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妃驚呼,“像!太像瞭!你這畫法是和誰學的?怎麼畫的?你剛剛說要給皇後娘娘畫肖像?給本貴妃也畫一張如何?”
慕容朱雀恭敬道,“能為娘娘畫像,是阿雀的榮幸。”
“好,就這麼定瞭。”謝貴妃對這個慕容麻雀,是真的越來越欣賞瞭。
同時,謝貴妃的驚呼,也成功引起所有人的好奇——能讓出自謝傢的謝貴妃這般驚艷,到底畫瞭什麼?太期待瞭。
皇後看著兩幅畫,一幅無功無過,實在沒什麼亮點;一幅畫技巧妙,驚為天人。讓她如何評判?
她若是說辛側妃贏,豈不是太偏袒瞭?是否影響她六宮之主的威信?
辛竹雨道,“皇後娘娘,兒臣希望……由太子殿下來做評判。”
說著,眼神幽怨地看向太子。
“……”君廣宴。
他也以為,辛側妃會讓母後來做評判。
皇後思考片刻,“拿給太子看吧。”
兩名太監又把兩個畫作拿過去給太子。
眾目睽睽之下,君廣宴必須第一眼看辛竹雨的畫,還要裝成欣賞的模樣,笑著點瞭點頭。
做完樣子,終於能看慕容朱雀的瞭。
當看見畫後,饒是習慣瞭演戲的君廣宴,也是怔瞭一下,隨後眼睛以一種少見的程度張開,抬眼看向女子,好似用眼神說——你還有什麼,是本宮不知道的?
慕容朱雀微笑,心裡說——沒瞭,隻會唱歌和畫畫,換成跳舞或者彈琴,她會輸得一敗塗地。
不過,就算她不會又如何?今日走的每一步棋,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從挑釁兩人,到兩人通過獻才藝來讓她丟臉。
慕容煙冉擅長唱歌,辛竹雨擅長繪畫,她也正好以兩個人、以及兩個人的擅長為跳板,展現她唯二會的兩個才藝。
讓文武百官以及傢眷們看見,太子是如何驚艷,制造兩人“愛的開始”,她再硬著頭皮和太子眉來眼去幾下,回頭宣傳謠言,便有瞭足夠多的說服力。
這樣就夠瞭。
沒人發現,九皇子也來瞭。
九皇子沒坐在本應他坐的位置,他故意遲瞭很久,之後默默坐在角落,因為他也意識到,皇兄要利用他害慕容姑娘。
他這十幾年對皇兄無比忠誠崇拜,卻沒想到換來這般,精神世界已經崩塌。
同時也覺得愧對慕容姑娘,因為他的任性,卻成瞭皇兄手裡傷害她的刀。
縱使他不在乎年齡差距,但不代表別人不在乎,不代表有心之人不會趁此機會對慕容姑娘進行攻擊。
人言可畏,他自己都做不到完全忽略周遭人的言語,又如何逼著慕容姑娘忽略?
他確實是……太年輕瞭,很多事情想當然,根本不會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問題,也容易被人煽動,被人趁機利用。
君司玥心裡特別難受,也不知是因為皇兄,還是因為慕容姑娘。
他深深看瞭一眼,之後悄然起身,從後門靜靜離開未央宮。
高臺上。
壓力,給到瞭太子。
太子重新看兩人的畫,艱難地做抉擇。
辛側妃蒼白著臉,素來端莊淡然,如今也是雙手死死捏著帕子。
慕容朱雀則是很輕松瞭,因為今天所有任務都已完成,她可以安心收工。
整個大殿,一片死寂。
皇後眼神閃瞭閃,隨後笑道,“太子,是不是很難分出勝負?剛剛本宮也在想,兩幅畫是兩種畫法,與其說是兩幅畫的角逐,還不如說是兩種畫法的角逐。就好像拿一首歌和一支舞比,因為領域不同,所以無從斷定哪個更好。”
太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母後說得對,兒臣受教瞭。確實如此,兒臣對畫作本就不算擅長,就這樣輕易斷言哪種畫法更技高一籌,實在不妥。不僅兒臣沒權力斷言,便是丹青大師也沒權力。隻有讓其在時光長河中沉浮,也許千百年後,才能得到結論。”
太子的潛臺詞,所有人都知曉——若畫風畫法經得住時間的考驗,流傳千古,受人喜歡,便是好畫風、好畫法。
相反,如果經不住時間考驗,那也是曇花一現。
太子話音一落,大殿上響起掌聲。
立刻又有一些官員,來贊美皇後和太子的格局和胸襟等等。
太子道,“那麼,本宮決定,這一局的結果,是兩人平手。”
隨後,又對慕容朱雀道,“這樣的結果,你可同意?”
眾人暗驚——太子竟然隻問世子夫人,卻沒問辛側妃。
辛竹雨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口中銀牙暗咬,才勉強撐下來。
慕容朱雀先是模仿那些官員,對皇後和太子吹瞭一通彩虹屁,之後道,“臣婦認為,剛剛臣婦與慕容側妃也是兩種唱法,理應平手。”
她沒說的是——如果論今天的發揮效果,慕容煙冉比辛竹雨表現得好多瞭,最起碼人傢是正常發揮,辛竹雨直接心崩。
而且她贏在瞭一個時間差上。
正如皇後所說,不同畫風畫法無法做比較,沒人敢說國畫一定比油畫好,或者油畫一定比國畫差,每種畫風都有喜歡的人、欣賞的人。
現在這些人,隻是沒見過西方寫實畫法,所以被震驚罷瞭。
太子笑著點頭,“你說得對,剛剛是本宮的不是,不同唱法不應一同比較,所以你與煙冉的比賽,也是平手。”
慕容朱雀屈膝,“臣婦的比賽已經結束,便先行告退。應該由辛側妃來制定下一位比賽之人瞭。”
說完,便轉身回席位。
辛竹雨面色一變——還要比?
慕容朱雀回到席位,問白琥珀,“沈夫人呢?”
白琥珀正在炫飯,“啊?哦,剛剛我看她快暈瞭,就按照你說的,提議把她送出去。她沒用我,讓她身旁的嬤嬤送瞭。”
慕容朱雀點瞭點頭,抬眼看向殿上。
這一時間,大殿上比較忙。
太監宮女在收拾畫畫用的桌椅,有一名宮女幫她收拾那些顏料。
兩人的畫,則是在高臺上傳看,之後拿到下面,讓官員以及女眷們觀賞。
“組長,你這下算是出名瞭。”
“嗯。”慕容朱雀端起茶碗,喝瞭口茶,剛剛在大殿上說瞭半天,有些口渴。
“等你和離後,會不會有人看上你啊?你之前桃花運就不錯。”
“不會,沒人敢和太子搶人。”
說著,一名宮女靠近,在慕容朱雀身旁,壓低聲音道,“世子夫人,太子殿下想見您一面,請隨奴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