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翻瞭墻,到瞭一墻之隔的千瑞院。
慕容朱雀剛進房間,就聞到一股各式各樣的香氣。
為何說各式各樣?因為香氣太多,混雜在一起。
“什麼東西,怎麼香?”
正在桌上處理公文的君北譽,急忙不顧卷宗上墨跡是否幹,把公文卷吧卷吧扔在一旁,之後熱情地迎接,“你來瞭?”
“是,”慕容朱雀環顧四周,在桌子上看見一隻木箱,箱子裡面隔開,就像現代吃火鍋的九宮格,裡面放瞭各式各樣的……瓜子?
慕容朱雀驚訝地走過去,“你準備這麼多瓜子招待我?”
君北譽抿瞭抿唇,掩飾羞澀,之後故意裝得漫不經心,“是啊,聽下人說,有鋪子的瓜子味道不錯,便讓人隨便買瞭一些來。”
一旁的李雲池小聲道,“是啊,隨便買瞭二十多種,嗑瞭一晚上,挑出九種。”
“……”君北譽氣得漲紅瞭臉,狠狠瞪李雲池。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現在李雲池已經被大卸八塊。
朱流連恍然大悟——李公子說,王爺昨天晚上嗑瓜子,鬧瞭半天是這個。不過該說不說,王爺臉紅後,模樣更可怕瞭。
因為之前慕容朱雀使用瞭軟化針和消炎針,所以控制瞭睿王臉上的傷疤,讓那些傷疤恢復成皮膚的顏色,雖然達不到美化效果,最起碼不是那麼赤紅猙獰。
如今睿王臉紅,變白的傷疤又恢復瞭紅色。
慕容朱雀聽見,倒是沒多理會。
她來到桌前,隨手挑幾個瓜子吃,發現瓜子有原味的,有鮮香味,有奶油味的,有茶香味的。
茶香還能分茉莉花茶香和龍井茶香等等,該說不說,味道還真不錯。
而且和她之前在廚房弄來的瓜子不同,這些瓜子明顯被精心挑選過,顆顆飽滿,裡面的瓜子仁也好吃。
“買瞭二十多種?”慕容朱雀一邊嗑瓜子一邊問。
“……”君北譽再次狠狠瞪瞭李雲池一眼,之後努力為自己挽尊,“這……當時本王下令讓下人隨便買幾樣,沒想到他們買瞭二十多種。”
李雲池——呵呵,隨便買幾樣?大拿哥為瞭湊瓜子,整個城都找遍瞭,腿都快跑斷瞭。
慕容朱雀,“都交出來吧。”
“?”君北譽一愣。
慕容朱雀看去,“怎麼瞭?我是說,把二十多種都交出來,再好吃的口味,總吃一種也會膩,當然要時不時換一下。”
君北譽急忙道,“雲池,你去把瓜子都找出來。”
李雲池——得嘞!昨天一晚上白忙乎瞭。
再看自傢王爺,臉上非但沒有怨氣和懊惱,卻雙眼放亮,“沒錯,說得沒錯,就要時不時換換口味。”
朱流連也看出事情的前因後果,憋著笑,心裡想——睿王醜歸醜,但對小姐卻是一心一意的,這樣真好。
外表重要嗎?隻是一副騙人的爛皮囊罷瞭。
宸王美吧?誰能想到宸王是個變態!?
因為經歷過宸王,朱流連對男人的美色已經完全免疫,而且越美的男子,越讓她沒有安全感,現在習慣瞭睿王那張可怕的臉,她反倒是覺得很踏實。
暗暗決定,回頭還得在小姐面前說說睿王的好話。
很快,幾大麻袋的瓜子被搬瞭來。
慕容朱雀連裝都不裝瞭,當著三個人的面,就把瓜子都塞進瞭空間。
三人,“……”還真是沒拿他們仨當外人。
君北譽問,“桌上那一盤,也裝進去吧。”那盤,可是他精心挑選的。
“不用,這個就放在這,我來時候吃,”說完,慕容朱雀抬眼,“老實交代,你大清早讓李雲池跑去找我炒菜,是不是就為瞭讓我過來拿瓜子?”
“……”君北譽抿唇,掩蓋心裡的尷尬,臉上卻一本正經,“不是,今日本王確實是想吃你燒的菜瞭。”
慕容朱雀嘴角抽瞭抽——是啊,早不想吃、晚不想吃,偏偏弄來瓜子的時候想吃。
罷瞭罷瞭,看在對方還是她病人的面子上,慕容朱雀打算給他個面子。
“用早膳吧,一會菜涼瞭。”
朱流連松瞭口氣——還好,小姐放過睿王瞭,否則按照昨天晚上小姐懟天懟地的氣勢,今天睿王肯定難逃一劫。
很快,朱流連將一個餐盒裡的飯菜端到瞭桌上,正要端第二盒,卻聽小姐道,
“那個食盒,你和李公子拿出去吃吧,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吃的話,就把菜留下,去王府廚房找吃的。”
慕容朱雀倒不是不想和兩人一同用膳,而是考慮到三個人都是這個時代的“土著”,不像她有人人平等的意識。
睿王和李雲池關系好,自不用說,睿王的想法也可以忽略不計,但她的寶貝丫鬟朱流連奴性太強,面對睿王,肯定吃不下飯。
她就一個丫鬟,她不疼誰疼?
朱流連立刻道,“奴婢喜歡吃小姐燒的菜。”
李雲池也急忙拍馬屁,“我也喜歡。”
慕容朱雀噗嗤一笑,“行,你們拿出去吃吧,房間裡擠,容不下那麼多人。”
“是。”兩人便拎著食盒,跑到院子裡找地方用膳去瞭。
慕容朱雀將筷子勺子放在睿王面前,又為其盛瞭碗飯,她自己也盛瞭一碗,兩人三菜一湯,一葷一素一涼菜,便開始吃瞭起來。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吃。
慕容朱雀自是專心致志地吃飯,但君北譽卻絲毫不專心,滿腦子都想找個話題,和她聊天。
自從他的病情告一段落後,兩人見面的次數就少瞭,他時常回憶從前在京郊亂風崗,兩人天天見面的情景。
想著想著,便嘆瞭口氣。
慕容朱雀抬眼,“怎麼瞭?飯菜不和胃口?”
“啊?沒有!”君北譽特別後悔,沒事嘆什麼氣。
“是不是早晨不習慣吃米飯?正常來說,大傢清早就喜歡吃粥,但我個人吃粥吃不飽、容易餓,榴蓮也如此,別看榴蓮是女子,實際上食量大、餓的快,所以我們兩人早晨都吃米飯。”
“我也喜歡吃米飯!”君北譽斬釘截鐵。
慕容朱雀深深看瞭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君北譽內心忐忑——她……猜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