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人和死者,確實是父女關系。
當務之急,便是先去查宋遠。
祁熹覺得,如果宋遠不是兇手,那麼兇手選擇宋遠,一定是有原因的。
祁熹剛出客棧,計都便追瞭上來:“你去哪?我跟你去!”
祁熹心裡翻瞭個白眼,沒吭聲。
轉身便走。
這兩日天氣明顯漸暖,街上的人越發多瞭。
祁熹抓瞭個路人問瞭宋遠的傢,便大步朝宋遠的傢而去。
路上,祁熹買瞭一些水果和糕點。
宋遠的傢住的比較偏僻,緊靠著一間破廟,落敗的院墻從外面便可看到裡面。
隻見一個老太婆正在院子的水井邊摸索著洗衣服。
祁熹推門走進院子,喊道:“大娘,洗衣服吶,我是宋遠的朋友,過來看看你!”
宋大娘洗衣的手一頓,忙在身上擦瞭擦,摸索著站起來,蒼老的聲音像是老舊的風箱:“是遠兒的朋友啊!快進屋,快進屋!你瞅瞅這孩子,天沒亮就出門瞭,至今未歸!”
祁熹上前扶住宋大娘的手臂,笑道:“沒事,我們主要是來看看你!”
宋大娘拍著祁熹的手,幹涸的臉上笑出瞭深壑的褶子:“你這孩子,來都來瞭,還帶什麼東西啊!老太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進黃土瞭,用啥都是浪費!”
祁熹笑容溫暖:“大娘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進瞭屋宋大娘執意摸索著給祁熹倒水。
祁熹看著桌子上的一碗水,又看瞭看計都,尷尬一笑。
計都從進門一言未發,宋大娘眼神不好,以為隻有祁熹一人,便隻倒瞭一碗水。
計都毫不在意的別開眼。
祁熹打量著四周。
泥土和著稻草蓋得三間房子,有很多的翻修跡象。
房間內桌椅板凳簡單陳舊,很多都被用到包漿。
內室放著蒲團,供臺上供奉著文殊菩薩。
祁熹笑盈盈的問宋大娘:“大娘傢有人科考?”
宋大娘摸索著坐在長條板凳上,臉上掛著落寞:“宋遠那小子,科考瞭幾年都沒中,這不,才從寺廟請來的菩薩!”
祁熹瞭然一笑。
宋大娘似乎很善談,繼續道:“姑娘跟我傢那小子認識多久瞭?怎麼沒聽那小子提起?”
祁熹端起大碗中的茶水,卻沒有喝:“才認識不久,昨日觀音菩薩生日,大娘信佛,有沒有去寺廟拜佛啊?”
宋大娘神色怪異,想瞭想,才道:“昨日我本來準備去給觀音娘娘上香,誰知我傢旁邊那破廟,青天白日鬧起瞭鬼。”
“鬧鬼?”祁熹神色微微一變。
宋大娘嘆瞭口氣,斟酌瞭下說辭,才道:“昨日我傢那小子本來準備跟我一起去拜佛,誰知他說掌櫃的讓他提前把羊宰瞭,我便準備自己個兒去。”
“我剛摸索出門,便聽隔壁那破廟傳來一陣陣悶哼的聲音,我心裡害怕,便縮在墻角不敢吭聲。”
宋大娘說到這,仿佛回憶到瞭什麼恐怖的事情,身子有些顫栗。
祁熹忙伸手握瞭握她的肩。
宋大娘摸索著喝瞭大半碗水,這才繼續道:“我本來以為是什麼野狗之類的東西,正準備往前走,便感覺撞到瞭什麼東西,我用拐杖往前探,發現前面根本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