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下令,李太醫不敢怠慢,急忙給老漢診瞭脈。
診脈過後,吃瞭一驚。
為瞭確定結果,又詢問瞭老漢的其他情況,老漢一一回答,之後李太醫驚訝,“奇跡!奇跡啊!他竟然康復瞭!”
人群裡有人喊道,“剛剛我們就說昨天有三名大夫治病,你們不信,其中一位就是九皇子,不信你問問九皇子。”
“是啊。”
“是啊。”
百姓們紛紛道。
巷子外的兵士們都懵瞭——到底發生瞭什麼?怎麼九皇子沒回宮,跑去給百姓治病瞭?
李太醫小聲問道,“殿下,昨天是哪兩位太醫隨殿下診病?”
君司玥眼神閃瞭閃,不動聲色道,“朱大夫和劉大夫。”
“朱大夫?劉大夫?下官怎麼沒聽說?”李太醫更是一頭霧水。
君司玥深深看瞭李太醫一眼,用眼神暗示他配合,之後轉身對百姓們道,“大傢誤會瞭,朝廷圍瞭南裡巷並不是要困死你們,而是怕你們把瘟疫擴散開,另外專門請瞭兩名對瘟疫有研究的大夫來給你們醫病,所以你們切勿以訛傳訛,否則造謠生事,這可是大罪。”
跪瞭一地的人急忙磕頭,“草民不敢,草民有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開始給皇上磕頭起來。
張將軍等人都是官場之人,善於變通,立刻就猜到九皇子有秘密瞭。
李太醫嗅瞭嗅,心裡暗想——他怎麼好像聞到一股臭味?
好像……屍臭?
君司玥瞥瞭一眼李太醫疑惑的表情,低聲道,“沒錯,正如你所想,是屍臭,本皇子昨天背瞭一天的屍體。”
李太醫膝蓋一軟,直接跪瞭下去。
九皇子面色嚴肅下來,抬高瞭音量,“來人,聽我調度。”
“是,殿下。”
……
另一邊。
慕容朱雀和朱流連兩人在客棧,就這麼狠狠睡瞭一天,直到傍晚才醒來。
兩人洗漱後,退瞭房,雇瞭輛馬車回昌寧侯府。
回瞭百鳥院。
慕容朱雀看著寧靜的小院子,回憶被圍堵的南裡巷,感慨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破地方不能待啊!”
朱流連小聲安慰道,“小姐別著急,侯爺不是答應和離瞭嗎?等過幾個月,小姐就能離開侯府瞭。”
“我不是說離開侯府……算瞭,你就當我說的是侯府吧,”慕容朱雀來到院子中央,開始從空間裡掏鍋碗瓢盆起來。
這些鍋碗瓢盆,都是在南裡巷用過的,當時沒條件刷碗,所以扔空間帶回來刷。
朱流連見狀,急忙過來搶,“小姐您休息,奴婢來刷碗就行。”
慕容朱雀噗嗤一笑,“搶什麼搶?這破院子就我們兩個人,有的是活幹,人人有份,不用搶。”
之後伸手一指大門旁的水缸,“你去挑水,把那個水缸裝滿吧,回頭我們洗個澡也方便。”
“是,小姐。”
朱流連接瞭任務,便是高高興興去幹活去瞭。
但剛拿起水桶準備出院子提水,卻見齊嬤嬤帶著幾名丫鬟過來。
朱流連急忙跑瞭回來,低聲道,“小姐,齊嬤嬤她們來瞭,來著不善,您要小心。”
慕容朱雀挑眉,“該小心的是她們才是,本小姐心情不暢快,正愁滿肚子火氣沒地方發呢,她們來得正好。”
齊嬤嬤帶著丫鬟進來瞭,見少夫人臉上的似笑非笑,後脊梁便直冒冷汗,急忙道,“奴婢見過少夫人,給少夫人請安。少夫人別誤會,奴婢……奴婢是來送銀子和頭面的。”
慕容朱雀挑眉,“頭面?什麼頭面?”
齊嬤嬤松瞭口氣,急忙讓丫鬟把兩個木箱子搬上來,“是這樣,再有三天便是皇後娘娘辦的晚宴瞭。夫人考慮到,少夫人可能沒有合適的衣服和頭面,便讓奴才送瞭過來。明日少夫人可以去成衣鋪買裙子,若銀兩不夠就報侯府名字便可。”
“至於這頭面,夫人的意思是,少夫人想買便買,但就怕一時間碰不到合適的,所以拿來幾套不錯的,供少夫人挑選。”
慕容朱雀瞭然,態度也好瞭一些,“幫我轉告夫人,就說她的好意我領瞭。銀子我要,但頭面是夫人珍藏,我不奪人所好,還請帶回去。”
齊嬤嬤也不勸,立刻讓丫鬟把裝著雪花銀的小箱子交給朱流連。
看見院中央,一堆用過的鍋碗瓢盆,齊嬤嬤道,“少夫人這是不是需要人手?奴婢調來兩個丫鬟?”
