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剛洗完澡,身上還掛著水珠,隻穿瞭一件浴袍。
又是那一件深V的浴袍。
盡管並不是很暴露,但也足以讓許昭昭看到那些痕跡——透出那兩根手指之間的縫隙。
和她身上同款的,青青紫紫的痕跡。
多甜蜜啊,連痕跡都是情侶款。
他的身上更多的是抓痕,昨天晚上被許昭昭撓的,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別人不知道,反正許昭昭是觸目驚心瞭。
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滯瞭三秒,連忙合起瞭自己的手指,那一點點的縫隙都給蓋住瞭。
“你你你……”
你瞭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感受到瞭自己逐漸燒起來的臉。
許昭昭是遲鈍的,連害羞也是。
剛起床的時候,沒見到顧清延,她還有心情和艷姐開玩笑呢。
現在看見一身“新皮膚”站在自己面前的顧清延,那遲到的害羞就破天蓋地向她襲來。
那個那個之後,第二天和男朋友的第一句話要說些什麼?!
許昭昭不知道,她在這一方面真的是白紙。
說什麼都是錯的!
察覺到那濃烈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帶著水汽向自己襲來。
許昭昭情急之下,於是脫口而出——“都怪你,我今天又曠工瞭。”
……
沉默,無盡地沉默。
更尷尬瞭。
許昭昭很想雙手就這麼焊在她的臉上吧,她羞得現在想一頭撞死。
但是也隻能想想,某人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她落進瞭他的懷裡,下巴被他抬瞭起來,她沒有力氣反抗他的動作,隻能任由他。
捂在臉上的手,是許昭昭最後的遮羞佈。
明明是看不見東西的,偏偏許昭昭就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到瞭自己的唇上。
不是吧?
一本正經的禽獸!!
剛在心中罵完,許昭昭還忿忿地吞瞭一下口水。
“嗯,都是我的錯。”
顧清延突然出聲瞭,平靜地承認瞭她的控訴。
下一秒,他的指尖就撫在瞭她的唇上,隻是輕輕摩挲著,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這不是那個狼性的顧清延。
“咬得不深。”
說著,他的氣息便壓瞭下來,在她的唇上輕啄瞭一下,“明天放你去上班。”
許昭昭恍然大悟。
原來人傢是在給她檢查傷口。
獻殷勤的顧清延,被許昭昭無情地推出瞭浴室。
許昭昭熱著臉洗漱完後,就去衣帽間裡,找瞭一件高領長袖打底衣,和長褲。
在帝都中午高達38度的中午,許昭昭將自己從頭到腳包裹瞭起來。
幸好傢裡是有恒溫空調的,不然許昭昭能把自己藏在房間裡悶死。
叮。
換好衣服之後,拿在手中的手機便震動瞭一下。
許昭昭這才拿起手機看。
全是艷姐罵罵咧咧的話和表情包,許昭昭沒回。
往下面的小紅點看去。
是小豬。
小豬:和兒子在餐廳
小豬:等你吃飯。
剛發的。
許昭昭剛想回,那邊又彈來瞭一條消息。
小豬:如果你走不動的話,我上去抱你。
噓噓:滾你的吧,我可是
噓噓:[一生要強的帝都女人.ipg]
發完之後,一生要強的帝都女人許昭昭,偷偷摸摸地,從衣帽間連著主臥的另一個門……
溜進瞭主臥。
許昭昭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要偷偷摸摸溜進自己房間的時候。
原以為會看見一地狼藉,看到的景象恰恰相反。
凌亂的被褥整齊地待在床上,被扔得到處都是衣服也不見瞭。
許昭昭往烘幹機那裡走去,果然看見瞭衣服洗好放到瞭裡面。
但是,又不止這些衣服。
還有她的小衣服。
已經被洗幹凈、烘幹瞭。
如果是阿姨的話,是不會放在這裡的。
真相隻有一個。
房間是顧清延整理的,衣服也是他洗的,所以剛剛才會是一副剛從浴室出來的樣子。
因為他有潔癖!!
許昭昭的心中十萬匹曹尼馬奔騰而過,第一次對自己的小衣服有種無可奈何之感。
索性將那個小衣服扒瞭下來,蹭蹭蹭地跑回瞭衣帽間,塞到裡面去。
她塞到瞭衣帽間裡,就是阿姨給她洗的!
騙不瞭別人,但能騙過自己。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許昭昭終於出現在瞭餐廳。
父子倆都沒開吃,在等許昭昭。
他換上瞭正經的西裝,將身上的傷口都遮得差不多瞭,側頸的一個小草莓若隱若現。
許昭昭還不懂他是什麼心思嘛。
真就……一本正經的騷狗。
許昭昭走進餐廳的時候,氛圍有些奇怪。
他們倆面對面地坐著,顧清延的手中拿著一本書在認真地看,而顧鈺霖則是氣呼呼地將頭扭到瞭一旁。
這個氣呼呼在許昭昭出現的時候更加明顯瞭。
等許昭昭走近的時候,終於知道是為什麼瞭。
顧清延手中看的書,就是顧鈺霖的日常練習冊。
他看得很認真,許昭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看懂,反正她是看不懂。
還挺負責的,抽空給兒子檢查作業。
她走過去戳瞭戳顧鈺霖鼓成河豚的腮幫子,“怎麼寶寶?氣成小倉鼠瞭。”
許昭昭一問,顧鈺霖就像打開瞭話匣子。
那雙和她很像的大眼睛,冒著火星子,瞪著顧清延,“哼!”
“人傢的爸爸,批作業都是良好優秀,最差也拿個不及格,就他!”
他的眼神又挪到瞭許昭昭的身上,怎麼看怎麼委屈,“他說我囉嗦!”
許昭昭:?
囉嗦這個詞,在顧清延或者顧鈺霖身上,都太違和瞭。
顧清延提起桌上喝咖啡抿瞭一口,“又沒說錯你。”
喜提許昭昭和顧鈺霖的同時瞪眼,他放下咖啡杯的手都慢瞭幾秒。
“所以魚魚的作業,有錯誤嗎?”
許昭昭問。
“沒。”
顧清延回答,又得到瞭許昭昭的瞪眼。
她低頭看向顧鈺霖的時候,就換上瞭笑顏,輕拍著他背,“聽見沒寶寶。”
“你棒呆瞭,他找不到你的錯誤,所以隻能說你‘囉嗦’瞭。”
許昭昭也坐到瞭顧鈺霖的身邊,“不管他,他就是嫉妒你。”
顧鈺霖是被哄好瞭,下巴都傲嬌地微昂著。
“嫉妒他”的顧清延隻覺得自己入口的黑咖啡更苦瞭。
果然啊,女人都是,得到瞭就不珍惜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