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水破的那天晚上,顧珩之嚇得隻穿瞭一套睡衣將開車到瞭醫院。
醫院也早早的就準備好瞭,住進來早就安排好的病房。
宮口還沒完全打開,她疼的嘴唇白瞭,安撫著面前的男人。
顧珩之心疼的抱著她,“疼就咬我。”
蘇婉清埋在他懷裡,舍不得咬。
走廊裡烏泱泱站瞭一大幫人,小團子看著滿頭大汗的媽媽被推進手術室,乖乖的坐在長椅上。
很順利,生瞭個女兒,母女平安。
直到孩子抱出來的那一刻,顧珩之腳步都是虛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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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清睜開眼,小團子站在床邊,眼眶紅紅的看著她。
蘇婉清伸出手,還有些沒有力氣,“寶貝。”
“媽媽,你還疼不疼。”小團子帶著哭腔。
蘇婉清小幅度搖瞭搖頭,“媽媽不疼。”朝他招手,“過來,寶貝,媽媽抱抱。”
小團子埋在蘇婉清掌心,忍不住哭出聲來,“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他看到瞭蘇婉清被推進去時,滿臉淚痕,額頭上都是汗水。
走廊裡的祈禱聲,爸爸來回踱步。
直到媽媽被推出來,臉色蒼白,頭發被汗水和淚水打濕瞭。
他以前會怪她,為什麼不喜歡他,為什麼總是罵他,媽媽生他的時候也是這麼痛嗎?
“沒有對不起,媽媽很開心,我愛你,寶貝。”蘇婉清柔聲說道。
小團子黑暗的那四年又何嘗不是她黑暗的四年呢?
顧珩之推開門,坐在床邊,摸瞭摸她的臉,“辛苦瞭,老婆。”
蘇婉清一臉幸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
寶寶取名顧望舒。
望舒,是指為月亮駕車的神,也可以指月亮,有迎取光明的意思,是厲老爺子取得。
厲傢因為厲遠沉沒有臉面再見他們,車在醫院門口停著,厲傢的人站在外面等,聽到母女平安,心才跟著落瞭地,送個寶寶的禮物放瞭一輛車,停在門口,也並未打算要進去。
厲遠沉的事情也不該遷怒,葉詩看到瞭他們,主動留瞭人。
媽媽像光一樣來到爸爸的世界,寶寶也像光一樣來到他們的傢。
小名是爸爸取得,叫酥酥。
酥酥長得像媽媽很漂亮,軟軟的,白白凈凈,很愛笑,還會哄人。
七個多月時,顧珩之偶爾將她抱到公司去,工作的時候,他會有些嚴肅,酥酥的小手捧著爸爸的臉,口齒不清的喊,“爸爸,爸爸。”
簡直萌化瞭一眾人的心。
蘇婉清生瞭酥酥後,顧珩之就做瞭結紮,不願意讓她再次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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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清36歲時已經成名,辦瞭自己的畫展,成立瞭自己的慈善機構。
最後一場活動,她下瞭飛機,歲月並沒有給她留下太多的痕跡,她仍然是漂亮的,知性的,舉手投足之間風韻十足。
機場的旅客也會為這道驚艷的風景駐足。
她還是會像24歲那樣,撲進男人的懷裡,他如同一杯烈酒,越釀越醇厚,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穩重,身姿挺拔,越來越迷人,直到見到她的那一刻才會露出笑意。
他穩穩的接住她,“累不累。”
蘇婉清搖搖頭,“不累,想我瞭嗎?”
“想。”
“回傢。”
“好,給你做瞭你最喜歡的魚。”
卡宴駛出機場,朝著他們的傢,也朝著幸福的方向。
往後的歲月裡,他們一起坐看花開花落,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