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手機上,正是葛靜怡傳來的信息。
一張照片,莫老七被五花大綁,腦袋上還套著黑佈袋,在他四周還散著幾個莫老七的手下,無一例外都和莫老七一個狼狽樣子。
葛靜怡穿著和遲夏第一次見面時的那身小皮衣,紮著幹凈利落的高馬尾,歡天喜地在照片裡比瞭個耶。
事情回到前一天晚上。
葛靜怡的那間小診所在一條巷子裡,白天就沒什麼人,到瞭晚上就更顯安靜瞭。
尤其是這兩天也不知道是哪個臭小子管不住自己的手,唯一的兩個路燈也“莫名其妙”的壞瞭。
隻有巷子盡頭的路燈隱約能透進點光來。
簡直是個為非作歹的好地方。
葛靜怡每天十點左右就會回傢,這次卻一直待到瞭十二點。
出來的時候似乎還有什麼午夜活動,穿的那叫一個火辣辣。
她關上診所的門,卷簾門拉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卡住瞭。
葛靜怡彎腰查看,還沒查看出問題來,一雙手就挨瞭過來,一道油膩膩地聲音也隨之響起:“小妹妹,門壞瞭啊,哥哥幫你關啊。”
葛靜怡沒說話,屁股一縮,往前移瞭移。
莫老七得寸進尺,手又追瞭上去:“怎麼還害羞瞭呢。”
葛靜怡手上一用力,卷簾門猛地拉瞭下來,與此同時她也開瞭口:“小弟弟,長得還沒姐姐腿齊就出來鬧騰啦?”
莫老七臉色突變,面前的人說話是個男聲,根本就不是葛靜怡!
“臭不要臉!”
假扮葛靜怡的男人一高跟鞋踢瞭過去,莫老七倒在地上:“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就你這樣我還怕自己做噩夢呢!”
莫老七帶來的人呼啦一下從陰影處跑瞭出來,擋住瞭前後的的出口。
“那個女人呢!”莫老七見自己的人都跑出來瞭還沒有人來幫他:“把她交出來我就饒瞭你。”
“饒你妹啊饒!我怎麼知道那女人在哪兒,爺爺沖著你來的!”
男人濃妝艷抹還穿著緊身裙,戴著大波浪假發,風從巷子吹進來,頭發絲老往他臉上糊。
“你……你不是她的人!”
莫老七忽然意識到什麼,沖著手底下人喊:“他媽的愣著幹嘛,上啊!”
就在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巷子裡的幾扇門同時打開,從裡頭又跑出來一波人,二話不說就打瞭起來。
假扮葛靜怡的男人踢掉高跟鞋,從胳肢窩裡掏出個黑袋子來,一腳壓著莫老七的背,先把他的臉給罩住瞭,然後才把他的手腳給捆瞭起來,跟拎個小雞仔似的找著空隙將人帶瞭出去。
他們的人手遠多於莫老七帶來的人,沒多久那些人都被他們給綁瞭起來,又很有默契地給他們都套上瞭頭套。
有人已經開車等在巷口,這些戰利品都被推搡進瞭車裡。
葛靜怡這時候才從其中一扇門裡出來,她沒說話,走到莫老七跟前先來瞭一套拳打腳踢組合拳,這才點瞭點其中一個兄弟。
那兄弟開口,聲音粗厚:“把他給我帶回去,好好算算這筆賬!”
莫老七也被人帶走瞭。
等人都走光瞭,假扮葛靜怡的兄弟一把薅下瞭假發扔進另一個人懷裡,搓著胳膊跺著腳:“不行瞭我要換衣服去瞭,凍死我瞭,我褲襠都漏風瞭!”
葛靜怡跟其他幾個兄弟哈哈大笑,趕緊讓開地方讓他去換衣服瞭。
他走後有人問葛靜怡:“老大,為啥不讓他知道是咱們抓瞭他啊?”
“那多沒意思。”
葛靜怡眼裡浮上冷意來:“讓他害怕害怕,說不定我姐們兒還有其他的打算呢,咱們也趕緊過去,別讓大傢不小心弄巧成拙瞭。”
葛靜怡他們很快又趕到瞭關莫老七的地方,這才有瞭黑子帶來的這張照片。
但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阿德全程看著這場甕中捉鱉的遊戲結束。
他沒有回莊園,而是去瞭瞿白的一間公寓,這也是老K知道的瞿白在外的住處。
去見瞿白的時候他臉上還帶著愉悅:“葛小姐那邊已經結束瞭,她挺聰明的,莫老七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抓瞭自己。”
瞿白聽完他的說法也笑瞭起來:“既然這樣,就把這個臟水潑到趙五爺身上去。”
阿德有點擔心:“不會露餡吧?”
