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這才想起來,這貨也是中瞭龕毒的人。
她在臨水縣就察覺到秦止的不對勁,當時略微一詐,秦止就說出他身中龕毒的事兒。
龕毒,至今無解。
當年她作戰時,曾有恐怖分子將龕毒當做生化武器。
她們因此損失瞭很多隊友。
上面提取瞭隊友的血樣,成立瞭一個研究專傢組,她走前,還未聽說研制出瞭解藥。
祁熹見過龕毒毒發的樣子。
祁連山,張全勝他們所中的龕毒隻是粗糙的簡單版,雖然能斃命,但不會讓人痛不欲生。
祁熹愣在門口,觀察躺在床上的秦止。
隻見他面色發白到幾乎透明,嘴角黑色的血水不停的往外湧,手指痙攣呈握拳狀。
精致的五官雖然扭曲在一起,卻透著一種狠厲的美感。
一瞬間,祁熹好似看到在她面前倒下的隊友痛苦萬分的樣子。
因為一場剿匪任務,他們當時大獲全勝,就在他們高興之際,卻不知道危險才剛剛開始。
他們的身體從內部開始腐爛,逐漸擴張到皮膚潰爛,牙齒脫落,眼瞼剝脫。
一開始,專傢組給他們吃佈洛芬,後來直接註射止疼藥,最後上瞭鎮痛泵,直至最後,藥石無醫。
後期的時候,他們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大人!大人你醒醒!”計都的聲音將祁熹拉回現實。
祁熹這才發現,她後背已經汗濕。
看著痛苦的秦止,她知道秦止中的龕毒是經過提純的。
祁熹慌瞭。
怕瞭。
她害怕再次看到龕毒將人活活折磨致死的場面。
可是現在的她,能怎麼辦?
祁熹疾步上前,將秦止從床上扶起:“不能讓他躺著,血液會進入氣管!”
計都很信祁熹的話,聞言從祁熹手中接過秦止,不停的給他順著後背。
“她中毒多久瞭?”祁熹問。
計都想瞭想,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跟著大人的時候,大人就已經中毒瞭!”
那就是很久瞭!
祁熹納悶,如果按照龕毒的發展速度,秦止絕對撐不瞭這麼久!
想瞭想,祁熹問身後的黑甲侍衛:“你傢大人平時有沒有吃什麼藥?”
黑甲侍衛也是滿臉急色:“大人每次毒發都會服用路大夫的藥,這次沒想到會提前發作,身邊沒有帶藥!”
計都急的快哭瞭,啞著嗓子求祁熹:“姑娘,你不是懂通靈嗎?麻煩你問問鬼神,能不能想辦法救救我傢大人!計都求你瞭!”
求個屁鬼神!
祁熹想發火。
屋漏偏風連陰雨,就在房內的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瞭打鬥聲。
一名黑甲侍衛重沖進房中:“有人偷襲,快帶大人走!”
祁熹:“……”這是計算好的嗎?
走,這怎麼走?
計都背起秦止,招呼祁熹:“祁姑娘跟我走!其他人留下來!”
計都騎著馬,帶著秦止,祁熹騎著自己的小毛驢,一行三人從後門沖進瞭夜色中。
祁熹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隻能跟著計都漫無目的的往前跑。
不知跑瞭多久,秦止伏在計都身後,忽然“哇”一聲,嘔出瞭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