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駕,把這茶水點心,給我妹妹,梁王世子妃送過去。”
阮寧笑著說,“你瞧,這兒這麼多人,這茶水點心不夠分的。我沒跟妹妹坐在一起,恐她惦念。”
“太後娘娘的賞賜,我送給她,就當是我心意到瞭,還請代為轉述。”
宮人微微一怔,連忙躬身應是,他又原樣兒把茶水點心端走瞭。
屋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瞪大瞭眼睛。
有人眼底泛著狐疑……就是說,萬一……
萬一不是阮心怡呢?
還沒等人問出口。
阮寧又交代道,“青果兒,你悄悄跟過去。看看心怡是什麼反應。
“她若不知情,你進去攔著,別叫她真的吃瞭。她若是知情……
“呵,你回來告訴我一聲……這姐妹情,我也早該放下瞭。”
阮寧說著,淡淡一笑。
楚姣拍瞭拍她的肩,“你別傷心,彩鳶,你去!”
“這丫鬟會功夫,她去跟著,更不容易被發現。”
楚姣的丫鬟彩鳶聞言,立刻拱瞭拱手,轉身離開雅間。
眾人見狀,微微點頭。
青果兒是燕王妃的丫鬟,她帶回的消息肯定是向著燕王妃的。
但楚姣,她們都很熟,楚姣沒道理騙她們。
彩鳶帶回來的消息,才更客觀,更可信!
楚姣對阮寧道,“你是不是傻?他們接你回來,就是為瞭讓你替嫁!讓你替她守寡!你還把她當姐妹?”
“她跟你能有什麼姐妹情?又不在一起長大!”
“你都不知道,她在背後都怎麼說你吧?”
阮寧聞言隻是笑,她搖搖頭,似乎並不太在意。
楚姣道,“我就見不得你這樣的!以後我們帶你玩兒,想要姐妹,這屋裡坐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對不對呀?”
“就是,就是!您以後常出來走走!”
“你對京都不熟,咱們一起玩兒!京都沒人敢惹你!”
忽然有人笑起來,“別人也不敢惹她呀,她可是敢放狗咬劉啟呢!”
“是啊,燕王妃您可真悍勇!”
提起這茬,楚姣的臉又紅瞭起來。
她想起剛才在廊間,燕王妃調戲她的那兩句話。
楚姣托著下巴,饒有興味兒地看著阮寧……
眾人正說著打趣的話,彩鳶從外頭回來瞭。
雅間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彩鳶。
彩鳶十分同情地看瞭阮寧一眼,又輕嘆一聲。
“別嘆氣呀,怎麼說的?原樣給我們說說!”楚姣問道。
彩鳶拱手,“是,小姐。阮二小姐看見那宮人就很生氣,問,怎麼又給端這兒來瞭?”
“宮人解釋一番,阮二小姐氣得打翻瞭茶盤點心……”
無須說更多。
雅間裡的小姐們相互交換瞭視線,紛紛來安慰阮寧。
“別放在心上,燕王妃若不嫌棄,以後多跟我們來往!”
“是啊,咱們年紀差不多,巴不得多一位爽快的朋友呢!”
“您這樣灑脫率性的王妃,跟我們交好,那是我們的福氣!”
“有人不惜福,日後,叫她後悔去吧!”
眾人紛紛笑著,與阮寧開著親昵的玩笑。
楚姣忽而長嘆一聲,拍瞭拍阮寧的肩,“哪有人一天到晚,帶著銀針在身上?”
雅間裡騰地一靜。
阮寧向她看去。
楚姣又道,“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阮寧笑著說,“吃的虧多瞭,自然要長記性。”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番唏噓。
這得吃多少虧,才能讓一個鄉下來的姑娘,記得出門在外吃東西的時候,先試試毒?
有瞭阮心怡這一出兒。
眾人對阮寧更加關切,照顧。
阮心怡怎麼也想不到……
阮寧能識毒辨藥。
她隻當,阮寧是為瞭在眾人面前標榜“賢良淑德”,故意將太後賞賜的茶水點心,讓給妹妹。
除此之外,更是在自己面前炫耀太後對她的“關照”。
阮心怡還在那兒生悶氣的時候,阮寧已經結交瞭好幾位將門傢的小姐。
她們對阮寧給準備的見面禮愛不釋手。
好幾個女孩子,都沒舍得把那黃桃罐頭吃完,就給悄悄蓋上瞭。
她們要帶回傢去,給傢裡人嘗嘗這京都風傳許久的稀罕玩意兒。
怪不得人傢燕王要買空白糖蜂蜜呢,這東西的確好吃呀!
咣——
忽然一聲鑼響。
“開始瞭!開始瞭!”
女孩子們興奮起來。
紛紛起身站在雅間的大窗戶旁。
阮寧被她們推到瞭視野最好的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