“不會。”
瞿白說:“有林錯他們的幫助,蠍子很快就會在東興站穩腳跟,趙五爺在警方手上,能露什麼餡?到時候那位的註意力必然要分一部分到東興去,遲夏這邊就輕松瞭。”
“那就好。”
阿德也松瞭口氣,又道:“昨天老K叫瞭那幾個在東州盯著咱們的人過去,要不要做點準備?”
“這個你註意著點,咱們做的隱蔽,他們應該也找不出什麼破綻來,對瞭,根叔那邊怎麼樣瞭?”
“剛得到的消息,他們帶著兒子的骨灰回老傢瞭,我派瞭兩個信得過的兄弟跟著,另外石天一那邊也有人護著。”
瞿白嘆瞭口氣:“那就好,如果可以的話,先別讓他們回東州吧,等所有的事情瞭瞭再回來。”
阿德點頭。
***
遲夏那邊。
看完葛靜怡那邊的前因後果,遲夏說:“將計就計,我倒要看看他們給我挖瞭個什麼坑。”
她和駱尋重新回到審訊室。
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差。
遲夏一進去就將手上的筆錄本重重地摔在瞭桌子上,兩手一撐質問王勝:“王勝,我的耐心很有限,你最好告訴我發生瞭什麼,要不然我沒心情看你演戲,尤其是你在這裡跟我講條件。”
“去查達光,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王勝說:“至於什麼葛靜怡,隻是對方讓我告訴你的,我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她被抓瞭,是不是?他讓我告訴你,是你害的。”
“所以對方有沒有告訴你,我該怎麼才能救她?”遲夏問。
“不急。”
王勝說“他說不急,該見面的時候你們就會見的。但你想要她好好活著,就準備錢,一百萬,然後放我走。”
“楚宏利呢?”
遲夏坐瞭下來,她挽著胳膊:“你一直刻意忽略楚宏利是為瞭什麼,我想這才是你最有籌碼的東西吧?關於屠國林,關於祥濱集團,關於楚宏利,你沒什麼說的?”
王勝眼神一晃:“沒有。”
“我這個人脾氣實在不怎麼好。”
遲夏臉色又冷瞭冷:“尤其是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知道通常這種時候我會怎麼做嗎?”
王勝還笑瞭笑:“怎麼做?”
“相比受人挾制,我寧願自己去找答案。”
遲夏冷笑,盯著他說:“帶著你的秘密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跟他廢什麼話。”駱尋站瞭起來:“走。”
“嗯。”
遲夏起身:“就送他去精神病院,做個檢測報告再說,他前面的表現我們也有錄像憑證,到時候領導又不能說我們什麼。”
好,駱尋應瞭一聲。
眼看著他們走出去瞭,王勝臉上露出焦急之意,派出所的人要進來的時候,他大喊:“我知道和屠國林合作販賣毒品的人是誰!我也知道他們把那些毒品賣給瞭誰!”
遲夏又走瞭回來:“莫老七,我也知道。”
王勝一愣,倒沒想到她真知道。
“還有一個!”
他很快又說:“程九,那個男人叫程九!屠國林的那些槍就是從他那裡拿的!還有一種藥,都是程九給他的!”
這是個意外收獲。
“那楚宏利呢?”遲夏又問:“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瞭。”
“楚宏利手上有證據。”王勝嘆瞭口氣說。
“所以,想殺楚宏利的人是程九。”遲夏說。
王勝點頭。
“那他現在在哪裡?”王勝搖頭:“不知道,程九也在找他。”
“你是程九的人,還是莫老七的人?”遲夏問。
“程九的。”王勝說:“他讓我在祥濱集團盯著屠國林。”
遲夏聽完,勾瞭勾唇角,和駱尋出去瞭,任憑王勝在後面喊叫也沒有再回頭。
等走瞭出去她才笑瞭笑:“你看,我就說他身邊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想對付他。”
看她笑的那麼開心,駱尋說:“既然你這麼開心,那我再告訴你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