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眼中沒有絲毫驚訝,淡定的對祁熹道:“繼續查。”
祁熹點頭。
這個案子很簡單,屍體的死也很幹凈,祁熹不知道秦止讓她查什麼。
隻得將看見的都復述給他聽:“根據氣溫判斷,死者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年左右,腳上有六指,骨盆判斷死前未生育。”
秦止揚聲問那邊還在打鬥的人:“劉傢娘子,可是六指?”
打鬥的人聞言,愣在原地。
劉傢娘子的母親揚瞭揚手裡的菜刀:“這話咋說的?我傢姑娘何來的六指一說?”
秦止舌尖抵著上牙槽:“這具屍體不是劉傢娘子。”
眾人驚愕。
秦止繼續道:“現在我來還原一下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劉傢娘子和湯林茍且之事被劉其發現,劉其一怒之下將其摁在床上用棉被悶死,事後,劉其趁著夜色將屍體背到瞭湯林的房裡,嫁禍給湯林。”
“你一直等在屋外,等湯林回來,便大聲叫喊,指認湯林,眾目睽睽之下將湯林打死。
槐陽村地處偏僻,百姓對大陵律法不熟,認為你將湯林打死乃天經地義之舉。
可惜你沒想到,劉傢娘子的傢人看透瞭你的陰謀,一怒之下將劉傢娘子葬在瞭槐陽村的村口。”
秦止看向人群中臉被撓瞭幾道口子的男人。
男人身量不高,聽瞭秦止的話,滿臉陰鬱,雙眼幾乎噴出火。
祁熹這才發現,秦止不愧是清禦司司主。
以前認為他隻是查一些官員貪污的案子,對這些小案子不屑,也不熟。
沒想到他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死者被殺沒有驚動旁人,就證明是夜間,夜間大傢都在床上睡覺。
而在床上的話,最好的武器也是能最能造成人死亡的便是被子。
劉其將死者的屍體放在湯林房間後,怕掌握不好時機,又防止湯林將屍體處理瞭,所以推斷劉其一直躲在湯林房外。
有理有據,心細如發。
這是祁熹通過女鬼案對秦止的評判。
可接下來呢?
女鬼又是怎麼回事?
祁熹屏氣凝神,聽秦止繼續分析:“劉傢娘子下葬後,在棺材中又蘇醒瞭過來,她不停的抓撓棺材……”秦止指瞭指放在一旁的棺材板。
祁熹求知若渴般上前查看,果然看見棺材板上有很多細微的抓痕。
抓痕不深,年頭久遠,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祁熹暗嘆秦止好眼力。
便聽他繼續道:“剛好有人路過槐陽村,劉傢娘子被其所救。”
“那人將劉傢娘子帶走,並且找瞭一具跟劉傢娘子身形相仿的女屍代替。”
“劉傢娘子跟在那人身邊,逐漸跟其產生瞭情感。”
祁熹納悶:“這點你從哪裡判斷的?”
秦止胸有成竹的掃瞭祁熹一眼:“因為劉傢娘子,便是憐兒。”
祁熹:“……”
仔細一想,確實,埂子坡距離臨水縣並不遠,而槐陽村距離埂子坡也不遠。
那個憐兒很有可能就是劉傢娘子。
可如果按照秦止的推論,憐兒已經自戕。
難不成,真的是憐兒回來報仇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