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一邊準備藥劑一邊隨口回答,“能稍微挽救下,起碼看起來不那麼可怕。你的臉看起來嚇人,實際上不算特別嚴重,隻是疤痕比較多而已。我之前見過燒傷特別重的,整張臉的皮膚都沒瞭,隻有一些類似粘膜組織的東西。”
君北譽驚訝——還有比他這更重的傷?
準備好藥物,慕容朱雀走過來,“我扶你躺下去,然後打針。”
“好。”
當女子靠近,君北譽又聞到女子身上幹幹凈凈的香氣。
這香氣,讓他沉迷。
慕容朱雀將針劑註射進男人臉上傷疤裡,“這幾天軟化傷疤,過幾天擴張你殘留的一些皮膚,然後視情況,能做手術,便把傷疤切除。”
“在臉上做手術?”
“沒錯,你怕嗎?”
君北譽淡笑,“我都傷成這樣,還有什麼可怕的?”
很快,臉上所有傷疤都註射完畢,軟化藥物也全部用光。
慕容朱雀將醫療廢物扔回食盒裡,來到睿王身旁,認真道,“王爺,我有些特別嚴肅的事,要問你。”
“你說。”君北譽也嚴肅下來。
“我們西俍國,哪裡有戰場嗎?越激烈越好,受傷的人越多越好。”
君北譽不解,“戰場?你問這個做什麼?”
“想去救人。”
“?”
房裡沒人,慕容朱雀也沒瞞著,“直白和你說瞭吧,我的醫術還需要升級,而升級需要治病救人,我擅長外科手術和包紮,所以想找個戰場當軍醫,大量救人,升級醫術。”
君北譽當然不贊同,但想到慕容姑娘脾氣暴躁,又不敢把話說得太強硬,隻能委婉道,“戰場……比較危險。”
慕容朱雀挑眉,“富貴險中求嘛,如果不去戰場,去哪搞那麼多病人?就靠在京城三五天碰見一個病人,想升級,真心黃花菜都涼瞭。你如果想恢復容貌,需要的儀器,真不是救一兩個流連那樣的病人能達成。”
君北譽心中溫暖——她涉險去戰場,是為瞭他?
“其實,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瞭。容貌是否恢復不重要。”
慕容朱雀搖頭,“就算你不恢復容貌,我也得升級,這叫職業追求。我就問你,哪裡有戰場,你能不能把我搞進去當軍醫。”
“……”君北譽掙紮。
慕容朱雀,“我不勉強你,你如果幫不上忙,我就去找別人。”
君北譽急忙道,“不是!能幫!我隻是擔心……算瞭,我有辦法瞭。”
慕容朱雀驚喜,“什麼辦法?”
君北譽抿瞭抿唇,思考片刻,“除瞭邊疆偶有摩擦發生,最近的一個‘戰場’,應該是西部羅剎族的動亂。不過我說的都是預測,暫時還沒打起來。”
“羅剎族?”慕容朱雀先是搜索原主的記憶,果不其然,沒這個信息,“講講?”
君北譽給她講起來,“西俍國建立之前,這片土地名為西秦,而當時羅剎族是西部深山一個大部落。當年羅剎族便蠢蠢欲動,想脫離西秦。後來西俍建國後,羅剎族受到金達國暗中援助,最近開始鬧事,頻頻挑釁。雖然現在朝廷還未派人鎮壓,不過我預測,最近一段時間,皇上應該會派人過去。”
慕容朱雀驚喜,“如果真打起來,你能不能把我安排進去當軍醫?”
“軍隊不收女子。”
“女扮男裝唄。”
君北譽看向身材纖細的女子,“你覺得你穿上男裝,像男子嗎?”
“啊,這……”
慕容朱雀尷尬地摸瞭摸鼻尖,“確實有點侮辱別人智商的嫌疑,但我裝不瞭男人,裝男童總可以瞭吧?到時候我把臉擦黑點,裝一個還沒變聲期的小少年?”
君北譽凝眉,“倒是個辦法,我可以安排一個軍醫同行,你來裝軍醫的弟子,有軍醫照應,你也不至於露餡。”
慕容朱雀挑起大拇指,“不愧是睿王,還是你的方法好!”
君北譽苦笑,“多謝。”
實際上,他依舊不贊成她到那些危險的地方。
另一邊。
李雲池將慕容姑娘送入睿王的房間,剛出來,就聽見墻的對面傳來朱流連的聲音。
“李公子,您在嗎?”
李雲池立刻跳過墻去,“我在,有事?”
朱流連半垂著臉,面頰通紅,拘謹地捏瞭捏衣角,“奴婢有個……不情之請……”
李雲池見女子嬌羞的模樣,難免想得多瞭些,略有尷尬道,“……你說。”
“我……我想和您切磋一下。”
“?”李雲池,“切磋?和我?”
朱流連焦急地解釋,“李公子您別生氣,是這麼回事,小姐和奴婢有一年之約,一年後如果奴婢打不過她,她就不收留奴婢瞭!剛剛學武時奴婢發現,小姐無論是悟性還是什麼,都比奴婢強很多,奴婢害怕敵不過小姐,李公子您一定要幫幫奴婢。”
說著,就跪瞭下去。
李雲池嚇瞭一跳,急忙伸手去拉她,“別跪!我們有事說事,你跪什麼?不就是切磋嗎,我陪你切磋就是。”
朱流連驚喜,破涕為笑,“多謝李公子,李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難忘!”
李雲池失笑,“我陪你練,但你不能一口一個奴婢,像繞口令似的,我們都是下人,說話隨意一些。”
“……是,李公子。”朱流連紅著臉。
隨後,兩人開始切磋。
朱流連十分緊張,打得也是手忙腳亂。
李雲池心中暗道——確實應該多練練,否則這個悟性,一年後搞不好真要滾蛋。
……
翌日,上午。
因為藥劑用光,所以慕容朱雀便難得清閑,從空間裡掏出來一匹佈,準備和朱流連學做鞋子。
這幾天練武,鞋子都要磨碎瞭,回京城又遙遙無期,她總不能讓人傢睿王府的人,幫她去京城買鞋子吧。
但兩人剛剛畫出鞋樣,準備裁佈,突然大門方向傳來敲門聲。
朱流連嚇瞭一跳,“小姐,有人敲門。”
慕容朱雀凝視院門的方向,低聲道,“我們,可能是要回京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