“不用,百鳥院小,裝不下那麼多人,沒什麼事請回吧。”
齊嬤嬤見對方下瞭逐客令,也沒拖延,又恭恭敬敬地說瞭幾句話,便帶著丫鬟離開。
朱流連送齊嬤嬤出瞭院門,又走瞭幾步,這才快步回來。
一回來,見小姐已經露胳膊挽袖子,舀瞭水準備開始刷碗瞭。
“小姐,您這就準備刷碗瞭?”朱流連的聲音略有迷茫。
“啊,不然呢?”慕容朱雀抓瞭一把皂粉,開始用絲瓜絡刷起來,“刷碗前,還上三炷香?”
朱流連哭笑不得,“不是……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是說……算瞭,奴婢沒什麼話說瞭。”
她總覺得,按照正常發展,齊嬤嬤來一趟,她們主仆兩人應該緊張兮兮地討論一番才是。
不過轉念一想,小姐是什麼人?那可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多大的事值得小姐討論?還不如刷碗重要。
“小姐,銀子您收好,奴婢去提水瞭。”朱流連。
“行,提水時小心點,看看水井周圍有沒有人,侯府賤人多,別被人推下去。”
“是,小姐。”朱流連一隻手一個,拎著兩個水桶便出瞭院門。
隨後主仆兩人便沒再說話,各忙各的。
半個時辰後。
朱流連的水提好瞭,之前空空的水缸,現在已裝滿。
慕容朱雀的鍋碗瓢盆也刷完,還從空間裡抓瞭一把瓜子,一邊搖著躺椅,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嗑瓜子。
朱流連也拉瞭一個小凳,在小姐身旁坐下,享受著愜意的晚風,準備和小姐聊天,“小姐……”
還沒等開口,手裡就被塞瞭一把瓜子。
慕容朱雀,“別閑著,邊嗑邊聊。”
“……是,小姐。”朱流連哭笑不得,“小姐,今天奴婢真的很意外,夫人竟然對小姐這麼好,又送銀子,又送頭面。”
“她?算瞭吧,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猜到是侯爺的意思。”
朱流連恍然大悟,“也是!小姐說得對,侯爺對小姐真好。”
“是啊,”慕容朱雀嘆瞭口氣,“在侯爺身上,你學會到瞭什麼?”
“???”朱流連疑惑,“奴婢愚鈍,請問奴婢應該學什麼?”
慕容朱雀一扭頭,吐掉瓜子皮,“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你看,侯爺好吧?卻娶瞭個蠢蛋夫人、惡毒妾室,生瞭渣男兒子,即將有個心機婊兒媳婦。你看睿王不錯吧?被人燒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再看看那個缺德宸王……”
突然,慕容朱雀聲音一頓,把手裡瓜子往空間一塞,“不提宸王我都忘瞭,我們冒著風險折騰去南裡巷為瞭啥?走走走,進去開工。”
“???”朱流連一頭霧水,“開工?開什麼工?”
卻見小姐已經從躺椅上跳下來,回瞭房間。
朱流連跟瞭進去。
之後見小姐從袖口(空間)裡拽出來一匹佈。
慕容朱雀一邊拆佈匹一邊說,“這佈是我的嫁妝,醜歸醜,但厚是真厚,我試瞭,很遮光,我懷疑這佈就是用來做帷帳的,正好,可以做窗簾。”
“窗簾?”朱流連。
慕容朱雀將佈子展開,“來,我們配合,把它掛到窗子上當窗簾,掛好後我就準備掏高科技瞭。”
“是,小姐。”
雖然朱流連不懂什麼高科技,但還是配合著,把佈子掛瞭上去。
慕容朱雀撩起袖子,打開空間,開始兌換各種器械。
朱流連看不見醫療空間,隻能看見小姐對著自己纖細的手腕,不斷比劃著,“榴蓮,你去洗個臉,洗得仔細點,幹凈點。”
“……是。”一頭霧水的朱流連,跑去洗臉瞭。
少頃。
當她回來,嚇瞭一跳。
卻見本應燃著燈燭,光線昏暗的房間,此時亮如白晝!
是因為桌旁有一個古怪的東西,細長的架子,上面有個像向日葵的圓盤,而堪比日照的白光,正是從圓盤裡照出來。
慕容朱雀講道,“這個叫便攜式移動充電無影燈,用來做手術的,充電很費經驗,我輕易不掏出來,上回給睿王做手術時就掏瞭一次,這是第二次。”
朱流連木若呆雞地點頭,“……是,小姐。”
心裡在想——小姐莫不是天上的神仙吧?如果不是神仙,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間沒有的神物?
朱流連驚愕的同時,慕容朱雀整理其他藥材和針劑。
“去軟塌上躺下,一會可能有點疼,”想瞭想,又補充一句,“不對,不是有一點疼,是十分十分的疼!算瞭,我還是浪費點經驗,給你弄點麻藥吧。雖然敷的麻藥沒什麼卵用,但聊勝於無。”
朱流連驚得結結巴巴,“……小姐……您能不能告訴奴婢,您……到底這是……要做什麼?”
慕容朱雀拿起一隻針劑,晃瞭晃,“給你註射玻尿酸啊?通過註射改變你容貌,這樣外人就認不出你瞭。哪怕做不到直接換個人,但隻要你一口咬定不是‘賠一單’,你就不是‘賠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