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青果兒叫曹爽時,是真的差點兒把曹爽給叫哭瞭。
嗚嗚……他喜歡的女孩子,一轉眼,就變成他妹子瞭……
曹行簡原本想跟燕王府成為姻親。
如今反倒認瞭個女兒……也算殊途同歸吧。
燕王與他商量瞭“金蟬脫殼”的施行計劃。
青果兒和玉鐘倆丫鬟上手,把曹行簡打扮的蠟黃蠟黃的。
他原本面色紅潤,雖皮膚皮膚黝黑,卻是黑裡透紅,透著健康的氣色。
但經倆丫鬟的手一打扮,他就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曹行簡叫曹爽給他拿來鏡子,他朝鏡子裡一看,“嗐!晦氣!”
他反手將鏡子倒扣在床頭矮幾上。
“不但要化成病重的樣子,還要叫人把您抬回去。”阮寧在一旁說道,“叫院子裡的眼線,親眼看見您病重的模樣。”
曹行簡明白這麼做的用意。
他點點頭,“既是為瞭讓他們相信我病重將死,索性我回去之後給他們開個‘交代後事’的小會。之後我再離開!”
秦雲川和阮寧都連連點頭,“如此最好!”
曹行簡沉甸甸的目光,再次落在曹爽身上。
“二叔放心,侄兒知道該怎麼做。”曹爽朝他拍瞭拍胸脯。
曹行簡面有不忍,“你……無論如何,要保重。”
曹爽咧嘴笑道,“二叔,扮成您,是侄兒占便宜瞭呢!回頭您別削我就成!”
曹行簡被他逗得,又想哭又想笑。
“哥,你別笑瞭,你得哭喪著臉啊!”青果兒對曹爽道。
曹爽微微一愣……哦對,二叔沒治好,他還笑得出來,他得是多不孝啊?
曹爽揉瞭揉臉,一時找不對感覺。
阮寧突然來到他身邊,低聲道,“將來要送喜歡的姑娘,嫁給別人,是什麼感覺?”
曹爽:“……”
想哭!想死的感覺!
嗚嗚……論紮心,還得是燕王妃啊!
曹爽的表情,頓時就對味兒瞭!
他嘴唇顫抖,兩眼發紅,隱隱似有淚。
曹行簡是被人放在板子上,抬回客房院落的。
曹爽走在一旁,扶著板子……他表情太到位瞭,甚至過於到位瞭!
以至於,客房院子裡等候的那些人以為……
“怎麼?大將軍……去瞭?”
“不……不是說裴郎中醫術高超嗎?”
“為、為何半月多不見,大將軍就走瞭?”
一群男人,頓時眼含熱淚,當即就要嚎啕大哭。
“別別別……”曹爽趕緊揮手,他隻是演繹二叔病重。讓二叔知道,他把他“演死瞭”……
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板子上,跳起來打他?
“咳咳咳……”
曹行簡也擔心,這群人提前給自己“哭喪”,他趕緊咳嗽瞭幾聲,以證明自己還活著!
這群男人趕緊吸瞭吸鼻子,瞪大眼睛,往板子上看。
曹行簡耷拉著眼皮,面色枯黃,看起來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瞭。
他讓人把他放在廊下,對著自己這群親兵,交代瞭一些事。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交代後世……
眾人心裡犯嘀咕……
“裴郎中不是能治嗎?怎麼給大將軍治壞瞭?”
“治壞瞭抬回來,怎麼個意思?準備不認賬啊?”
不論大傢如何議論,曹行簡的目的已經達到。
眾人都知道,他回來瞭!並且是在病情惡化的情況下,回來的。
與曹行簡相反,曹爽這次回來,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除瞭一開始,他表情沉痛以外,其他時候,他沒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沒跟人說話。
他跟進瞭他二叔的屋子,叫其他人退瞭出去。
“二叔,快!”
曹爽跟他二叔換瞭衣裳,他躺在他二叔的病床上,放下床帳子,“咳咳……”用力地咳嗽著。
曹行簡已經扮成曹爽的模樣,叔侄二人體型差不多。
隻是他臉上皺紋多,滄桑得多。
他洗去臉上蠟黃的顏色,帶上曹爽回來時特意戴的帽子,並把帽遮沿壓得很低。
他臨走,仍不放心地站在床前,看著曹爽。
“快走吧!咳咳……”曹爽朝他揮揮手。
“你保重!”曹行簡咬牙狠心,轉身出門。
曹爽剛從大將軍屋子裡出來,定有人要向他詢問大將軍的情況。
可在此時,秦雲川已經站在院子當中,命元亨去叫“曹爽”出來回話。
其他人隻得遠遠地站著,既有敬畏,也有些怨氣地看著燕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