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茶樓,二樓的雅間內。
元化躬身道,“王爺,阮傢二小姐闖進瞭茶樓……要攔下她嗎?”
秦雲川端著茶杯,站在窗前,憑窗遠眺。
“不用,”頓瞭頓,他又道,“她若找不到是哪個房間,就幫幫她。”
“是。”元化躬身退瞭出去。
阮心怡速度很快。
在一樓那些“茶客”們猶豫要不要攔下她時,她已經沖上瞭二樓。
二樓雅間眾多,但大部分都敞著門,最醒目的天字一號間,卻是房門緊閉。
阮心怡闊步上前,也不講究什麼“淑女做派”,她抬腳“咣當”一聲踹開瞭門。
雅間裡頭,秦昊正舉劍怒目看著阮寧,“告訴我是誰,我要殺瞭他……”
房門被突然踹開。
門裡門外的人,都愣住瞭。
阮心怡設想瞭無數“捉奸”的情形。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能看見秦昊舉著劍,一臉憤怒的模樣。
反倒是阮寧坐在那兒,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好整以暇地品著香茶,吃著點心。
“你……你們……”阮心怡準備好的質問臺詞,都說不利索瞭。
阮寧起身,拍瞭拍手上的點心渣子。
她闊步來到阮心怡面前,抬手拍瞭拍阮心怡的肩,“管好你男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瞭。
阮心怡整個人都麻瞭,什麼情況啊這是?
阮寧走得幹脆利索。
撇下爛攤子,讓秦昊自己解釋。
秦昊提步想去追阮寧。
但阮心怡能讓他走?
阮心怡瞬間紅瞭眼眶,張開雙臂,擋住秦昊的路。
她仰著臉,受傷又彷徨地看著他,“世子……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你為何會和我姐姐單獨坐在這雅間裡?你們都說瞭什麼?
“她說……讓我管好我的男人?是什麼意思?她已經嫁給燕王瞭!你難道對她舊情難忘嗎?”
秦昊閉瞭閉眼睛,“哪有什麼舊情難忘?我以前對她根本沒有情!
“心怡,我累瞭……你是最善解人意的。
“我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捋清楚……給我點時間再跟你解釋好嗎?
“現在我自己也是一團亂麻……”
秦昊抬手捏著鼻梁。
他緊蹙的眉頭,不知是不耐煩,還是疲憊。
阮心怡心底仿佛有一團烈火,正在熊熊燃燒,“你要捋清楚什麼?你跟我姐姐之間有什麼不好說清楚的?”
秦昊嘆氣道,“你一定要現在糾纏不放嗎?一定要現在問嗎?
“好,那我告訴你——我跟她沒什麼!”
阮心怡氣笑瞭。
她跟燕王尚且沒生什麼,秦昊跟阮寧反倒糾纏不清瞭!
她冷笑一聲,“呵……你需要時間是嗎?好。”
阮心怡抬腳,讓到一旁。
她板著臉,分明就是生氣瞭。
以往這時候,秦昊說什麼也不能走。
他勢必要先哄好瞭她,才有心思幹別的事兒。
可今日,秦昊竟然松瞭口氣,“謝謝你心怡,等我冷靜一下,再好好跟你解釋。”
說完,他就走瞭。
阮心怡一口氣憋在胸膛,眼睜睜地看著秦昊闊步離開。
“給我……給我……”
她指著秦昊的背影,氣得眼前發黑,說不出話來。
丫鬟趕緊上前,為她拍背順氣。
“找人跟著他,去玉帶橋認認門!
“他在京都有梁王府、世子府不住,為何去住玉帶橋別苑?
“這裡頭要是沒鬼!鬼才信!”阮心怡怒道。
丫鬟連聲答應,“奴婢這就交代小廝去跟著,您千萬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秦昊追出瞭一品茶樓,卻早已不見瞭阮寧主仆的身影。
一品茶樓對面的茶館內。
秦雲川把玩著面前的茶盞,幽深的眸子晦暗不明。
“不是秦昊?那又是誰?”
他轉臉將目光落在元化身上。
元化隻覺肩上如壓著千斤巨石。
“不……不知道啊王爺。卑職去查,根本沒有查出任何跟王妃來往過密的男子。”
秦雲川輕哼一聲,扔下茶盞,回瞭燕王府。
他回來時,阮寧還沒回來。
他徑直去瞭書房。
元亨今日不當職,卻早早在書房等他。
“回稟王爺,前兩日您叫卑職查的那男子,原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