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娘微怔,心底迅速對祁熹做出判斷。
看來這小丫頭不是來找刺激的。
既如此,豆娘也不裝,慢悠悠道:“姑娘,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們客棧能開到今日,自是有道理的。”
“這些年你以為我們這沒來過像你這樣逞英雄的人嗎?你知道他們的下場嗎?”
祁熹一直在摩挲刀刃,好似在認真聽,又好似置身之外。
她完全不在乎豆娘的恐嚇,等她說完,手中刀刃翻轉。
豆娘隻覺得臉上癢癢的,接著便有溫熱的鮮血流瞭出來。
“豆娘,你或許對我也不夠瞭解,我這個人呢,不喜歡別人用語言來瞭解我,我喜歡別人從我的行動上瞭解我!”
秦止還在前臺看戲,接下來展演的都是歲數有些大的。
說是歲數大,也不過是未成年的孩子。
秦止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輕扣著:“她在做什麼?”
計都側身回答:“剛抓瞭豆娘。”
“哦,”秦止好奇,她以為祁熹會去直接找這傢客棧的掌櫃,沒想到她會先抓一個小蝦米:“這是投石問路。”
不是疑問,是肯定。
豆娘一看就是這裡的老人瞭,想要投石問路的話,抓她最合適。
“看來沒被憤怒沖壞瞭腦子。”秦止這話帶著點誇獎意味。
計都聽到秦止誇祁熹,也順口道:“祁姑娘是挺有本事的。”
秦止睥睨他:“計都啊,你不要忘瞭我讓你去她身邊是做什麼的!”
計都心頭一緊,低頭:“計都沒忘,主子是不放心祁姑娘,讓我跟在身邊監視。”
秦止滿意的點點頭:“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瞭,走,我們去看看那個小丫頭問出什麼來瞭。”
計都忙不迭應是。
一行人上瞭樓,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計都輕敲祁熹的門。
一下。
兩下。
三下。
沒人應聲。
計都心裡一緊,她身體不好,不會被豆娘給反殺瞭吧?
沒等秦止下令,計都一腳踹開瞭房門。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秦止掃瞭計都一眼,對他的反應心裡莫名覺得不爽。
這個時候,也沒在糾結這件事,秦止率先邁進房門。
血腥味是從內室傳來的,黑甲侍衛盡職盡責的守護在秦止身側,用刀挑開簾子。
裡面沒有他們預想中的血,豆娘安靜的躺在床上。
在場的人個個經驗老道,一人上前掀開被子。
瞬間,血腥味直沖鼻腔。
豆娘全身上下,佈滿瞭大大小小數不盡的傷口。
身上的衣服被刀劃的像破佈一樣掛在身上。
那些傷口細而窄,紛紛遍佈在身體最敏感的地方,皮肉外翻。
棉被被血液浸濕。
豆娘死瞭,面目猙獰扭曲。
不是一擊斃命。
失血過多而亡。
他們都能想象到,豆娘在臨死之前,經歷瞭什麼。
那是一種極度的痛苦。
他們聽說過的十八層地獄都沒有這種刑罰。
黑甲侍衛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祁熹。
太狠瞭。
秦止環視房間,聲音冷瞭下來:“祁熹人呢?”
黑甲侍衛大夢初醒般,開始在房間翻找。
祁熹不見瞭。
沒人知道她到底問出瞭什麼。
“不用找瞭,”秦止聽著房間外面亂作一團,抬步走瞭出去。
哪裡亂,她肯定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