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側身閃到一棵樹後。
果然看見月光下樹影婆娑中,有一個人影蹲在樹上。
那人看見蚯蚓回來,從樹上滑下來,打開一個特制的包裹,蚯蚓順著包裹口魚貫而入。
祁熹搜羅瞭一下,手上沒有任何武器。
山上什麼不多,就是石頭多。
這個時候,祁熹也不挑不揀瞭,撿起一塊滑溜溜的鵝卵石,借助樹幹的遮擋,想要繞到那人身後搞偷襲。
放在以前,祁熹最討厭的就是偷襲。
她總覺得那種手段很卑鄙,很無恥。
直到偷襲的變成她以後她才發現,如果武力值足夠碾壓,誰會幹這種下作的事兒。
現在,她就是那個沒有武力值的人。
祁熹慶幸這具小身板很瘦弱,在密林中隱藏性能絕佳。
偷摸貓腰來到那人身後,趁那人正在專心致志的回收蚯蚓,祁熹揚起手臂,知道自己弱,她咬緊瞭後槽牙準備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
可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口哨聲打斷瞭男人的動作。
口哨聲傳來的方向,正是秦止追去的方向。
那人聽到口哨聲,猛的抬頭,就看到面露兇光的祁熹揚著一塊大石頭準備落下。
那人心頭一驚。
他們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久瞭,這一回簡直被教做人。
竟然有人比他們還見不得人。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月光下面色慘白,殺意扭曲瞭整張臉。
男人被嚇的直接癱軟在地上。
祁熹恨哪!
隻需要再給她兩秒,她石頭落下去,就算砸不死,重傷是穩的。
對方有瞭防備,她明顯敵不過,也不管準頭和力道瞭,慌亂的砸下石頭轉身就跑。
男人側身閃過後,眸中閃過一抹殺意,丟下手中的袋子,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刀追瞭上去。
男人走瞭,蚯蚓依舊朝袋子裡拱,好像袋子對它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祁熹左閃右躲,根本不敢走直線。
聽見身後腳踩在樹葉上的聲音更是嚇的四處竄。
說不惜命是假的,現在的她這麼弱,萬一被對方捏死,別的她不擔心,她的驢怎麼辦?
秦止一定會虐待它的!
不。
秦止那樣的人,估計會把它燉瞭吃瞭。
想到她拉糞的小毛驢,祁熹一路小跑,方才準備的力氣現在全用在跑路上。
男人對祁熹這種搞偷襲,被發現就跑的行徑非常不恥。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盜嗤笑匪。
寡婦笑話別人喪偶。
男人詭異的在祁熹身上找到瞭優越感,愈加緊追不舍。
祁熹簡直想給他跪瞭,氣喘籲籲的回頭喊:“大哥,你蚯蚓不要瞭?”
男人一怔。
這才想到,丟瞭蚯蚓,他的小命才算真的玩完瞭。
被祁熹一語點醒,男人準備折返回去。
祁熹松瞭一口氣,眼淚都快出來瞭。
剛以為自己獲救瞭,就見遠處掠過來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
那人一看就是女子,手中拿著一個翠綠色的笛子,人未到,聲先至:“丟瞭主子的寶貝,你有幾個腦袋?”
話落,女子將一個袋子丟給男人。
祁熹:“……”
大半夜的,一黑一白搞什麼?
黑白無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