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扶著秦雲川上瞭馬車。
還沒等坐穩,阮寧已經亮出瞭銀針。
“王爺哪裡不舒服?妾身給您紮兩針?”阮寧問。
秦雲川靠在金絲軟枕上,慵懶地看著她,“找到你之前,渾身都不舒服。但見到你之後,哪兒都舒服瞭。紮針就不必瞭。”
阮寧哼笑一聲,收起瞭針。
“你剛才說的……是玩笑話吧?”秦雲川忽然低聲問道。
阮寧抬眸,“不是啊,真心話。你不信?”
秦雲川垂眸笑瞭笑,又抬眼認真看著她,“不像你會說的話。”
阮寧卻突然舉起三根指頭,“那我發誓呀……”
沒等她話出口。
秦雲川便一把抓住瞭她的手,把她拽進懷裡,低頭堵上她的嘴……
兩人呼吸相纏,氣息越來越急促。
阮寧推開他時,兩人臉頰皆已紅透。
“你……你這樣都不像病重之人瞭。”阮寧提醒他道。
秦雲川見她似乎已經不再生氣,便也老實多瞭,隻是抱著她。
至於他和盧氏的關系,兩個人誰都沒提。
這就像一顆淺埋的雷……也不知什麼時候會炸。
阮寧回到府上,才想起來……走的時候,好像把梁子雲給忘瞭,連告辭都忽略瞭。
梁子雲倒不計較這些。
他隻是被一些話給震驚到瞭。
他離開小梨園,直奔傢中他爹的書房。
“爹,我朝還有陪葬的風俗嗎?”梁子雲氣還沒喘勻,就急聲問道。
梁爹看他一眼,“陪葬之習俗,前朝已廢除,我朝還不曾有人陪葬。”
梁子雲松瞭一口氣。
“不過,若是亡故之人,位高權重,他有此心,也可叫親近之人陪葬。”梁爹又補充說。
梁子雲一聽就急瞭,“那若是燕王死瞭,燕王妃要陪葬嗎?”
梁爹詫異地看他一眼,“怎麼忽然問這個?燕王死瞭嗎?”
梁子雲搖搖頭,“還沒……但看起來也快瞭!”
“你見他瞭?”
“今日遇上,他昏倒在戲園子,臉上的鬼紋都散瞭,整張臉又黑又白……”
“等等,”梁爹打斷他的話,“什麼叫又黑又白?到底是黑,還是白?”
梁子雲撓瞭撓頭,極力地從腦海裡尋找合適地詞匯,“就是沒有人色,氣色是蒼白的,但臉還黑沉沉的!”
梁爹頗為遺憾,他倒是很想親眼看看,一張臉怎麼能同時兼容這兩種顏色。
特別是,這種顏色,出現在秦雲川的臉上時。
“鬼紋都散瞭,”梁爹勾瞭勾嘴角,“看來他確實活不久瞭。也是,這種毒,換做旁人,早就死瞭,他竟捱到瞭今日……”
“這種毒?什麼毒?”梁子雲盯著他爹,“爹,您知道?”
梁爹表情一怔,連忙打哈哈,“啊,就是蒙古奇毒!我怎麼知道,都是聽說的嘛!”
梁子雲神色古怪地看瞭他爹一眼。
“小兔崽子,這麼看著你爹幹什麼?找打嗎?”梁爹作勢要揍他。
但梁子雲很會審時度勢,知道他爹什麼時候是真怒,什麼時候是裝怒。
他抱著頭,並不逃跑,“爹,能不能……不叫燕王妃陪葬?”
梁爹一愣,“什麼玩意兒?關你什麼事?”
梁子雲抿著嘴,不說話,隻拿哀求地眼神看著他爹。
梁爹皺眉看他一陣子,“上次被她救,怎麼,還救出感情來瞭?”
梁子雲哼唧道,“那倒也不是……就是覺得,她人不錯,又年紀輕輕,若是真給燕王陪葬瞭,豈不太可惜瞭?”
梁爹笑著搖瞭搖頭,“可惜?一個鄉下來的小姑娘,能有什麼可惜的?年紀輕輕就喪命的,多瞭去瞭。”
“爹!”梁子雲氣得瞪眼。
“您要是不管,我去宮裡求阿姐去!”
梁爹趕緊擺手喊住他,“你若真為那姑娘好,就別去!”
“啊?”梁子雲一愣,“為什麼?阿姐寵我,肯定會幫我的。”
梁爹哂笑一聲,“你要是去瞭,她隻會死得更快。”
梁子雲嚇瞭一跳,“為……為什麼?”
梁爹瞇瞭瞇眼,高深莫測地說瞭句,“你還太小,說瞭你也不懂……總之,燕王府的事情,你少沾。”
梁子雲歪著腦袋,一臉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