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的東西,你可買不起!別在這兒丟人現眼瞭!趕緊自己圓潤地離開吧!”唐嫻冷嘲道。
男子用帶著口音的話道,“你們怎麼知道我買不起?看不起誰呢?”
“窮叫花子,就別在這兒裝闊氣瞭!”阮心怡道,“勸你,是為你好。”
唐嫻冷笑,“就你這副打扮,說要飯的我信。說你能買得起鳳祥樓的首飾……呵,不是偷的就是搶的!”
男子也生氣瞭,“你們西朝人,太不講道理瞭!我是外族客商,著急趕路,才風塵仆仆……”
“你那是風塵仆仆嗎?你那就是窮酸相!”唐嫻愈發刻薄,“快出去,看你那臟鞋,把這兒漢白玉地都給踩臟瞭!”
掌櫃的見狀,趕緊擺手,“不妨事,不妨事……客官別放在心上。”
“兩位,要不去樓上雅間裡坐坐?讓夥計送別的款式,給你們看看?”
掌櫃的極力打圓場。
老鳳祥這會兒可熱鬧極瞭。
店裡店外,都是看熱鬧的人。
“你們店裡最貴的首飾,拿出來給爺瞧瞧!”男子脾氣上來瞭,“我不偷不搶,從傢裡帶的錢!”
“小娘皮好生無禮!小爺若能買得起!你跪下給我賠禮道歉,當眾認錯!”
男子瞪眼看著唐嫻。
他眼睛一瞪,頗有煞氣。
唐嫻被嚇瞭一跳。
她懷疑這人……殺過人!
他身上那種氣勢,怪嚇人的!
“我跪你?我怕你受不起!”唐嫻臉色微微泛白。
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她不能慫。
“呵!”男子冷笑,“沒有我受不起的!我若受不起,就叫雷劈死我!”
“嗬,這話都敢說?”
“怕是被惹急瞭……”
“是氣急瞭,畢竟剛才唐小姐的話……太傷人自尊瞭!”
“堂堂七尺男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辱罵,太過分瞭!”
“士可殺不可辱,怎麼能這樣罵人呢!”
唐嫻心裡已經有點兒慌瞭。
周圍人的說話聲,從竊竊私語到小聲議論,她也聽見瞭。
她求助地看向一旁的阮心怡。
誰知阮心怡緊抿著嘴,並不幫她說話。
“呵,說大話誰不會?你倒是買呀!”唐嫻渾身僵硬地說道。
她盤算著,這人若真能拿出錢來,她就趕緊叫下人去報官!
看他眼神那麼兇,說不定就是殺人越貨,搶劫來的錢財!
“你們這兒最貴,最好,最適合送尊貴女子的禮物,拿出來我瞧瞧!”男子對掌櫃的說。
掌櫃的手裡還捧著那套紅玉首飾呢,不過這會兒蓋上瞭暗紅色的綢子。
他看瞭眼阮寧,笑道,“巧瞭,這就是我們這兒最貴、最好、最適合送給尊貴女子的禮物……”
掌櫃的又把和田紅玉的價值及好處,給說瞭一遍兒。
“您瞧,保證您送禮之人,一看見這禮物,就能明白其中心意!”
男子看瞭那套首飾,十分滿意。
“就這套瞭!”他當即就往懷裡摸。
唐嫻道,“不行!這套別人已經買下瞭!”
掌櫃的解釋說,“這位夫人定下瞭,還沒錢貨兩訖,按規矩,的確是這位夫人先說定。您問問這位夫人願不願意割愛?”
“夫人,您挑個別的,我買下送您,隻當是給您的賠禮,這套……還請您割愛!”男子有些霸道,但並不乏禮數。
他躬身對阮寧道。
阮寧擺擺手,“公子誠心喜歡,買去就是,無須賠禮。一看公子就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我長居京中,怎能跟遠道而來的客人搶東西呢?”
“看看人傢燕王妃!明明身份更高貴,不狂不傲!進退有度!”
“這才是大傢風范!”
“不像有些人……在外族客商面前,丟瞭我大西朝的面子!”
“這客商口音挺雜的,說不定去過許多國傢,把在大西朝的見聞說於別國聽……那真是丟臉丟到國門外瞭!”
唐嫻又氣又臊得慌……
她攥著拳頭,渾身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