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睿王睡覺,慕容朱雀回瞭一趟別院。
急匆匆進入房間,見朱流連正掙紮著起來,“你要做什麼?上廁所?”
朱流連尷尬,“回小姐,沒有……不是,奴婢……就是想起來走走。”
慕容朱雀並未反對,“量力而行,別把傷口掙開瞭。不過掙開也沒事,我還能幫你縫合,隻是受罪的是你。”
她倒是不介意病人作死,作死後,她買單,還有一份經驗拿,美滋滋。
穿都穿瞭,還要什麼醫德?
朱流連關切問道,“小姐,您這幾天不是要照顧睿王嗎,怎麼突然回來?”
“我回來是和你說一件事,情況有變,我不給睿王做妾瞭。”
“啊?”
朱流連咬瞭咬唇,心中有著遺憾,但轉念一想,那是人傢的選擇,她沒資格幹預。
“我打算給他做妻,這件事說起來復雜,大概的原因就是,我以正妻的身份和沈公雞和離,扭頭去給睿王當妾,昌寧侯的面子掛不住。”
朱流連愣住瞭,激動得險些哭出來,“太好瞭!小姐苦盡甘來,好人有好報!”
慕容朱雀凝眉,“不是,你怎麼這麼在意妻妾?我一再強調,我隻是想找個落腳點,不是真和人過日子。嗨……算瞭,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回來就這一件事,這兩天由李公子照顧你,如果你有急事找我,告訴李公子就好。”
朱流連急忙道,“小姐,奴婢……有個請求。”
正準備離開的慕容朱雀折回來,“好,你說。”
朱流連羞澀地咬瞭咬唇,“我想自己去恭房行嗎?”
這也是她掙紮著起身的原因。
她一想到一個男子幫她倒恭桶,她就接受不瞭!
雖然小姐給她倒,讓她過意不去,但小姐到底是女子。
慕容朱雀瞬間明白過來,“你等下。”
之後,快速出門。
朱流連掙紮著起身,慢慢出瞭房門,卻見院子有兩個人。
小姐,和李公子。
慕容朱雀指揮著李雲池改裝椅子,她則是回房間找瞭一些佈料。
一炷香的時間後,李雲池將椅子中間掏瞭個洞,慕容朱雀則是把佈料纏在椅子上。
把椅子放進茅廁,慕容朱雀笑著對朱流連道,“這樣上廁所,就不會拉扯傷口瞭,不想用恭桶的話,就出來上廁所。”
“是,小姐。”朱流連感動得紅著眼圈,眼淚隨時能掉下來。
慕容朱雀對李雲池道,“李公子,以後我們主仆兩人的武功就交給你瞭。你教我時用不著賣力,但教流連時可得賣力氣。因為我和她有一年之約,一年後她打不過我,就得滾蛋。”
李雲池吃驚,“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廢物。”
“……是。”
李雲池目光憐憫地看向渾身是傷的朱流連,心中暗道——真是個可憐的姑娘,好容易有人收留,卻是讓慕容姑娘收留,以後怕是有苦日子過瞭。
安頓好瞭朱流連,兩人便回瞭去。
很快,院子裡隻有朱流連一人。
她看向改造後的恭房,又回憶瞭兩人的一年之約,咬瞭咬牙關——練,現在就開始!
她雖然沒學過武,但認為,無論是武功還是打架,力氣最重要!
而她從小到大在舅舅傢一直幹農活、做傢務,別的沒有,力氣一大把。
隻是後來被人販子抓去,為瞭賣相好一些,她一直被囚在房間裡,除瞭偶爾學一學唱歌跳舞,其他時間不讓她幹活,胳膊腿這才細瞭下來。
力氣沒瞭,再練就是!之前她在舅舅傢缺衣少食,一年吃不上幾口肉,都能有那麼大力氣,現在每天吃得好,還愁力氣?
想著,朱流連起身,開始拾掇院子,幹起活來。
……
夜晚。
君北譽猛地醒來,非但沒睡斷片,甚至醒來後第一個想法就是——他不想睡,他也不怕疼,別給他註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剛醒來,還沒說話,就感覺一道氣息撲面而來。
那氣味,他很熟悉。
是一種幹幹凈凈的清香,與其他閨秀的脂粉香或者熏香截然不同,她身上的味道,是他之前沒聞過的。
也許不能用“香”來形容,但聞在他鼻腔裡,卻是香得上頭。
因為撲在面頰上的溫熱氣息,他判斷兩人距離很近,幾乎是臉貼臉。
她為什麼貼他這麼近?難道是治療?沒聽說臉貼臉的治療,或者是……
後面的,他不敢多想,也不配多想。
因為他現在容貌是什麼樣,心裡有數。
慕容朱雀拿著手電筒仔仔細細地觀察完男人臉上的傷疤增生,便關瞭手電筒。
然而在她關手電筒的瞬間,她明顯感覺男人動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