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內心震撼,“為瞭贖罪?”
慕容尚書慚愧地垂下眼,“你……別有心理負擔,這些事與你無關,你也不用記我的情,這些都是我欠柳娘的。”
慕容朱雀沉默片刻,“你拿這些銀子,直接告老還鄉吧,別摻和。”
“晚瞭,”慕容尚書釋然一笑,“我已經答應戚閣老的拉攏瞭。”
“……”慕容朱雀再次沉默。
慕容尚書起身,“抱歉,因為一些私事,叨擾王妃這麼久。還請王妃保重身體,下官告辭。”
“等等,”慕容朱雀急忙起身,“你背叛太子,投靠戚閣老,就沒想過後果?”
慕容尚書僵住,片刻後,嘆息著搖瞭搖頭,“我不投靠戚閣老,也未必有好下場。也許從二十年前,我的悲劇便已註定。”
慕容朱雀凝思地咬瞭咬唇,沉聲問道,“太子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這個,我不知,”慕容尚書問道,“如果我得到消息,要來通知你嗎?”
慕容朱雀搖瞭搖頭,“算瞭,別來瞭,節外生枝,你反倒是更危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一切……搞不好都是天註定。”
慕容尚書目光空洞,“天……註定嗎?”
兩人相對無言。
又過瞭一會,慕容尚書告辭離開,慕容朱雀未留。
……
夜裡。
皇甫玄武回來瞭,帶著風塵仆仆的裴霜。
慕容朱雀也沒馬上找裴霜談話,而是讓朱流連帶著裴霜梳洗換衣,好好吃瞭個飯,才來說話。
房間內。
隻有慕容朱雀、皇甫玄武和裴霜三人。
慕容朱雀道,“裴公子,我有個秘密任務,想交給你。”
裴霜嚴陣以待,“我在路上便聽玄武說瞭,組長有什麼任務,盡管吩咐就是。”
慕容朱雀便沒客氣,“我希望你能通過江湖的消息渠道,幫我打聽關於‘龍族’相關的一切信息!”
“龍族?”裴霜一愣,“可是宋姑娘那個龍族?”
“沒錯,多的你別問,隻要給我打探所有能打探到的龍族信息就行,事無巨細,都報給我,”聲音一頓,補充道,“還有,打探時,萬不要提‘龍族’二字,可以以橫山城玄龍為切入點,打聽玄龍相關信息。”
裴霜迅速明白組長的意思,“是,組長放心,我這就出發。”
慕容朱雀,“不用急,你在臨微山找人剛回來,休息幾天再去也不遲。”
“我不累,”裴霜聲音一頓,之後發現瞭不對勁兒的地方,“組長,您為什麼不問我,臨微山找尋王爺的情況?難道您知道,一定找不到王爺?”
皇甫玄武吃驚地看向裴霜,本就圓圓的眼睛,瞪得更圓。
慕容朱雀饒有興致地挑眉,“哎呀,這麼快就露餡瞭嗎?很聰明嘛。”
裴霜徹底明白瞭過來,壓低聲音,“所以,去臨微山找王爺是假,我打探消息找王爺才是真?”
慕容朱雀也不隱瞞,“是,多的你別問,隻要按照我說的搜集信息就行。切記,事無巨細,還有,定要保密!”
裴霜連連點頭,“組長您放心,我們做刺客的,做事素來滴水不漏,絕不會泄露消息。”
但凡泄露消息的刺客,早就被淘汰瞭。
“行,那就辛苦你瞭。”
隨後,裴霜和皇甫玄武兩人便離開,也沒休息,收拾東西後,兩人就出發瞭。
……
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
送往北方兵營的藥物開始逐漸被使用,慕容朱雀空間裡的經驗值時快時慢的增長,因為隻進不出,所以積攢得越來越多。
李雲池帶著一眾人回來瞭,短短數日,眾人消瘦幾圈,既狼狽又疲憊,李雲池受瞭很大打擊。
慕容朱雀未把實情告訴李雲池,因為與青龍白虎這些平時“人設”便瘋瘋癲癲的人不同,如果李雲池等人得知睿王隻是金蟬脫殼,有可能會松一口氣,進而露餡。
為謹慎起見,慕容朱雀便決定暫時不主動告知,等他們自己發現線索,或者過一陣子睿王失蹤一事被眾人淡忘,再告訴他們。
裴霜和皇甫玄武時長外出,打探消息。
朱流連知道弟弟在給小姐完成任務,卻從未開口問,她的原則很簡單——小姐告訴她的,她就聽;小姐沒告訴她的,她就靜靜等著小姐告訴她,絕不瞎好奇。
慕容朱雀見朱流連沒問,就也沒主動說。
因為有時“演戲”“隱瞞”很辛苦,朱流連若是不知情,那就正常生活便好;若是知情,就要開始演戲假裝,還要因為對李雲池隱瞞產生自責,成為負擔。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連朱流連也瞞著。
這一日。
陽光正好。
白琥珀做瞭麻將,拉上宋青龍、七皇子和慕容朱雀,四人打麻將消磨時間。
慕容朱雀本不喜歡這些娛樂,但隻要靜下來,她就忍不住回憶睿王種種,心情低落又難受,所以幹脆也效仿白虎青龍的沒心沒肺、及時享樂,開始耐著性子和她們打麻將。
幾輪下來,七皇子牌打得很好,輸得最多。
慕容朱雀且不用說,天生記憶力就好,誰打出瞭什麼牌,吃瞭什麼牌,都能記住。
通過對方打出的牌,能推算出其多餘什麼牌,以及想要什麼牌。
通過對方吃的牌,以及杠的牌、碰的牌,能推算出,對方要用什麼形式來胡牌,以及最後胡什麼牌。
青龍白虎打牌,就沒這麼麻煩,按照直覺打、從來不過腦,胡不胡全憑運氣。
牌桌上最累的,要數七皇子。
七皇子也會算牌,能猜到對方三傢都需要什麼。
為討宋姑娘歡心,時不時拆自己的牌給她。
但是次數多的話,眾人會發現,所以七皇子要隔幾次,送白姑娘幾次。
偶爾還要送組長,送的比例大概5:2:1。
宋姑娘肯定是要多送,送白姑娘的是為瞭打掩護,至於組長,他幾乎不用怎麼送。
這一日。
四人剛開始牌局,就見朱流連匆匆進入,“小姐,有急事。”
慕容朱雀抬眼,“什麼急事?”
卻見朱流連面色擔憂,“是……太子來瞭,正在前院會客廳,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