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無論是名流聚會,還是宮中宴會,都有門檻。
閨秀是否能參加、會得到什麼待遇,全看其父親的職位和傢族的名望。
而這些,恰恰是唐念約欠缺的!
她父親隻是個京城小官,連金鑾殿的樣子都沒見過,更別說能給女兒帶來什麼榮光。
每每想到這件事,唐念約便暗恨不已,這也是她從小到大,絞盡腦汁也要討好唯一嫁入高門的姨母的原因。
“別瞎說瞭,讓人聽見,笑話本小姐。”唐念約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便順著長廊向主院走,一邊走,一邊心中加緊盤算。
……
京郊。
夜晚,睿王府暫住的房間。
“雲池,扶本王起來訓練一下。”
正在拿著抹佈擦桌子打掃的李雲池停下,“還訓練?王爺您這不是剛剛休息?欲速則不達,不能一口氣把自己累壞瞭。”
見王爺還是沒放棄,李雲池直接搬出瞭某人,“這可不是屬下說的,是朱姑娘說的!她要是知道王爺您過度訓練,會罵人!朱姑娘罵人可兇!”
“……”君北譽抿瞭抿唇,“好吧。”
李雲池突然發現,王爺的唇角好像一直有意無意的勾起。
李雲池放下抹佈,試探道,“王爺,您今天開心嗎?”
“嗯。”
“有什麼喜事,說給屬下聽聽行嗎?”
“不行。”
“哦。”李雲池碰瞭一鼻子灰,之後拿起抹佈,繼續擦灰去瞭。
一墻之隔。
沈傢別院。
慕容朱雀給另一個病人輸上液,就掏出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閑聊,“我和睿王商量瞭,他同意讓我做妾,隻要這邊和離,我們就搬去睿王府。”
朱流連眼前一陣眩暈。
慕容朱雀,“你怎麼不說話?”
朱流連,“奴……奴婢有些暈……”
“啥!?”慕容朱雀嚇瞭一跳,瞬間把手裡的瓜子揚瞭,迅速從空間掏出聽診器,“具體說說,哪種暈法?”
朱流連也嚇瞭一跳,“小姐息怒,不是那種暈,是……心裡的暈。”
“?”
朱流連窘迫,“因為奴婢感覺前一刻還在亂墳崗,以為自己死定瞭,下一刻被小姐救瞭,現在又說要去睿王府……奴婢……奴婢像做夢一樣。”
慕容朱雀松瞭口氣,“嗨,嚇死我瞭。”說著,把聽診器塞回空間。
朱流連試探著問,“小姐,您……就不能做睿王妃?”
“他有喜歡的人。”慕容朱雀又掏出瞭一把瓜子,“就算他沒有,我也不可能給他當王妃。不僅他,換個人,我也不當正妻。”
一小把瓜子嗑完,慕容朱雀起身,“我去做晚飯瞭,你也抓緊時間休息康復。還有兩天,我可能就忙起來,沒時間照顧你瞭。”
朱流連不解,“忙起來?”
“嗯,過兩天我要給睿王做手術,到時候搞不好得在那邊看上幾天幾夜,不過你放心,你的飯菜,有人能送來。”
還能是誰送,當然是李雲池瞭。
“……是,小姐。”朱流連也暗暗祈禱,自己快康復起來。
……
一晃,兩天過去。
說好和離的沈世子,就這麼一去不復返,和離當小妾一事,慕容朱雀也隻能暫時放下,專心給睿王做手術。
因為有朱流連病患的鼎力支持,醫療空間升瞭許多,雖然沒有高頻電刀那麼先進的手術設備,普通的手術刀、縫合線,倒是齊全。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朱雀竟然把半身麻醉的藥物和器械給點瞭出來,她也松瞭口氣,不用睿王忍著劇痛做手術瞭。
這兩天,慕容朱雀還做瞭一件大事。
便是,給李雲池講解現代醫療器械——因為做手術,她需要一名護士。
如果朱流連身體健康,肯定讓朱流連來做。
沒有朱流連,就隻能是李雲池瞭。
至於她空間是否暴露,會不會有惡果,她認為——手術都做瞭,還那麼一葉障目、掩耳盜鈴幹什麼?李公子不問,不代表不懷疑。
而且她認為,即便是為瞭睿王,李雲池也不會泄露秘密。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幫她打掩護,也很好。
房間內。
醫療器械被一一擺在瞭桌子上。
李雲池渾身發抖。
他指著白色托盤上面一個很長很長的金屬物,“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要用在王爺身上?”
慕容朱雀數完瞭刀具和紗佈,隨口答道,“是啊,這個是半身麻醉用的,用瞭這個,割開你傢王爺皮肉就不疼瞭,否則疼也能疼死人。”
“……”李雲池雙腿發軟。
此時,君北譽則是趴在一個由軟塌改成的特殊床上,也是興奮無比——他終於要做所謂的手術瞭!終於不用當廢人瞭!?
哪怕看不見,但能走路也好。
準備好一切,慕容朱雀道,“李公子,按照昨天我教你的方法,幫王爺脫衣服、擺姿勢吧,準備開始註射麻藥瞭。”
李雲池都快暈瞭,顫抖道,“……好。”
然而手術進行沒一會,李雲池終於還是暈倒瞭。
慕容朱雀一邊割開傷口,用棉球擦血液一邊嘟囔,“造孽啊,最後還得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