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一秒。
身下的男人猛地翻身。
天旋地轉間。
盛問音被禁錮在瞭男人的手臂之間。
房間裡的溫度,急劇上升。
男人低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咚咚咚……”
盛問音聽到瞭自己的心跳聲。
漆黑的環境,放大瞭人的膽識。
盛問音知道自己現在臉肯定很紅,咽瞭咽唾沫,女孩兩隻手往上,摟住瞭男人的脖子。
男人眼神更暗瞭。
下一秒,男人微熱的薄唇,吻住瞭她的唇。
盛問音纖細的指尖捏住男人的衣服一角。
他的吻很熱,就像他現在身上的溫度。
她猛地按住祈肆的肩膀,突然用力,把他又翻瞭過去。
一秒後,她坐在瞭祈肆腰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睡在床根的豹子突然醒瞭起來。
它一般不容易醒,除非真的很吵。
大豹子立起自己的上半身,伸著脖子,朝著床的方向看去。
豹子把腦袋擱在木床的邊沿,對著上面的人叫喚:“嗚……”
“呼……”
盛問音勉強的出瞭一口氣,撈起旁邊的薄毯,直接將毯子蓋在豹子的腦袋上,遮住它的視線。
豹子失去瞭視野,憨頭憨腦的低下頭,掙紮著想扯掉頭上的東西。
這個夜晚真的很長。
對於盛問音來說,長得簡直驚人!
到後來,她已經開始後悔瞭。
她不知道是她低估瞭祈肆,還是低估瞭黴術草。
她沒力氣瞭,他發現她爛泥扶不上墻,也不裝瞭,開始反客為主瞭!
再後面,盛問音就記不清瞭,反正,她是再也沒支棱起來過瞭!
第二天早上,盛問音是被沉重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很少會睡得這麼沉。
當然,也很少會這麼累,渾身散瞭架一樣……
“巴頌,巴頌,老大找你呢!”
外面呼喊的聲音,吵的人頭疼。
盛問音擰眉睜開眼。
天窗投射下來的光,將房間照的還算明亮。
她瞇瞭瞇眼,咳嗽一下,用微啞的聲音,回應道:“馬上。”
外面的人又叮囑一句:“趕緊啊。”
說完,就先走瞭。
盛問音翻身想坐起來。
哪知這時,身側倏地一股力量,猛地將她又拉瞭回去。
盛問音躺回瞭祈肆的臂彎裡。
盛問音皺皺眉,她看著身邊,慢慢睜開眼睛的男人。
盛問音罵道:“狗東西!”
祈肆一愣:“嗯?”
盛問音不理他,推開他就爬瞭起來,拿著衣服往身上套。
盛問音氣著瞭,雖然昨晚主導是她,但實力不足,被反殺後,現在蠻不講理,無能狂怒的也是她!
下床的時候,盛問音明顯感覺到瞭腿軟,她身體晃瞭晃。
祈肆立刻扶住瞭她。
盛問音去洗漱。
等到她再出來時,又得重新上妝。
妝化完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瞭。
盛問音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祈肆,一邊去瞭可查傢裡。
可查看到巴頌這麼晚才來,不悅的道:“早就讓人去喊你瞭,怎麼現在才來!”
盛問音心裡正不高興,忍著火氣道:“不喂豹子啊?不起床啊!不洗漱啊!我是你奴才啊!得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可查不知道他怎麼又生氣瞭,撇撇嘴道:“血小姐回Y國瞭,要一周後才會再來,這一周我想改變一下形象,你有沒有什麼主意。”
盛問音看瞭可查的臉一會兒,冷聲道:“你太醜瞭,五官各長各的,誰也不服誰,看著已經沒救瞭。”
可查一愣,下一秒直接跳起來,要揍盛問音!
他的手下趕緊拉住瞭他,道:“老大,你就剪個頭發吧,巴頌不是會剪頭嗎?巴頌你給老大換個發型。”
盛問音一愣,沒想到巴頌還有這手藝。
她挑瞭挑眉,思索瞭一下,道:“行。”
因為室內采光不好,最後,他們是在附近的河邊剪的頭。
盛問音手裡把玩著一把剪刀,指尖一陣亂甩,把剪刀晃得眼花繚亂。
手下們在旁邊忍不住誇贊:“巴頌,你還會玩這個呢,看起來好專業啊。”
盛問音隨口道:“……還行吧。”
之後,就是一陣咔嚓咔嚓。
等到盛問音剪完後,她頓瞭一下,稍微退後半步。
周圍的手下瞬間寂靜瞭。
可查不知道情況,滿心期待的問:“怎麼樣,好看嗎?”
“……”
手下們一個比一個尷尬。
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後,盛問音咳瞭一聲,勉強道:“剪,剪完瞭。”
可查立刻甩瞭甩還有很多碎發的腦袋,他湊到河邊去看。
倒影裡,他看到瞭一個嶄新的自己。
三秒鐘後,安靜的可查,失魂落魄的張嘴,喃喃出聲:“地方是特地選的嗎?剪完好讓我直接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