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花半夏能明顯感覺到,時崢的心情基本恢復到平和的狀態瞭。
她送走瞭自己的父母,又送走瞭爺爺。
即使和時崢領證瞭,剛開始的時候,時崢在部隊,她一個人在那個叫房子的空間裡,她是沒有一點歸宿感的。
遇到任何事情,偶爾可以和遊山說,但是有些時候,有些話,低迷的情緒,是好姐妹也沒辦法治愈的。
所以,對於時崢當下的心境變化,花半夏深有體會,並且理解。
隻要父母還在,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隻要和父母坐在一起,即使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人的心情都會變好的。
當然這前提是,父母是理解孩子、愛孩子的。
否則,就會像以前的時母和她的三個孩子,話不投機半句多。
其實,經過這短暫的相處,花半夏整個人也輕松瞭很多。
之前,她每天在傢要陪伴花月和時初,忙小說以及其他一些傢裡的事務。
平時還要帶椰椰去上興趣班,或者是陪著椰椰看一些她都覺得晦澀深奧的書。
爺爺咳嗽加重以來,她感覺肩上的擔子一下重瞭很多。
但是現在時母會和時父一起回來,她白天即使不守著爺爺,做事情的時候也會安心些。
且,不管以前都有些什麼不愉快,一傢人再次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飯,爺爺一定會高興的。
“感覺媽變化挺大的。”時崢忽然開口。
“嗯,大概是因為接觸到瞭不一樣的生活環境吧。”
花半夏平時也會在各種場合遇到不少的富傢太太,她看著她們的生活,突然就能理解當初鉆牛角尖的時母瞭。
錯的不是她,是富傢太太這個利益錯綜復雜的圈子,所以她才會多次去看望她。
一是為自己當初認知局限的做法感到愧疚,二是確實想要看看時母和時父的生活。
其實她早有計劃,即使時崢不提出來看時父時母,她也會找個時間和時母好好聊一聊,讓彼此相處的時候,不要那麼的別扭和尷尬。
“這個小區的生活氛圍、接觸的人,和老宅完全是兩個世界,不然當初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要回花溪小鎮生活呢。”
花半夏說著,側頭看瞭他一眼,又繼續分析。
“老宅給人的壓力是巨大的,這裡不一樣,這裡就是生活,沒有什麼壓力的愜意生活。”
“媽每天接觸的都是些退休的同齡人,她沒有上過班,以前接觸的也是些富傢太太,她不懂生意,聊得最多的就是包啊、護膚品啊,或者是奢侈品牌,那是紙醉金迷,讓人混沌,現在是市井煙火,讓人活得真實。”
時崢聽完她的分析,恍然大悟,“難怪當初媽想要高端的大平層住宅,爺爺會拒絕她。”
“我當時還疑惑,爺爺怎麼會連個大平層都舍不得,原來這裡才是真正的養心怡性之地。”
想清楚這些,時崢不免對花半夏大為贊嘆,“老婆,你好厲害,不愧是寫小說的。”
花半夏聞言,反駁他,“我還有做得比寫小說更厲害的事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