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阮心怡拍案而起,怒摔茶盞,“她這當我是個死人啊?!簡直欺人太甚!
“上次他們私底下見面,我就覺得有問題。被秦昊糊弄過去……”
“哼!這次我早早準備,我看他們還如何糊弄!”
阮心怡當即就帶著丫鬟,來到壹品居。
她要瞭個雅間,叫來掌櫃的。
“後日,我要天字一號間的隔壁雅間,兩邊都要。”
掌櫃的微微一愣,躬身說,“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後日壹品居被人包下瞭。”
阮心怡神色一怔,“她好大的手筆……包下壹品居的,可是燕王妃?”
掌櫃的嘿嘿一笑,“小姐,這咱們不知道呀。”
阮心怡看那掌櫃的一眼,“你嘴巴倒是嚴?”
掌櫃的又笑,“真不知道。小姐您來問,小人也不知您是誰,您問瞭就問瞭,小人過會兒就忘瞭。”
阮心怡哼笑一聲,“我也不怕你知道,包下壹品居的人,是我姐姐。
“她已經嫁人瞭,卻要私底下約見我的未婚夫……本來傢醜不該外揚。
“但我也不想我姐姐做錯事,踏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我也是為她好,自傢姐妹,總得規勸著點兒。”
掌櫃的深深點頭,“小姐您真是大度又深明大義!
“但雅間真不能再訂給您,咱們茶館連定錢都收瞭,不能出爾反爾呀!”
阮心怡道,“反正她也用不瞭那麼多雅間,她隻用天字一號間,你訂給她,再訂給我。
“一個房間,你賺兩個人的錢,不好嗎?”
掌櫃道,“老話兒說,一女不嫁二夫,忠仆不侍二主。一個雅間怎麼能同時訂給兩人呢?這事兒壹品居不能幹。”
掌櫃拒絕地徹底。
阮心怡咬牙再咬牙……她就不信瞭!這次明明是阮寧和秦昊對不起她!怎麼她還處處碰壁呢?
“若真是您說得那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掌櫃的低聲道,“就是得委屈您……”
阮心怡假裝哽咽,“我為瞭姐姐的名聲,還不夠委屈嗎?掌櫃的請說。”
“到時候,您可扮作店中小夥計,我給您打掩護,叫您專門去天字一號間送茶水。”掌櫃的說。
阮心怡聞言,眼睛一亮,“這樣好……隻是……”
她低頭看瞭看自己,扮成小夥計?那不是一般的委屈呀!那簡直是屈辱!
“或者叫您的丫鬟,扮成夥計。”掌櫃的變通道。
“好,就這麼說定瞭!多謝掌櫃。”阮心怡留下一錠銀子,算是定錢。
她答應,事後還要再給一錠銀子。
離開茶館。
阮心怡卻並沒有回忠義侯府,她反倒讓車夫去燕王府。
丫鬟嚇瞭一跳,“小姐去燕王府做什麼?現在去攤牌嗎?”
阮心怡不屑一笑,“捉賊拿臟,捉奸拿雙。現在無憑無據,攤什麼牌?
“我倒不知,她臉皮這麼厚!必是看著燕王快咽氣瞭,心裡不甘。
“當初說得那麼冠冕堂皇,說什麼看不上世子……呸!巴巴地貼上來!”
丫鬟同仇敵愾地點點頭,“那小姐去燕王府幹什麼?”
阮心怡冷冷一笑,“單我們自己抓奸有什麼用?我拿世子無可奈何,拿她‘燕王妃’也無可奈何。
“若把事情鬧大吧?世子是我未婚夫,我自己臉上也沒光!
“若不把事情鬧大吧?難道我就悶聲吃這個虧?還真當我是‘規勸’她呢?
“這次,我必要置她於死地——讓她再無翻身之力!”
丫鬟點點頭,又搖搖頭,一臉茫然。
去燕王府,怎麼就能置大小姐於死地瞭呢?
“男人對這種事情,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燕王若能忍下這口氣,他就不是男人!”阮心怡冷笑道。
丫鬟皺眉,“可是燕王不是病得快死瞭嗎?要不,她也不敢呀?”
“燕王快死瞭,燕王身邊,總有忠誠的侍衛仆從吧?”
馬車在燕王府側門處停下。
阮心怡笑容冷艷,“你去請王爺身邊宿衛出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告。”
阮傢的馬車在外頭等瞭一陣子。
燕王府裡出來的是元亨。
他撓撓頭,不明白阮二小姐能有什麼事兒找他。
“卑職見過準世子妃。”元亨在馬車外拱手。
一隻素白的手,掀起車窗簾子看瞭一眼,又放下去。
車窗簾子內傳出一聲幽幽嘆息,“若是有人,仗著燕王身體不好,無暇他顧,就借機背叛王爺,將軍會怎麼做?”
元亨眸子一凝,冷聲道,“背叛王爺——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