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和時母討論瞭兒童房的佈置,時母佈置過兩次兒童房,經驗豐富,給她補充瞭很多細節的東西。
時崢擔心花半夏剛搬回老宅不習慣,下午沒什麼事,便早早的下班回來,準備陪陪老婆。
時崢回來先去瞭他們自己居住的流溪院,這還是花半夏自己取的名字,連門口的牌子都是她自己在網上買瞭工具雕刻的。
轉瞭一圈,除瞭還在給房子做清掃和移植綠植的傭人,根本沒有花半夏的身影。
“少夫人呢?”時崢隨口問瞭離他最近的傭人。
“少夫人在前院。”
時崢便提著新鮮的椰青和西瓜到前院,在一樓就聽見瞭花半夏的聲音。
“這個小肚兜也是時崢小時候穿過的嗎?”
“嗯,剛出生的時候穿的,還是奶奶親手縫制的呢。”
花半夏看著手裡的紅色肚兜,這就是時崢出生時候穿的衣服呀,好迷你,好可愛啊。
小朋友的東西果然都是可可愛愛的,很治愈人。
“這個我也要,洗幹凈、晾曬後給孩子穿,這個福字真好。”
時母高興的聲音響起,“到時候我來弄,給你收拾好瞭送過去。”
“媽媽,這個鞋子是時崢什麼時候穿的呀?”花半夏拿起桌上的鞋。
鞋子被一層保鮮膜包裹著,即使已經過去瞭20多年,看著還和新的一樣。
“三歲的時候,我買回來沒穿幾次,就發現他的腳紅瞭,我才知道自己買小瞭,我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過去,但是他已經悄悄的長大瞭。”
時母話落,面露愧疚。
“唉~原來我從那個時候就對阿崢沒那麼多關註瞭,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自己孩子的鞋碼都會記錯,也難怪他現在和我不親。”
花半夏一直都知道時崢對於他的父母是有抵觸的,他理解不瞭父母為何能忍心對年幼的他不聞不問。
尤其是他有記憶以後,妹妹和弟弟的出生,他的失望也慢慢積攢。
後來父母要出國打理國外的公司,他們問他。
“阿崢,要不要和爸媽一起去?”
而不是,“阿崢,去收拾你的東西,和爸媽一起去。”
他站在門口,安靜的看著爸媽和妹妹弟弟離開,那一刻,時崢就已經把他們徹底地從他的世界裡劃去瞭。
現在,他對父母更多的是對長輩的義務和責任,而不是愛。
這些都是時崢告訴她的一些,然後她自己想清楚一些。
花半夏知道自己不是時崢,她不能替時崢說什麼,她做不到感同身受,更不能勸時崢放下。
這是時崢的情緒,應該由他自己來處理。
對於時崢和他父母的關系,花半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她看著桌上屬於時崢小時候的一切,一雙手覆上隆起的腹部。
也許,孩子的到來,能讓他們之間的關系緩和一些。
客廳一時之間陷入瞭安靜,時崢正好找到機會進來。
花半夏一眼就看到瞭時崢,她拿起桌上的相框,“老公看,這是你出生時候的腳印和手印,這裡還有你的胎發和脫落的臍帶。”
時崢淡淡的掃瞭一眼,“嗯,看見瞭。”
他並沒有坐下的打算,而是問花半夏,“今天睡午覺瞭嗎?”
“沒有。”花半夏心虛,聲音也低瞭幾分。
時崢一直要求她睡午覺,今天看時崢小時候的東西看得太開心瞭,一點困意都沒有。
時崢眉頭微皺,“走吧,回流溪院,我給你帶瞭椰青和西瓜。”
花半夏隻好聽話的跟時崢走,“媽媽,我先回去睡覺瞭。”
時母知道來日方長,現在時崢搬回來瞭,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吧,睡醒瞭過來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