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動作一頓,隨後笑道,“死瞭?挺好,不用補刀瞭。”
朱流連紅著眼圈,“小姐,謝謝你們……”
慕容朱雀伸手捏瞭一把朱流連的臉蛋,“謝什麼?沒有你,也得宰瞭那個禍害,幫你報仇算順便瞭。哦對瞭,王爺起瞭嗎?”
“起瞭,剛剛宋姑娘來瞭一趟,看您是否起,想一起用早膳。”
“行,你現在去找他們吧,等我梳洗完瞭,正好她們過來。”
朱流連接瞭命令,便轉身去辦瞭。
慕容朱雀洗臉,隨便找兩根發簪挽瞭發髻,整理瞭下衣服便出瞭房間。
剛一出門,就見睿王也正好從房間裡走出來,很少見,他沒戴面具,甚至都沒用頭發遮一下面頰,就這麼將半張滿是傷疤的臉展露出來。
慕容朱雀問道,“王爺,昨晚您休息得如何?”
君北譽抬眼,看瞭慕容朱雀一眼,“還好,你呢?”
“我休息得也好,李公子和你說瞭宸王府的事吧?”
“嗯。”
“……”
睿王的冷淡,讓慕容朱雀也不知,該怎麼繼續話題。
君北譽發現自己把這天聊死瞭,急忙緩和氣氛,道,“聽說,你請他們一起過來用早膳?”
“是。”慕容朱雀本來想出院子裡走走,但腳步頓住,幾步來到睿王面前,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是發生什麼瞭嗎?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君北譽一怔。
“沒有,我平常不也這樣?”君北譽不動聲色垂下眼,逃脫她的視線,人也向後退瞭兩步。
慕容朱雀凝眉,“你不想說?”
“……”君北譽暗暗捏瞭捏拳,“是沒什麼可說的。”
慕容朱雀見狀,隻能放棄追問,也正好,這時間聽見白琥珀的大嗓門從院門口傳來,“組長,我們來瞭!”
慕容朱雀再次看瞭一眼睿王,卻見睿王也看向她,目光平靜,保持著友善又禮貌的距離。
“我去迎她們。”說完,慕容朱雀便出瞭房門。
院子裡。
白琥珀和宋青龍一邊打鬧一邊來瞭。
慕容朱雀迎瞭過去,“早,荻將軍和七皇子呢?”
白琥珀回答道,“錦軒上班去瞭,七皇子還在賴床。”
宋青龍不悅道,“你才賴床呢,七皇子大病初愈,昨天睡得太晚,今天早晨多躺一會怎麼瞭?誰像你,強壯得好像牲口一樣。”
白琥珀翻瞭個白眼,“你不強壯?你不牲口?這還沒過門呢,就胳膊肘往外拐,還真是女大不中留。”
宋青龍臉騰地一下就紅瞭起來,“你才女大不中留!”
“夠瞭!你們倆能不能別大清早就吵?真是煩死瞭!”慕容朱雀怒道。
兩人嚇瞭一跳,急忙像小朋友一樣筆直地站好。
慕容朱雀瞪瞭兩人一眼,“你們要是皮癢,就去外面空地打一架回來,誰不見血誰是慫包,正好我要經驗,去打吧。”
“……”兩人。
“不打?那就閉上嘴。”吼完,慕容朱雀便是轉身離開。
很快,人走瞭。
白琥珀和宋青龍兩人還像犯錯的小朋友那樣的站在院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琥珀小聲問道,“你請罪組長瞭?”
宋青龍瞪瞭一眼,“你才得罪瞭,我剛來。”
“我也是。”
正好,朱流連推瞭個小車,從廚房回來——百鳥院用餐的人多、睿王府下人少,她也不好意思讓主子們幫忙,就想瞭個辦法:廚房裝食盒後,放小車上,她一個人就能把所有早膳都推回來。
兩人看見朱流連來,跑出瞭院門,“榴蓮你來得正好,我問你,組長和誰生氣瞭?”
“是啊,是啊,誰得罪組長瞭?”
朱流連一頭霧水,“奴……奴婢也不知道啊!早晨小姐還好好的,聽說宸王死瞭,還挺高興。怎麼瞭,小姐生氣瞭?”
白琥珀尷尬,“好像是吧,剛剛吼瞭我們幾句。”
朱流連恭敬問道,“請問,小姐為什麼吼你們?”
白琥珀和宋青龍兩人面面相覷,“還能因為什麼?就因為我們吵架唄。”
朱流連瞭然,“這……那……下回二位少吵幾句?”
白琥珀煩躁道,“知道瞭,知道瞭,不吵就是瞭。”
宋青龍捏著自己的下巴,“要不要去哄哄組長?”
就在宋青龍要去哄組長時,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喊她,一扭頭,發現是在太監宮女們簇擁下的七皇子。
臨近百鳥院,七皇子便停下腳,讓太監宮女們先回去,因為白姑娘和青青見面就掐,還經常口無遮攔說一些機密話題,他不敢讓宮女太監靠近。
太監見青青姑娘來接七皇子,便叮囑青青姑娘照顧好七皇子,才離開。
接到瞭七皇子,宋青龍便順其自然地挽住七皇子的手臂,“你怎麼這麼早起瞭?不多睡一會?”
挽著手臂,倒不是因為親密,而是七皇子大病初愈,想扶著他。
七皇子垂眸,看著兩人交疊的衣袖,心裡甜蜜,連白皙的耳垂,也越發粉紅,“剛剛宮裡傳來消息,我來和六皇兄說一聲。”
“宮裡傳來消息?什麼消息?”宋青龍問。
“剛剛母後傳來消息說,宸王死後,宮內外大亂,父皇怒不可遏,母妃叮囑我,最近直接留在睿王府不要回宮。”
“真噠?”宋青龍可高興壞瞭,因為七皇子留下,就代表她也能留下瞭。
另一邊。
慕容朱雀越想越生氣,氣沖沖地回來,一把拉住某人的袖子,直接拖回瞭房間。
君北譽先是一驚,但很快明白過來,就這麼任由她拽著回瞭房間,眼神平靜又炙熱地看向拽著自己衣袖,女子的手,以及女子少見、反常的怒容。
進瞭房間,慕容朱雀沒有憐香惜玉,直接甩開男人的袖子,指著他的鼻子,“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有什麼瞞著我?”
君北譽吃驚地看著憤怒的女子,在他印象裡,她雖然被不少人得罪,但最多是陰陽怪氣地冷笑兩下,卻很少這種毫無掩飾的釋放怒氣。
君北譽思考片刻,沉聲問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開始在意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