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斌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那好弟弟!都是他打的!”
張氏吃瞭一驚,“世忠他打你?那不能啊!他失心瘋瞭嗎?”
阮斌冷笑一聲,“是不是失心瘋,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以後少回娘傢!
“告訴心怡,以後別跟張傢那姑娘玩兒!”
張氏聽得老大不願意,“那是她舅舅傢表妹,怎麼就不能一起玩兒瞭?
“兩姐妹玩兒得來,做父母的高興還來不及呢……”
阮斌抬手就想扇她耳光。
“嘶——”但他一抬手,肩膀疼的要命。
“張世忠屬狗的吧?把我肩膀都咬破瞭!”
張氏暗暗地冷哼一聲……誰叫他想扇她耳光來著?疼,疼也活該。
“無知蠢婦!你若不警告心怡,就是想讓咱們一傢都被那蠢丫頭連累死!
“許傢大公子昨兒夜裡淹死瞭,你知道吧?他是張傢丫頭的表哥,你知道嗎?”
張氏皺著眉頭,點點頭。
“是她表哥又怎麼瞭?他自己喝醉瞭淹死,總不能說是懷玉克他吧?那就是個不成器的!
“他老想巴結張傢,想等著懷玉及笄,就去張傢提親呢!”
阮斌嘴角一撇,冷嗤道,“天天喝醉,怎麼就昨兒晚上淹死瞭?
“這些公子哥兒身邊連個下人都沒有?能叫他因為喝醉就淹死?
“是有人要他死!昨兒,他在咱們府上,給燕王妃氣受瞭!調戲瞭兩句,一條命就沒瞭!
“你可長點腦子吧!”
阮斌拍著桌子叫道。
張氏張瞭張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阮斌把他今日在燕王府的遭遇講瞭……現在還後怕呢。
“我是差點兒就回不來呀!他快死瞭,他怕什麼?他巴不得多拉幾個墊背的呢!”阮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張氏思前想後,豁然起身。
“你幹什麼去,給我擺飯啊!你想餓死我嗎?!”阮斌嚷嚷。
張氏吩咐婆子擺飯,她則直奔女兒院中。
很多話,阮心怡不會對阮斌講,但不會瞞著她這個母親。
昨兒,秦昊離開之後,心怡就跟她抱怨瞭……好像是提瞭一個叫許川的。
還說他瘋瞭,說自己是螃蟹……
她當時以為是小孩子無聊的玩鬧,誰想到今日人就死瞭?
“心怡呀,你好好跟娘說說昨兒的事兒?昨兒你們幾個人欺負阮寧瞭?是不是有個姓許的?”
張氏拉著阮心怡的手,急聲問道。
“阿娘,怎麼瞭?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呀?
“是有個姓許,懷玉的表哥呀,叫……叫許川。”
阮心怡又把昨日的事兒,詳細說瞭一遍,隻不過,在她的描述中,她把自己摘得很幹凈。
好像是阮寧故意找她茬似的。
她正待抱怨阮寧幾句。
卻被她娘一把捂上瞭嘴。
“娘!您這是幹什麼?!”阮心怡不滿道,“咱們又不怕她!在自己傢裡還說不得瞭?”
“以後少跟張懷玉來往!嗯……起碼燕王死以前,別跟她玩兒瞭!”張氏神色凝重地說道。
兩傢的姑娘,幾乎得瞭一模一樣的警告。
大人們越是嚴肅,越是語重心長。
小姑娘們心裡的不屑,以及對“某人”的嫉恨,就越是強烈。
而張傢姑娘,除瞭嫉恨之外,竟然還生出點兒“思春”的心思來。
她一點兒沒為自己表哥,不幸“溺亡”感到傷心。
少瞭個跟屁蟲,她多少是有點兒寂寞。
但想到那個風流倜儻,手裡把玩著一把折扇的公子哥兒……她心裡就一片火熱。
“那位公子,不論氣質、相貌、衣著打扮,都比許川好太多瞭!
“他站在世子爺身邊也毫不遜色!甚至更亮眼!
“表姐不是老吹噓世子對她多好多好!好像嫁給世子,她就高不可攀瞭!
“哼,我若是能嫁給那位公子……誰羨慕誰還不一定呢!”
丫鬟哭笑不得,“小姐,您還小著呢,要及笄還有好幾年呢!”
“你懂什麼?我可以叫他等我呀!等我長大,不就能嫁給他瞭?”張懷玉自信道。
總是說她還是小孩兒的那些人,聽到她這話,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阮寧可不知道這些……
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身邊這幾個丫鬟身上。
“回稟王妃,青果兒挨瞭板子回來,直接就跟丁菀對上瞭!
“她沖進丫鬟房,上去給瞭丁菀一個大耳刮子!”
常嬤嬤神神秘秘地來到阮寧身邊,附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