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來找打

作者:北鬥二娘 字數:2696

“我要白色。”

遲夏說著,接住瞭黑子拋過來的車鑰匙,樂顛顛地坐在瞭車上。

駱尋接過鑰匙,似笑非笑地看瞭黑子一眼,冷哼一聲,也走瞭過去。

黑子上瞭車,搖下車窗囑咐他們:“記得戴頭盔啊,晚上有交警的。”

遲夏已經吧嗒一聲扣上瞭頭盔扣子。

駱尋看到她戴著頭盔的臉,忍不住笑瞭笑,從踏板上撈起自己的頭盔,一看,臉都綠瞭。

他看瞭一眼手裡的綠色頭盔,目光陰森森地看向黑子。

此時車窗緩緩升起,黑子開著車在他們面前越過。

遲夏忍著笑:“駱隊,綠色很好看啊,青春又熱情。”

駱尋冷哼,戴上頭盔,默默將這筆賬算在心裡瞭。

車子緩慢地行駛在路上,風毫無顧忌地吹瞭過來,遲夏說:“我在欽城讀書的時候,去哪兒都用這個,欽城是電動車大省。”

“出差的時候見識過一次。”

人少,駱尋跟她並行:“滿大街都是這玩意,老林當時都驚呆瞭。”

“我第一次見的時候也很詫異。”遲夏說。

這句話之後,兩個人有幾分鐘都沒說話,卻也不覺得尷尬,倒有一種寧靜的享受。

直到上瞭一座橋,遲夏又問駱尋:“駱隊,關於黑子那個弟弟,你能不能跟我多說一點?”

“怎麼對這個感興趣瞭?”駱尋問。

“嗯……”

遲夏抿抿嘴:“就是想知道,我又不好多問黑子,我覺得黑子這個人挺有趣的,該傻的時候傻,該聰明的時候聰明。”

駱尋心想,這話遲警官得送給自己。

他想瞭想:“我隻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弟,那個孩子小黑子兩三歲,應該是被人拐到這兒來的,可能受過什麼傷,有點傻乎乎的,跟黑子關系特別好,也是個扒手,你也知道,這種團夥性質的扒手都是什麼成分吧?”

“瞭解,過的都是苦日子,命在別人手裡捏著。”遲夏說。

“對,後來的事情我其實不怎麼清楚,那個團夥的老大,對黑子跟別人不太一樣,他把黑子當自己的繼承人培養,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弟弟吧,黑子就把這人送瞭進去,自己也進去瞭,這也是黑子為什麼說他把當爹的都能送進去,別人說他黑心。”

駱尋輕嘆一聲:“黑子進去的那幾年,那個弟弟過的不好,每年逢年過節都去監獄門口守著,以為黑子能從那扇門裡出來,等瞭三年終於把人等出來瞭,結果自己病瞭。”

“什麼病?”

駱尋搖頭:“黑子不願意提,我當時隻在醫院聽過幾句,應該是什麼感染性疾病,反正沒救回來,這件事是黑子心裡最大的痛,我也不好提,其實我懷疑過,他弟弟感染,可能有人為因素,但當時黑子情緒很失落,我師父說,有時候不告訴他,他反而能好好活下去,我也就沒再提瞭。”

遲夏嗯瞭一聲,沉默瞭一會兒,她輕輕呼出瞭一口氣,又問:“那他那個弟弟……叫什麼名字啊?”

駱尋說:“沒聽過有什麼大名,黑子一直叫他錘子。”

“黑子今年多少歲啊?”遲夏問。

駱尋眉頭一擰,但還是說:“27瞭吧。”

錘子,錘子。

黑子27歲,對方小他兩三歲,那麼,大概是24歲或者23歲。

遲夏心裡算著這筆賬,心裡頭仿佛有什麼地方被抽瞭一下,她心口有些悶悶地,幽幽嘆出一口氣,有點想打人。

駱尋察覺到她情緒忽然冷瞭下來,稍微往她那邊移瞭移:“怎麼瞭?”

遲夏說:“挺難的。”

“什麼?”

“有的人想要安安穩穩過日子挺難的。”遲夏沒有掩飾,呼瞭一口氣濁氣出來。

駱尋說:“有句老話說,厄運專找苦命人,麻繩專挑細處斷,做警察這麼多年,見過這樣的事情太多瞭,對有些人來說,活著才是最難的,所以那麼多人選擇一死百瞭。”

“你今晚跟黑子聊聊吧。”

遲夏側頭一笑:“他那麼信任你,你的話他會聽的,溫暖溫暖他。”

駱尋輕笑:“嗯,好,我今晚溫暖溫暖他。”

一路吹著風,頂著星光,兩人回到瞭客棧。

停瞭車摘下頭盔的時候,遲夏忽然說:“咱們今天見到小魏的時候,他戴頭盔瞭嗎?”

