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摸摸他的頭，語氣緩慢，“那個時候角色還沒轉換過來，還不知道怎麼當一個好媽媽，所以做瞭很多傷害你的事情，對不起，慕慕。”

小時慕眼睛有點紅，“我已經原諒你瞭。”

烤箱發出“叮”的一聲，蘇婉清問他，“要去嗎？”

小時慕猶豫瞭半晌點點頭。

蘇婉清對他溫柔一笑，起身帶好隔熱手套，將餅幹裝盤。等溫度涼的差不多，遞給他，“小心一點。”

看著小時慕上樓，消失在樓梯，蘇婉清笑瞭笑，不經意間看到瞭客廳茶幾上的水杯。

剛剛和顧珩之對視的時候他手裡拿著的。

他……聽到瞭啊。

蘇婉清希望小團子和顧珩之之間的隔閡小一點，因為他們畢竟是親父子，蘇婉清更希望小團子得到的愛是完整的，爸爸媽媽可以不相愛，甚至可以分開，但是她希望小團子得到的愛不少，至少從談話來看，小團子很渴望得到父愛。

——

小時慕猶豫瞭一會，才輕輕敲瞭敲門。

咔噠

門從裡面開瞭，面前的人很高，小時慕昂著頭才能看他，“我……我們烤瞭餅幹，你要吃嗎？”

面前的小人小小一隻，兩隻手端著小盤子，好像有點緊張，說完就自己垂下頭，顧珩之接過他手裡的小盤子，摸瞭摸他的腦袋，“謝謝。”

小時慕的臉紅瞭紅，“不客氣。”

空氣詭異的安靜瞭，顧珩之少有這種跟他相處的經歷。

“我……我下去瞭。”小時慕轉身。

看著他的小背影，顧珩之沉默瞭半晌，看著盤子裡各種幼稚的卡通小動物，捏瞭一塊小餅幹放進嘴裡，甜度剛好，沒有到發膩的程度。

——

蘇婉清見小時慕跑下來，耳朵紅紅的，笑瞭笑。

晚餐時，仍然隻有兩人用餐，顧珩之還是沒有胃口。

吃過飯，蘇婉清帶著小時慕溜溜食，回來又將下午烤好的餅幹給他包裝好，讓他帶去學校分享。

又額外打包瞭幾份放在一旁。

小團子睡下，蘇婉清護完膚，剛想下樓喝水，打開門便看到，書房門口，傭人端著托盤，躊躇不前。

“怎麼瞭?”蘇婉清問道。

傭人見到蘇婉清，“太太，先生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準備瞭點吃的，但是敲門沒有應。

蘇婉清走到門口，敲瞭敲門沒有反應，“顧珩之?”還是無人應答。

蘇婉清壓瞭門鎖，推開瞭門，書房裡燈光開著。

“你怎麼瞭?”蘇婉清進瞭房間，便看到黑色的皮質沙發上仰躺著的人，顧珩之收扶著太陽穴，劍眉微蹙。

“太太，先生他胃不太好。我去拿藥。”傭人說完便轉身出去瞭。

顧珩之蹙著眉，額頭密密麻麻的細汗。這種情況蘇婉清是有經驗的，以前蘇祁川也是喝酒喝的胃疼。屢教不改，後來還是蘇母疾言厲色，不停的在他耳邊念叨，加上蘇婉清，將他念煩瞭，才稍有好轉。

蘇婉清自己身體不好一直生病長年在醫院躺著，所以見不得別人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胃不好還喝酒，起來，去床上躺著。”蘇婉清小心的扶著他。

顧珩之難得順著她，手撐著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