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問音一句話沒說,伸手就把面前男人的臉推開。
祈肆倒是沒有強迫她,他隻是好脾氣的站在那裡,噙著一雙深邃的眸子,沉默的看著她。
盛問音扭頭對總導演道:“補什麼鏡頭?是他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憑什麼要我補鏡頭!”
說著,盛問音還推瞭祈肆一下,才轉身要走。
那邊總導演卻不幹瞭,他嚷嚷道:“盛老師,你可是簽瞭約的,合約寫明,你要配合節目做一些必要的劇情設定的!”
盛問音一噎,她眉頭皺得都要夾死蒼蠅瞭!
祈肆還是沒什麼表情的站在那裡,他沉靜安穩,仿佛所有人中,就他最無辜。
盛問音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
她想瞭想,最後說:“借位!”
總導演一愣,有些不樂意。
盛問音挺胸抬頭的說:“我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就是借位!行不行隨便你們!”
總導演最後沒辦法,還是同意瞭,他失落道:“那開始吧。”
盛問音轉身看向對面的祈肆,警告道:“別使壞!”
男人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盛問音以為祈肆不會很老實,結果他居然真的挺老實的,說是借位,就真的是借位,一點沒有僭越。
不過哪怕是借位,兩人的唇瓣還是靠得極近。
盛問音不太想看祈肆的眼睛,她就看著自己的鞋尖。
因為鏡頭要調整方向,盡量拍出熱吻的感覺,所以他們得保持同一個動作很長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盛問音慢慢就有點分心瞭。
她聞到瞭空氣淡淡的熏香味,那是祈肆行李箱裡幹燥劑的味道。
他的衣櫃裡也是用這種香味的幹燥劑,平時在傢的時候,她經常聞到他睡衣上有這個味道。
思緒越飄越遠,直到身前的男人突然出聲:“好瞭。”
盛問音一愣,抬起頭來。
祈肆這時轉首,跟總導演確定:“可以瞭?”
總導演不得勁的瞅著回放,悶悶的說:“……可以吧。”
祈肆便轉眸,對盛問音道:“走吧。”
盛問音和祈肆一起走向其他嘉賓那邊,看著這樣冷靜,穩重,專業,克制,完全就是一副正人君子樣子的祈肆。
盛問音突然覺得很羞愧,她剛才還誤會祈肆來著。
哎,其實人傢祈肆這人挺……
盛問音一怔,她突然低下頭,木訥的視線,沉默的看著祈肆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她十指緊握的手。
女孩抿瞭抿唇,半晌,她將兩人交握的手舉起來,盯著他問:“你幹嘛?”
祈肆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她,理直氣壯的道:“接吻已經借位瞭,這點獎勵總要有吧。”
盛問音:“……”
鏡頭拍完瞭,那邊也正好要登機瞭。
在飛機上,還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
從別伯夏到華國首都,一共有十九個小時的航程。
盛問音就聽著她耳邊,佟詩跟她說瞭十八個小時的“恐戀小知識”。
佟詩:“你看過那個新聞嗎,一個男生因為懷疑自己女朋友出軌瞭,就把他女朋友的衣服全部燒瞭,讓她門都不能出,班都上不瞭。”
盛問音:“……”
佟詩:“還有那個碎屍的,據說兩人都談婚論嫁瞭,但是因為買房寫誰名字的問題,小情侶吵得不可開交,最後男方誤殺瞭女方,為瞭毀滅證據,還把屍體切碎,扔到瞭垃圾站。”
盛問音:“…………”
佟詩鍥而不舍,孜孜不倦,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多社會案例,十八個小時裡,她把近二十年因為情感糾紛發生的大大小小案件,都扒拉瞭一遍。
比較可怕的是,盛問音用手機搜瞭一下,這些案件居然是真的,好多都上過新聞,不是瞎編的!
盛問音目瞪口呆的問佟詩:“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佟詩得意的說:“我全傢都是警察。”
這盛問音倒是沒想到,她不解的問:“那你為什麼當明星?”
佟詩說:“因為我是個廢物,從小體能就不及格,我爸說我沒本事吃這碗公傢飯,讓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就進娛樂圈瞭。”
盛問音:“……”
娛樂圈倒也罪不至此。
不過這樣的話,盛問音倒是能理解佟詩為什麼粉她瞭。
她道:“所以你是因為我身手比較好,加上知道我以後會考軍校,所以喜歡我的嗎?”
佟詩愣瞭一下,然後搖頭道:“不是啊,我隻是覺得你打人和罵人很爽而已。”
盛問音:“……”
盛問音眉毛跳瞭跳,她忍瞭又忍,最後噴道:“你吃不上公傢飯是對的!你思想覺悟就不夠!”
華國時間,半夜十二點的時候,眾人終於下瞭飛機。
但是等回到婚房時,卻已經快三點瞭。
一進傢門,盛問音就跟癱瞭一樣,倒在沙發上就不起來瞭。
祈肆將兩人的行李箱拿到樓上,等他再下來時,卻看到盛問音撅著屁股,蹲在落地陽臺前,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祈肆走瞭過去。
結果剛靠近,就聽到一聲刺耳又熟悉的貓叫聲。
“喵~”
祈肆:“……”
祈肆再過去一點,就看到果然又是那隻萬惡的小橘貓。
不過這小橘貓今天看著有些狼狽,背上有一片毛都禿瞭,身體也瘦瞭很多,臉上更是臟兮兮的。
盛問音用手指摸瞭摸小貓的腦袋,看到祈肆過來,她就將小貓抱起來,對祈肆道:“它好像一直守在我們傢,你看院子裡,它在那裡搭瞭個窩。”
祈肆蹙著眉朝院子裡看瞭一眼,就看到墻根的地方,的確有兩件破衣服丟在那裡。
他淡聲問:“它的主人呢?”
盛問音說:“我聽工作人員說過,它的主人好像是散養它的,就是比起傢貓,它其實更像是流浪貓,離傢幾天,主人都不會找的那種。”
祈肆轉身道:“我聯系工作人員。”
說著,他就要去拿座機打電話。
結果剛走半步,衣角就被拽住瞭。
祈肆回首一看,就看是盛問音拉著他的衣服,她眼巴巴的瞅著他,軟聲道:“祈肆,我們養它好不好?”
男人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沉默瞭片刻,淡聲道:“能不能養它,取決於你願意做多大的犧牲。”
盛問音一愣,不解的瞅著他。
祈肆伸手,他用食指指尖,點瞭點自己的唇瓣,暗示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