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哪見過這種狠茬,急忙跑去匯報瞭。
而此時此刻,牡丹院裡,曹氏和女兒已經回到房間。
慕容煙冉坐在名貴古琴前,彈著新學的曲子,而曹氏則是一邊聆聽,一邊思考要怎麼在皇後的晚宴上,讓女兒一鳴驚人。
她的女兒,是京城第一美女,天生就是母儀天下的命。
卻在這時,傳消息的丫鬟回來,面色緊張地把三小姐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夫人的心腹吳嬤嬤。
吳嬤嬤聽後,大吃一驚,隨後臉上滿是憤怒。
慕容煙冉看見,自動停下彈奏,柔聲問道,“吳嬤嬤,發生瞭什麼事嗎?”
曹氏也看瞭過去。
吳嬤嬤急忙調整表情,恢復成恭敬的模樣,“回大小姐的話,是……是三小姐她說……”
那些話太不恭敬,吳嬤嬤猶豫著要怎麼委婉地表達出來。
曹氏冷冷道,“那野種說瞭什麼,直說。”
吳嬤嬤無奈,隻能道,“三小姐說……說讓夫人祈禱別讓她見到皇上或者皇後娘娘,否則她要將替嫁的事說出來。”
“什麼!?”曹氏猛地坐起,“豈有此理!她真這麼說的?”
“是!這野種仗著自己嫁入昌寧侯府就開始無法無天,夫人您可一定得給她教訓。”
“呵,”曹氏冷哼,“把那賤種帶過來!”
“是,夫人。”吳嬤嬤立刻讓丫鬟去叫人瞭。
丫鬟剛走,慕容煙冉便急忙道,“母親息怒,今天是三妹回門,不要弄得太難看……”
實際上,慕容煙冉可沒什麼好心,她是怕慕容麻雀影響瞭她的前程。
慕容煙冉能想到瞭,曹氏怎麼會想不到?
曹氏面色鐵青地點瞭下頭,“放心吧,為娘有分寸,便是收拾那個麻雀,也要等一個月後皇傢晚宴結束瞭再說。”
慕容煙冉暗暗松瞭口氣,又恢復瞭解語花的嬌柔姿態,“母親別和她一般見識嘛,三妹也是可憐人,誰想投胎成個私生女呢?而且她母親早早去瞭,沒教養也是正常。”
曹氏拉住女兒的手,嘆瞭口氣,“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瞭,你這般,為娘怎麼放心讓你出嫁呢?哪個深宅大院沒點醃臢事,你這麼和善,隻怕被人欺負瞭去。”
慕容煙冉嬌羞一笑,“母親言重瞭,女兒哪有您想的那般善良?”
一旁的吳嬤嬤心裡也道——是啊,大小姐心計多著呢,別說什麼深宅大院,便是入宮,也不會吃虧。
一刻鐘後。
傳信的丫鬟急匆匆回來,面色蒼白,額頭滿是冷汗。
吳嬤嬤看見,便過去詢問發生瞭什麼。
曹氏也看瞭見,冷冷道,“讓她進來。”
“是,”吳嬤嬤對丫鬟道,“進來回夫人的話吧。”
丫鬟驚魂未定,但沒辦法,隻能進來。
先是給夫人規規矩矩福瞭個身,之後小心翼翼道,“回……回夫人的話,三小姐她……她讓您……去廳堂見她。”
眾人大吃一驚。
曹氏一拍桌子,“你說什麼?讓本夫人去見她?她好大的膽子!”
慕容煙冉也是吃驚,沒想到那個私生女竟這麼無法無天。
吳嬤嬤驚慌道,“夫人,要不然奴婢過去會會她?”
丫鬟用更小的聲音道,“三……三小姐還說……”
“說什麼?”曹氏厲聲道。
“回夫人的話,三小姐還說……用不瞭多久,她……就能面聖瞭,到時候肯定讓皇上評評理……”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不敢再說話。
曹氏的臉,一陣白一陣青。
慕容煙冉也是驚恐地看向母親,焦急道,“母親,是不是三妹聽說一個月後的皇傢晚宴?”
皇後的皇傢晚宴,會宴請文武百官以及傢眷。
自是要請昌寧侯府的,而慕容麻雀作為昌寧侯府少夫人,當然也會參加。
所以,慕容麻雀就是用這個晚宴來威脅尚書府!
曹氏緊緊捏著拳頭,如果那賤種在她面前,她恨不得一個巴掌拍過去。
但……她不能!最起碼在皇傢晚宴之前不能!
雖然自己女兒被稱為京城第一美女,但皇傢選太子妃,可不是單看容貌!
除慕容煙冉外,京城可是有不少名門閨秀,不說別的,就說幾位閣老的孫女,那都是才貌雙全的女子。
尚書府找人替嫁這件事,皇後娘娘肯定是知道的,隻是給禮部尚書面子,隻要雙方願意、不鬧大,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果那慕容麻雀真在皇傢晚宴上鬧騰開瞭,勢必影響大女兒的名聲,到時候別說太子妃之位,便是談別人傢,怕是也談不好的。
曹氏真的是氣瘋瞭,起身道,“來人,本夫人倒要去看看,嫁入昌寧侯府後,麻雀怎麼就飛上枝頭變鳳凰瞭?”
……
那麼,慕容朱雀真的知道一個月後有皇傢晚宴嗎?
答案是:不知道!
她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皇傢晚宴,但根據尚書夫人的兩次反應,推測出,作為昌寧侯府的少夫人,她是有機會見到皇上和皇後。
慕容朱雀的人生格言:她不開心,那麼大傢就都別開心。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鬧騰唄。
她實在搞不懂這幫古代娘們的想法——為什麼非要找這不痛快?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她們不懂嗎?
如果她是沈夫人,面對無法悔婚、還不喜歡的兒媳婦,就會管束自傢敗傢兒子,讓可憐的姑娘好吃好喝、自生自滅,等兩年後,和平分手。
如果她是尚書夫人,面對加以利用、還不喜歡的私生女,就多給點嫁妝,哪怕不招待回門,也找個客房好好安頓,讓對方挑不出理,省的東窗事發。
哪像現在,好好的尚書夫人像條狗似的,被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