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秘密

作者:北鬥二娘 字數:2578

看著孫向博的臉色,駱尋一口喝完瞭大半杯茶,神情復雜地笑瞭笑。

孫向博知道,沒有人相信他。

駱尋站瞭起來:“孫先生,我們方便在傢裡看……嗯,逛逛嗎?”

遲夏看出孫向博其實是有一些不願意的,思考瞭一瞬才站瞭起來:“行吧,你們隨意。”

駱尋看瞭眼遲夏。

遲夏接收瞭信息,問孫向博:“我想看看你們的臥室。”

孫向博臉色略有為難,但還是抬手指瞭指:“樓上,左拐第二間。”

遲夏和駱尋走到樓梯處,駱尋轉身一看,孫向博並未挪動步子。

“孫先生不一起看看?”駱尋說:“萬一有什麼不能摸不能碰的呢?”

孫向博自嘲一笑:“我沒什麼想看的,兩位警官隨意吧,也沒什麼東西是不能看的。”

倒是挺坦然的。

駱尋扯瞭扯嘴角,一步跨瞭仨臺階。

遲夏心中腹誹,駱隊還真是不怕扯著胯呢。

駱尋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她這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他垮下臉:“你笑什麼?”

遲夏抬頭對上他,又是一笑:“在笑駱隊你腿真長。”

駱尋冷笑一聲:“我看你是盼著我扯著腿吧?”

遲夏隻笑不答,小跑兩步追上他:“駱隊,查案要緊。”

駱尋面無表情地沖她笑瞭一下。

兩人十分和氣地在臥室門口分享瞭手套和腳套。

按理說夫妻倆住的肯定是傢裡的主臥,但進瞭這個臥室沒多久,遲夏就疑惑道:“駱隊,你不覺得這間臥室隻有梁如清一個人的生活痕跡嗎?”

“發現瞭。”駱尋正打開衣櫃,偌大的衣櫃裡隻有女人的服裝,從風格來看都是梁如清的。

“床邊和浴室的拖鞋也都是女款。”遲夏在浴室觀察瞭一番:“都是梁如清的東西,包括牙刷。”

床頭櫃上,也隻有梁如清和女兒的合照和一些日常保健品。

遲夏拉開抽屜,倒從裡面發現瞭一傢三口的合照。

“和女兒的合照擺在明面上,一傢三口的合照卻在抽屜裡。”

遲夏把照片給駱尋看瞭看:“還是他們的女兒四五歲的時候,這時候梁如清和孫向博感情應該都挺好的。”

至少合照裡,遲夏能很直接的從梁如清和孫向博的臉上看到笑容。

人的幸福是很容易從眼睛裡透露出來的,那時候的梁如清跟學校辦公桌上的那張合照上截然不同。

遲夏又仔細看瞭看,發現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人,她不像是路人,反而很溫柔地看著這一傢三口的背影。

“這個人。”遲夏走到駱尋跟前:“應該是梁如清的媽媽吧。”

隻有媽媽看孩子的時候,才會流露出那麼溫柔的目光。

“嗯。”駱尋點頭:”剛才在樓下,我看到孫向博和父母的合照瞭,不是照片裡這個。”

遲夏把這張照片暫時收瞭起來,打算待會詢問孫向博。

駱尋又走開瞭,從矮桌上拿起半瓶紅酒:“梁如清應該有睡前喝點紅酒的習慣。”

“適量的紅酒有益身心健康。”遲夏說著,腦海中已經浮現瞭梁如清每日進這個房間的路線。

她進門,去洗手間洗漱,走到梳妝臺前護膚,或許還會從鏡子裡看到自己日漸蒼老的容顏,皺紋從她的眼角爬上來,她再也不是當初的小姑娘瞭。

她很累嗎,心裡藏著很多東西嗎,無法訴說,誰都不行,遲夏心想。

一切準備就續後,她或許會點個香氛,倒點紅酒,躺在窗邊的躺椅上喝完這杯紅酒,然後在紅酒的作用下入睡。

或許動作會有前後的差別,但總體而言偏差不大。

可遲夏總覺得還有哪兒不對,和丈夫分房而睡,又帶的是畢業班,更何況她是個工作狂,那麼容易就毫無負擔地睡著?

