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沒忍住,大大翻瞭個白眼。
因為被綁著,沈子炎平衡性不是很好,很吃力地站瞭起來,看著面無表情的女子。
“阿雀,你……生氣瞭嗎?”
慕容朱雀白瞭他一眼,“如果你以為,你睡瞭別的女人,讓我吃醋生氣的話,就省省吧,我沒那麼豐富的情感。我是後悔救你!我當時廢瞭多大力氣救你,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本以為你能奮發圖強,誰知道你好瞭傷疤忘瞭疼,睡誰不好,你去睡她?她怎麼害你、怎麼害侯府,你忘瞭嗎?你之前怎麼舔她,都可以解釋,畢竟追求喜歡的人,卑微點不磕磣,但她害你啊!不僅害你,還害侯府!”
“我沒有!”唐念約帶著哭腔吶喊,“子炎,我沒有!侯爺,我沒有!姨母……你們聽我解釋!當時都怪這個慕容麻雀……”
還沒等唐念約說完,就見女子慢慢轉過頭,眼神陰惻惻地瞪著她。
她一下子想起剛剛女子威脅母親的話,僵硬地咽瞭咽口水,語調也慫瞭一些,“不是……我是說……當時都怪少夫人,逼著我嫁子炎。其實即便她沒逼,我也是喜歡子炎的,但她一直嚇唬我……我好害怕,所以就……嗚嗚嗚嗚……我是無意的,我真是無意的……”
這時,唐夫人道,“侯爺,奴傢認為,之前那件事不怪少夫人,也不怪念約,也許這都是天意。如果沒有那個誤會,念約也不會做錯事,侯爺也不會出征,更不會碰見神威玄龍!因為神威玄龍,所以皇上認定侯爺是福將!如果當時不是侯爺出征,還是孫元帥出征,那碰見神威玄龍之人就是孫元帥瞭!孫元帥就成瞭皇上的福將!奴傢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天意啊!”
慕容朱雀用一種見鬼的眼神,盯著唐夫人——果然,薑是老的辣、綠茶也是老的狡猾!這都能讓她碰上瓷?
唐念約趁機道,“娘……是這樣的,當時……女兒雖然害怕,卻沒想過做有害侯府之事。但看見皇後娘娘的瞬間,女兒就……鬼使神差……女兒當時就好像中瞭邪一樣。現在回憶宮裡那幾天,好像在夢裡……那真不是女兒……真的不是……”
說著,又哇哇大哭起來。
所有人都愣住瞭——天意?難道這是天意?
對呀,如果沒有唐念約,碰見神威玄龍的就是孫元帥瞭!侯府也不能重新興旺。
昌寧侯和沈夫人兩人面面相覷,交換眼神中的疑惑。
沈夫人道,“這……侯爺,要不然……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飯,就……”
還沒等沈夫人說完,沈子炎怒吼一聲,“不行!我不認!”
昌寧侯沖上去,一個大耳光,就把沈世子扇飛,整個人被甩到一旁椅子上。
俊美緊致的面龐,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
慕容朱雀倒吸一口冷氣——不愧是練武的人,這一巴掌,威力太大瞭。
扭頭,小聲對朱流連道,“你和那個誰切磋的時候小心點,別受傷。”
朱流連小聲回答,“小姐放心,李公子很有分寸的。”
昌寧侯怒吼,“之前老夫知道你廢物,但看你敢作敢當還是個爺們,現在你連爺們都不當瞭?”
沈世子身上還綁著繩子,爬起來時比較吃力,加之臉腫,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父……父親明鑒,我……我沒做……我真的沒做……”
唐念約哭聲一下子大瞭起來。
唐夫人指著沈世子鼻子罵道,“你的意思是,念約會用清白之身來誣陷你?念約無論在傢還是京城,身邊都跟著丫鬟嬤嬤,無論去哪,都有人作伴,這些都是能查到的!除瞭偶爾和你單獨在一起,從不私會外男,念約的潔身自好,可是被京城公認的!”
沈夫人下意識點瞭點頭。
慕容朱雀也相信,因為唐念約的目標是當朝太子,或者親王皇子,連沈世子這種容貌出眾、出身矜貴的男子都看不上,當然不會糊塗到拿自己清譽開玩笑。
“但……但……”沈世子也發現瞭其中漏洞,他難以置信,“我真的沒有……我完全不記得,而且我不想和她……”
罵歸罵,但唐夫人不想把臉皮撕破,畢竟沈世子還是未來的女婿。
於是,便柔下瞭聲音,幽幽嘆瞭口氣,“世子還年輕,可能還不知,酒後亂性。哎……世子當時為什麼要喝酒呢?”
在場所有人都用同情和譴責的目光,看向沈世子。
慕容朱雀聽不下去瞭,翻瞭個白眼,“不是,如果我沒記錯,沈子炎出門的原因,可不是和唐念約見面吧?不是和他的朋友去吃酒嗎?換句話說,唐念約明明看見沈子炎喝瞭酒,卻非要往前湊。既然潔身自好,就沒想過,等沈子炎酒醒瞭再說?”
眾人恍然大悟——對呀!凡事講一個前因後果!人傢世子明明是去喝酒的,表小姐知道世子喝酒湊上去,不是自找的嗎?
說好聽瞭,是陰差陽錯;說不好聽的,就是故意勾引!
唐念約快氣瘋瞭,“慕容麻雀,你含血噴人!”
“哦~~?”慕容朱雀拉長瞭音,“含血噴人?這詞兒用的好。那我們就針對含血噴人,來說道說道。什麼叫含血噴人?是利用捏造的事實,來污蔑某人。那麼,我剛剛說,沈子炎出門是被朋友找去喝酒,而非專門見你。這件事,是真還是假?”
“……”唐念約。
沈子炎眼前一亮,好像抓到瞭救命稻草,立刻道,“是真!蒼天在上,如果我沈子炎知道今天會見到唐念約,絕不出門!我若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念約的臉,猛地一白。
慕容朱雀終於正眼看瞭沈世子一眼,“第二個問題,沈世子喝醉後,是主動跑去找唐念約,還是唐念約主動跑來找沈世子呢?”
沈子炎道,“我與朋友喝酒,談起從前之事,我情緒失控多喝瞭一些,緊接著,唐念約好像就來瞭。是她主動來找我,我當時想走來著,但確實是喝多瞭,腦子朦朦朧朧,沒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