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夫人和齊嬤嬤臉色大變。
慕容朱雀,“那簡單,不讓你參加宮宴不就行瞭?”
“……”唐念約要瘋瞭!
她不懂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她來侯府住一個月陪姨母,正好“碰見”皇傢宴席,姨母帶著她入宮,然後太子殿下見她柔媚可人,便來求親,就算她不做太子妃,也是太子側妃,光宗耀祖!甚至她的名字能寫入縣志!
但自從這慕容麻雀出現,一切都變瞭!
她要被迫嫁給那個浪蕩子!
她不服!
卻在這時,朱流連回來,手上還抱瞭一堆東西,“請問齊嬤嬤,這些是夫人送來的衣服和頭面嗎?如果東西不全,奴婢繼續搜!”
齊嬤嬤看去,認認真真辨認,“這個,這個和這個,是夫人的。其他都是表小姐自己的。”
慕容朱雀看瞭一眼,“都收起來吧。”
“是,小姐。”
朱流連二話不說,抱著東西退到瞭小姐身後。
唐念約急瞭,“憑什麼!慕容麻雀你別欺人太甚!你竟敢私扣我的財物,我去報官!”
慕容朱雀也不惱怒,認認真真糾正,“這些東西,夫人隻是暫時幫你保管,等回來,都還給你。夫人是你親姨母,更是堂堂昌寧侯府夫人,能看上你這點小玩意?”
明明是她扣押,硬說沈夫人扣押。
沈夫人心煩意亂,“阿雀說得沒錯,你若是想入宮參加晚宴,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別有那些花花心思。如果堅持要回這些東西,那一會本夫人就送你回去,本夫人會寫信給姐姐,解釋清楚。”
唐念約面色一白,咬瞭咬唇,垂著頭哽咽道,“姨母別生氣,念約……念約不是那個意思,那就……勞煩姨母幫念約保管瞭……”
“嗯,這幾天你別出侯府,好生休息吧。”
說完,沈夫人便轉身出瞭房門。
齊嬤嬤,以及慕容朱雀主仆自然也跟隨。
出瞭房間,豁然開朗。
門口主院的丫鬟們正等著,卻發現夫人臉色很差,好像剛剛大動肝火。
反觀少夫人主仆,則是滿臉喜氣洋洋,朱流連手裡還抱瞭許多衣物。
出瞭房門,慕容朱雀便道,“榴蓮,把東西給她們吧。”
“是,小姐。”
朱流連把衣物交給主院的丫鬟們。
齊嬤嬤深深看瞭主仆一眼,正好朱流連走過來,她低聲道,“幫我轉告少夫人,今天之事做得痛快。”
朱流連嫣然一笑,“是,奴婢一定轉達。”
齊嬤嬤突然直瞭眼睛,“流連,你最近怎麼瞭?”
朱流連不解,“嬤嬤什麼意思?奴婢沒怎麼啊?”
“為什麼看你好像變樣子瞭?但……還說不出哪裡變,等等,你嘴唇怎麼厚瞭?”
朱流連道,“因為從前口脂咬得輕,今天口脂咬得重。”說著,一臉無奈道,“我也不想這樣塗脂抹粉,但我傢小姐說,她就喜歡周圍人好看。”
齊嬤嬤瞭然,“原來是上妝瞭。”
另一邊。
慕容朱雀到沈夫人身旁,柔聲安慰著,“夫人別生氣,氣大傷身。咱們這麼做,也是為瞭世子好,等唐姑娘本本分分地嫁給世子,世子肯定能奮發圖強,誰讓他隻聽唐姑娘的話呢?”
慕容朱雀沒那麼好心,還專門來安慰人。
但沈夫人腦子糊塗,她怕沈夫人一會又迷迷糊糊被唐念約哄瞭去,所以使出瞭殺手鐧——母愛大法!
蛇打七寸,沈夫人的軟肋就是沈世子。
所以她決口不提誰對誰錯,就說為瞭世子好,隻要這麼做,世子就能振作。
果然,提起兒子,沈夫人的眼神空前地堅定,“阿雀,你說得沒錯!隻要子炎喜歡,我就得把她奪來!我相信,子炎看在我這當母親的良苦用心,以後也能努力讀書。”
“是啊,是啊,咱們這麼做,不都是為瞭孩子嗎?”慕容朱雀頻頻點頭,滿臉的贊同。
“……”眾人——等等!少夫人!世子是夫人的兒子,不是您的!這話說得,少夫人是世子的小媽似的。
沈夫人幻想到兒子積極向上,立刻充滿瞭期待。
但轉念一想,又眼神復雜。
她拉起慕容朱雀的手,嘆瞭口氣,語重心長道,“阿雀,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雖然……確實有些遺憾,但無論怎樣,你永遠是大、她是小,以後這主母之位,我也傳給你。”
慕容朱雀嘴角抽瞭抽——那也得她稀罕。
不過,暫時她沒打算和沈夫人掰扯這個,在達成目標之前,她不打算節外生枝。
隨後,又說瞭幾句話後,眾人便分開。
沈夫人帶人回主院,慕容朱雀帶朱流連回瞭百鳥院。
人一走。
房間裡唐念約便臉色大變——哪還有之前那柔弱無助、淒淒慘慘,嬌美的臉上滿是陰狠扭曲。
“慕容麻雀,這仇,我記下瞭!以後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我們不共戴天!”
秋月跑到春花身旁,擔憂道,“春花,你沒事吧?”
春花哭著從地上爬起來,“沒……沒事,我的後背好疼……秋月你快看看我後背有沒有淤青……”
“淤青?”唐念約猛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喊道,“秋月,你過來!”
還沒等查看春花傷情的秋月,隻能跑瞭回去。
唐念約掀起袖子,“快看看我胳膊,有沒有淤青?剛剛那賤人借機掐我的一把,疼死我瞭!”
秋月定睛看去,卻見小姐胳膊上,有一大塊淤青!
正常來說,如果磕瞭碰瞭,第一天會紅,第二天才會青。
但小姐手臂上現在就青瞭一大片,可見當時慕容朱雀用力之大。
“有,小姐,好大一片青色!”
唐念約冷笑,“呵,臭賤人,看我不整死她!”
之後秋月道,“你去把世子叫來,”之後對地上的春花道,“你別起來,繼續趴著,一會世子過來,你給我狠狠地慘叫,越慘越好!”
春花也表情猙獰,“小姐放心,看我一會怎麼慘叫!”
……
一個時辰後。
緊閉的百鳥院院門,被人從外一腳踢開,小兒胳膊粗細的門栓,被踢碎。
正在練武的主仆兩人停下,朱流連面色焦急道,“小姐,世子來瞭,會不會找您麻煩?”
慕容朱雀嗤笑,“這不是廢話嗎?你出去,把齊嬤嬤叫來,越快越好,咱們需要個公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