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我的人瞭,你就回去吧,我會求我姐夫,求裴郎中給我男人醫治的!”樓心月上前攙扶起梁國丈。
“老丈人慢走!”
梁國丈被這稱呼絆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地上。
他回頭,驚恐地看著樓心月,又狐疑地看著秦雲川。
“燕王從哪兒弄這麼個……奇女子?”
說話奇奇怪怪的!
他被自己的“女婿”扶上轎子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懵。
他頭不暈瞭,但整個人,比來的時候還暈……他就這麼把兒子給嫁瞭?不能吧?不對吧?
“不不不!”梁國丈覺得他被忽悠瞭,沖動瞭!
他好容易養這麼大個兒子,就這麼嫁給別人瞭?
“老丈人,您不必緊張,雖說他嫁給我瞭,但他永遠都是您的孩子。您不放心,隨時來看他!”
“我不要他的嫁妝,您也別跟我要聘禮!”樓心月懂得倒挺多,說話一套一套的。
梁國丈揮揮手,皺眉道,“誰跟你說那個!”
“去,快去把宮裡幾個擅長治頭疾腦疾的太醫,都請出來!”
梁國丈剛才,整個人嚇懵瞭,差點兒就被燕王府忽悠走一個兒子!
“你若不信我們燕王府的裴郎中,大可把你兒子接回去,你自傢醫治調理!”樓心月道,“隻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過唄!”
梁國丈詫異看她。
這小姑娘……她是當真一點兒都沒把名節當回事兒啊!?
也是,她樓傢就剩她自己瞭,她還要什麼名節!
她雖不在意名節,梁國丈卻不能不在意自己兒子的安危!
他還是信服裴郎中的,裴郎中說,兒子蘇醒之前,不宜挪動,那就且不動!他就坐在燕王府裡等!
梁國丈派人去請的太醫,耽擱良久,才來到燕王府。
此時已經快後半夜瞭。
總不好叫梁子雲一直躺地上。
燕王府搬來一個簡易的木榻,把梁子雲小心翼翼抬上木榻。
裴郎中一直沒給用藥。
等宮裡的太醫來,仔仔細細檢查一番。
其說辭,和裴郎中也差不多。
“腦袋上這事兒,得看造化!”
“可能醒瞭,一點兒事兒沒有!也可能就……醒不過來。”
說話的太醫,被梁國丈狠狠瞪瞭一眼,他立刻閉嘴,不敢再多說。
原本梁國丈,就信裴郎中五六分。
否則,他也不會跟樓心月胡扯那麼久。
此時,宮裡的太醫這麼一說……他的心徹底安靜瞭。
“我兒,就托付給你瞭!”梁國丈抬手拍瞭拍樓心月的肩,“我明日……明日再來看他!”
宮裡的太醫,都以為梁國丈是昏瞭頭瞭。
他怎麼拍著這裡最不可能托付的人,去托付呀?
那小姑娘還點點頭,“交給我,您放心吧!”
呵,她還真敢答應!
宮裡的太醫,不知前因後果,隻暗暗搖頭。
一個敢托,一個敢答應……這腦袋上的事兒,他們都不敢打包票兒!
太醫們搖著頭,拱手告辭。
梁國丈竟忘瞭叫人給賞錢……這大半夜的,把人從被窩裡拽來,多難受啊!
秦雲川倒是想起來瞭,但又不是他的人,他懶得替梁國丈周全。
他同樓心月一起,送梁國丈到他府門口。
此時,卻有一輛大馬車,急匆匆趕來,正停在燕王府大門外。
眾人都看著那大馬車。
這時辰,說晚吧?
月亮已經西沉,啟明星已經亮起。
說早吧?天還黑著呢!
“是來接梁國丈的嗎?”秦雲川問道。
此時,馬車上卻跳下兩個機靈的小太監,立馬擺上馬凳,掀起簾子。
宮女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隻養尊處優,帶著琺瑯彩護甲的白皙玉手,從馬車裡出來。
玉手的主人,很快也出現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之中。
太後娘娘,一襲常服,微服出宮瞭!
她的目光在她爹臉上看過,又停在瞭秦雲川的臉上。
“聽說子雲在燕王府?還傳瞭太醫?怎麼回事?”太後娘娘沉聲問道。
梁國丈呆愣許久,才回過神來,他緊張上前,“您怎麼出宮瞭!還是這個時辰!這怎麼行!?”
太後餘光看他一眼,“行不行,我都在這兒瞭!”
太後扶著宮女的手,她目視秦雲川,抬腳邁步,一步一步,向秦雲川走來。
他不肯進宮見她?
呵,沒關系,她來見他,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