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知道這急不來,便也寬慰他,“二狗,沒事的,你什麼時候想好瞭,都可以,我們慢慢來。”
“嗯。”溫柔的嗓音讓他感覺安全,就像被一床軟和的被子將他包裹住。
時崢這才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瞭什麼,本想今天去問一問和你生活的人,關於你的身世,但是他們還沒有被運過來,如果可以見面的話,你有沒有想見的人?”
二狗腦中出現瞭很多人的臉,最後卻隻停留在“老大”這個稱呼上,他已經記不清他的臉長什麼樣瞭,這讓二狗有些慌。
“我隻想見老大,大傢都叫他老大,我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在他身邊長大的,他教會我很多東西,隻是後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又不喜歡我瞭,將我扔給別人,就像一條小狗一樣,不喜歡瞭就扔掉......”
半夏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叫自己二狗瞭。
他感覺自己是一隻小狗,之所以叫二狗,是希望有一個強大的人可以保護他,他的內心並不認為自己是可以成為大狗的。
半夏心中酸澀,伸手握住二狗的小手,他的手小,手指很長,以後一定也是個大高個。
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二狗很信任這個溫柔的媽媽,回握著她的手,繼續開口,
“現在,我都記不得他的樣貌瞭,我想他如果知道,山上的事情,是我做的,他會更恨我,既然都已經不記得瞭,那就不見瞭吧。”
二狗說不出來,小時候他的第一感覺就是,老大每天都不開心,即使他說話沒有情緒,也不打罵其他人,更不會說臟話,但是他就是知道老大不開心。
兩個大人看著對方,都明白二狗的意思。
“那就不見。”時崢開口道,“二狗,我在準備收養的手續,明天你和媽媽一起去醫院,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這樣我們才知道身體缺什麼,好補起來。”
二狗應下,情緒不高,還在想老大的事情,“好,我知道瞭。”
晚上,時崢將今天和局長聊的內容全都和花半夏說瞭。
半夏靠在時崢的懷裡,感慨頗多,“所以啊,我們能有現在這樣安穩的生活,都離不開像李桐這樣的人的犧牲。”
“是。”時崢抵著她的頭頂,肩膀上的責任又多瞭一份。
“李桐在哪裡?”
時崢知道老婆問的是埋在哪裡,“在烈士陵園裡,第九排,第二列。”
周一的清晨,半夏開車穿過蒙特利國際學校的校門口。
她將車穩穩的停下,而後下車,牽起後座的椰椰,直接向校門口而去。
門口早就有扛著攝像機在那等著的媒體工作者,看見半夏和椰椰,快門聲在晨間的校門響起。
她面不改色地將椰椰送進瞭校園,然後直接上車離去。
留下媒體人面面相覷,這時傢大小姐到底有沒有被綁架啊?
被綁架瞭也不可能這麼快被救回來,周一就這麼若無其事的上學啊?
但是要說沒有被綁架,報道又有人證有視頻的。
這兩天有關時傢的新聞總是被壓、被刪,一看就知道是時氏公關的手筆。
警察那邊,更是沒有一點消息透露出來。
時傢大小姐,都一如往常的來上學瞭,確實是沒有什麼好報道的,一眾媒體人隻好又去找其他的新聞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