駱尋認真回想:“我記得沒有。”

遲夏哼笑一聲往大廳走:“明天我要舉報他。”

駱尋追上去:“給孩子一條生路吧,趙所會打死他的。”

遲夏笑:“看心情吧。”

兩人到瞭大堂,幾個客棧的客人正在打牌玩遊戲,不見瞿白和根叔的身影,倒是黑子已經融入其中,在客人一聲又一聲的黑哥中迷失瞭自我。

“黑子。”駱尋叫瞭他一聲。

黑子立馬停下動作說著不玩瞭,要幹正事瞭。

遲夏在一旁問:“黑子的大名叫什麼?”

“楚金寶。”駱尋說:“進監獄之前才辦的身份證,這名字他自己起的。”

“楚金寶,好名字。”遲夏說。

黑子走過來:“遲警官,你說什麼好?”

“說你事兒幹的好。”遲夏說著,問客棧老板根叔他們去哪兒瞭。

客棧老板說他們出去消食瞭,晚上根叔高興,多吃瞭點。

“那你先去換身衣服,收拾收拾。”駱尋說:“待會在我房間見。”

遲夏沒意見,回瞭自己的房間。

進門剛要開燈的時候,遲夏就臉色一變,防備驟起,她從後腰處抽出一把匕首,作出防禦姿勢,聲音冷然成霜:“誰!”

沒人說話,黑暗中遲夏閉上眼睛,四周仿佛在瞬間變得靜謐起來。

她聽到瞭呼吸聲。

緩慢而又平靜的呼吸聲,一分鐘過去,對方呼吸的頻率是21次①。

所以,這可能是個女人。

眼睛適應瞭黑暗,遲夏看到靠近窗戶的地方有個人影。

從身形輪廓來看,曼妙妖嬈,的確是個女人。

她唇角輕翹,眼裡閃過一抹邪氣的笑,已然有瞭猜測,開口道:“狐貍。”

對方轉過身來:“好久不見啊,遲夏,這些年過得好嗎?”

她帶瞭變聲器,遲夏聽不出她的本音。

遲夏握緊匕首,冷哼一聲:“媽媽很好,倒是你,知道我拳頭癢,就送上門來瞭。”

對方笑:“你還是這麼自信。”

遲夏已經沖瞭上去:“敘你爹的舊呢。”

她沖過去的時候,對方也做瞭準備,擋下瞭她的攻擊:“偷襲做派!”

“你也隻配陰招!”遲夏冷笑,如她所言,出手的每一招都不怎麼光明正大。

但對方也不是繡花枕頭,遲夏很快就意識到瞭這一點。

她們甚至沒有再打嘴炮的機會,房間裡的窗簾早就被拉上瞭,黑暗更加明顯,遲夏唯一的優勢也就是比她更熟悉地形一點。

後腰撞到床頭櫃櫃角的時候,遲夏咬瞭咬牙,沒發出聲音。

對方找到這個機會,手上的匕首沖她的眼睛刺過來,她急中生智,踹瞭對方腹部一腳,借著她後退的時間滾進瞭床底下,滾之前,留下瞭一聲悶哼。

“找死!”對方咬牙切齒,又沖瞭上來。

而此時遲夏已經滾到瞭另一邊,憑著記憶,她扯過浴袍上的腰帶,借著床的力跳瞭過去,站在瞭對方身後。

手上的腰帶一甩,勒住那人的脖子,遲夏迅速向後退瞭兩步到瞭寬敞的地方。

對方整個人被她拖倒在地,匕首往後揚著去刺遲夏。

勝券在握,遲夏笑瞭一聲,上半身往後一仰,躲過她的動作,在她試圖翻身而起的時候,抓住機會踢開瞭她的匕首。

見她沒瞭工具,遲夏將人一翻,仰面朝上,禁錮住她的雙手,膝蓋壓在她的胸腔。

“你當我吃素的啊。”

她喘著粗氣,心裡頭積蓄著的憤怒全部湧到瞭拳頭上。

對方還在掙紮,同時發出瞭一聲口哨聲。

遲夏已經朝著她的臉打瞭過去:“想跑啊,先挨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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