她心裡必然裝著許多事,折磨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這樣才正常。

遲夏又蹲下身在抽屜裡翻找,什麼都沒找到。

“你在找什麼?”駱尋停下來問她。

遲夏直起身來:“促進睡眠的東西。”

她說著又打開床頭櫃上那幾瓶保健品仔細聞瞭聞,又倒出來在手上觀察瞭一番,自顧自地搖瞭搖頭。

駱尋走瞭過來:“你懷疑她有入睡困難的可能?”

“嗯。”遲夏說著,目光忽然落在瞭梁如清的枕頭上面。

床上的兩個枕頭都有使用的痕跡,如果梁如清是一個人睡,那隻能是入睡困難導致的翻來覆去。

遲夏眸光一凜,忽然掀開被子,拿起瞭枕頭。

下面有個藥瓶。

“佐匹克隆。”遲夏拿起藥瓶,看向駱尋:“安眠藥。”

“據我所知。”

駱尋說:“這種非苯二氮卓類的安眠藥,藥物起效快,半衰期也比較短,而且最重要的是副作用比較小。”

“但前提是用藥時需要在醫生指導下進行。”遲夏說。

駱尋臉色微沉:“你覺得梁如清或許在看心理醫生?”

“可能性很大。”

遲夏分析道:“如果這個藥單純是為瞭她的睡眠,那我比較傾向於梁如清不會自殺。”

駱尋緊接著她的話道:“你別忘瞭,如果是催眠殺人的話,她的心理醫生最有嫌疑。”

“還有一種人嫌疑會大一點。”遲夏看著他:“梁如清能夠經常接觸的人,催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頓瞭頓,微微加重瞭語氣:“尤其是讓她沒有防備的人。”

駱尋擰開瓶子看瞭看,眉頭微擰:“應該剛開不久。”

遲夏探身過去看瞭一眼,點瞭點頭。

醫生在開具安眠藥的時候,一次隻會開具一到兩周的用量,從梁如清枕頭底下的這瓶來看,這瓶藥她剛吃沒幾天。

遲夏找到瞭臥室的垃圾桶,沒翻找兩下,找出瞭一個相同的空瓶。

“看來是長時間的睡眠困難。”遲夏把空瓶放進證物袋裡:“不知道孫向博知不知道這個情況。”

“難說。”駱尋冷哼一聲。

這個時候,兩人聽到孫向博上樓的動靜,彼此對瞭個眼神,將證物袋暫時裝瞭起來。

“先出去。”駱尋說。

在孫向博上來的時候,駱尋站在門口問他:“孫先生,梁如清平時在傢的時候在哪裡工作?書房?”

孫向博的目光在臥室探尋瞭一眼才指瞭指斜對面的一間房:“這間客房被她改成瞭自己的書房,平時不讓我們任何人進去。”

駱尋和遲夏走過去,推開瞭那扇門。

和那間簡單的臥室相比,梁如清的這間書房明顯豐富瞭許多,排墻而立的書架上擺滿瞭書,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占比是資料書籍,其中還有一面墻的櫃子上,放滿瞭這些年來梁如清所得的獎杯和證書。

她的書桌正對著獎杯和證書的那面墻,遲夏似乎能感受到那個女人在疲憊的工作中抬頭,看到這滿墻的榮譽時內心的滿足和動力。

但隻是滿足嗎,會不會是因為在有些地方得不到所謂的成就感,所以隻能寄希望於這些東西?

梁如清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她開始好奇這個女人瞭。

孫向博站在門口沒進來。

駱尋掃到他:“孫先生怎麼不進來?”

孫向博苦澀一笑:“她不喜歡,時間久瞭就成習慣瞭。”

駱尋沒再問,打量著那些獎杯和證書。

“駱隊。”遲夏叫瞭他一聲。

駱尋回頭看過去,遲夏站在辦公桌後面。

她手裡頭拿著一個信封:“駱隊,這裡有封信,沒封口的信。”

駱尋應瞭一聲,朝她走過去,目光掃向孫向博。

孫向博有些激動,他微微遲疑,但還是走瞭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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