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一邊挨罵,一邊挨打,整個人情緒處在暴起的邊緣。
年幼時,羅睺就是個刺兒頭,什麼都吃,就是不肯吃虧。
後來成為黑甲侍衛首領,更是傲氣的誰都不敢惹。
出去執行公務兩年多,也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一名小小的侍衛,一個病懨懨的小丫頭,險些讓他折在此地。
在朱莞香焦急的喊聲中,邵侍衛沒有用劍。
祁熹發現,那根棍子,竟然是邵侍衛的武器。
祁熹從沒有見過這種武器。
棍子隻有巴掌長,尾端墜著一塊玉佩。
像武器,像文玩,更像一種暗器。
羅睺拎著祁熹左閃右躲,還是被打斷瞭兩根肋骨。
祁熹更慘,肩膀,後背,挨瞭好幾下。
要不是她躲的及時,有好幾次,棍子都是沖著她的臉來的。
朱莞香在一邊急的跳腳,邵侍衛也沒準備真將二人當街殺瞭。
辱罵小姐,教訓一頓肯定是不能少的。
在朱莞香帶著哭腔的求情下,邵侍衛冷冷的收回手,將棍子收回懷裡。
羅睺露出絕望的慘笑。
祁熹則全身無力,任由羅睺拽著。
二人身上青青紫紫,祁熹的頭發亂的像個女鬼。
羅睺想,他上輩子是不是做瞭什麼孽,還是這輩子殺戮太多,上天要派給他一個祁熹。
他什麼時候說那女的屁股大瞭?
他連她的屁股是什麼形狀都沒看好不好?
若是死在這裡,到瞭閻王殿,他跟閻王都解釋不清自己是如何死的。
氣死的?冤死的?還是被打死的?
羅睺現在隻有一個心思。
見到主子。
立刻,馬上。
他幾乎是用搡的,將祁熹帶到瞭秦止面前。
秦止坐在書房批閱公文,燈芯滑入油燈,計都上前挑瞭挑。
登時,書房內亮堂瞭許多。
羅睺也在此時推門而入。
祁熹在他手裡就像一隻小雞仔,扔在地上像是扔麻袋。
計都看著二人的慘狀,挑燈芯的手頓住。
這二人,是遇見打劫的瞭?
羅睺恭恭敬敬的跪下,老老實實的一個響頭磕在瞭地上,頭抵著地面,聲音委屈的活像被人始亂終棄,哽咽的話都說不出來。
秦止重重的將筆桿放進筆擱中,擰著眉看二人,涼薄的唇瓣緊抿下垂:“偷雞去瞭?”
計都:“……”還得是主子,真形象。
“主子!”羅睺調整呼吸,心頭哽的難受:“羅睺為您鞍前馬後瞭八年,羅睺不求您賞賜,羅睺隻求您……”話落,他轉身指著祁熹:“賣瞭她!”
祁熹:“……”好狠的心。
祁熹也不遑多讓,順勢坐在瞭地上:“大人,小女勸你不能用這麼蠢的手下,免得他自己蠢死的時候連累你!”
“你說誰蠢呢?”羅睺雙目猩紅,嘴角烏青,看著祁熹,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我何時說那女的屁股大瞭?若不是你胡亂攀咬,人傢的侍衛會打我們嗎?”
“呵,”祁熹冷笑,“說你蠢,你還真去學豬叫,我如此說,自有我的道理!”
“你的道理就是害我們險些當街被人傢侍衛打死?”羅睺跪行兩步,靠近祁熹,伸手握拳給祁熹看,咬著牙恨恨道,“小爺我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活活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