”
然而就在下一秒,江傢主的眼神卻是忽的平靜瞭下來。
他看一眼擂臺上面的場景,隨即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重新坐瞭下來,意味不明的開口,“好,夏天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夏傢主心頭一跳,一股極其不妙的預感,忽地出現在瞭心頭。
他猛然之間轉過瞭頭去,目光定格在瞭擂臺之上,雙目在一瞬之間瞪大。
他睚眥欲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