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想著,其他的檢查報告,她自己都可以看,就沒有必要再帶著二狗跑一趟瞭。
她又回到門診,將手術安排的事情都和老醫生說瞭。
老醫生看著孩子,也替他高興,摸著二狗的頭,“這小花骨朵一樣的年紀,當然是要有個好身體,以後才能大展宏圖啊。”
回去的路上,花半夏開著車,想到時崢昨晚說李桐是埋在烈士陵園的。
現在時間還早,她想瞭想,驅車到瞭附近的花店。
花半夏沒有選擇白百合、白菊花這樣適合掃墓祭奠的花束,她看著花店的花,想著李桐的一生,映入眼簾的紅玫瑰讓她莫名的喜歡。
李桐的一生,就像這紅玫瑰,炙熱而又充滿的荊棘,她想送李桐一束紅玫瑰。
決定之後,花半夏讓店員包瞭起來。
車在烈士陵園停下,花半夏解開安全帶,去開瞭後座的車門。
“二狗,和我去一個地方,我們去看一位朋友。”
二狗也乖巧的下瞭車,她攬著二狗的肩膀,將紅玫瑰花束放在他的手裡,讓他雙手捧著。
“一會兒幫我把這一束花送給我的朋友吧,二狗。”
“好。”
兩個人安靜的走過一座又一座的墓碑。
花半夏心情沉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她想下次來的時候,應該再買一些白菊花。
到瞭第九排,第二列的時候,花半夏停住瞭腳步。
烈士陵園有工作人員定期打掃,墓碑很幹凈,大理石的墓碑上赫然寫著【李桐】兩個字,黑白的照片上,看不出眼睛的不同。
她端詳著照片上的人,清冷的面容,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堅毅。
不用她多說什麼,二狗已經跪著將花放瞭上去。
“她是誰?”二狗盯著照片上的人問。
花半夏語氣平靜,“是我的一個朋友。”
二狗也不再問,把花放好之後,就乖巧地站在她的身邊。
她在心中說道,李桐,這是你的兒子,不知道你是否見過他,他給自己取名二狗,我們也叫他時和。
我想,不管你和他的生父之間如何,他既然已經出生,就該有他自己的生活。
在他沒有想知道自己身世前,他都是我和時崢的孩子,我對他和我的另外三個孩子一樣。
我們從醫院過來,他的腳會治好,身體我也會給他養好。
你放心吧,他一定會在你付出生命而得來的盛世裡,平安健康的成長。
想到剛才抽血時,二狗因為害怕而叫出的那一聲媽媽,她又繼續道,
也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叫我一聲媽媽,你永遠是給他生命的人,我隻是養育瞭他。
以後,逢年過節,我會經常帶著他來看你的。
花半夏在心裡說完這些,又站瞭一會兒,才帶著二狗離開。
另一邊的警察局,在連夜的運輸後,第一批被捕人員已經運到蜀都。
局長將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就催促著手下的警員,連夜對所有嫌疑人進行瞭審問。
沒有一扇窗的審訊室裡,頭頂的白熾燈將房間照得像白天一樣。
嫌疑犯坐在審訊椅上,面對警察的審問,他不管問題是什麼,隻有一句話。
“我要見那個兩隻眼睛不一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