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言,若是被王八咬住不松口,就找黑驢來叫,王八便松口瞭。
傳言雖無從查證,可也沒聽說驢叫狗松嘴。
黑狗咬住就不撒嘴的毛病,難不成是跟王八學的。
羅睺屁股處的外衫很快被血浸濕,他疼啊!
狗咬不是刀傷,刀傷尚且能忍。
狗咬是真忍不瞭啊!
尤其是這狗還晃著腦袋撕扯他的肉。
那種疼,羅睺生平頭一次體驗。
小時候被狗追咬的記憶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那種窒息的恐懼感,遍佈全身。
羅睺小時候是孤兒,乞討為生,小乞丐最怕的,不是對他破口大罵,拎著棍子追的人。
而是看傢護院的狗。
它們齜著牙,急促的吼叫,四條腿跑的飛快。
能攆他兩條街。
小時候的記憶湧上心頭,羅睺眼圈紅瞭。
不知是被疼的,還是想起瞭小時候的心酸。
羅睺屁股上的血,順著大黑狗的嘴角往下滴。
祁熹急瞭。
黑狗傷人,傷的還是秦止的手下,不知秦止會不會宰殺瞭它?
情急之下,祁熹拽著黑狗的尾巴往後扯。
黑狗不撒嘴,祁熹生拽,羅睺“啊~”的一聲慘叫幾乎掀翻瞭房頂。
封林從耳房急匆匆走來,見此一幕,二話不說,上前扣住黑狗的後腦骨。
黑狗吃痛,“吱吱”叫瞭兩聲,撒瞭嘴。
羅睺捂著屁股,扭頭看祁熹,滿臉的殺氣:“姓祁的!小爺我要殺瞭你!”
話音剛落,封林抬起腳,一腳踹在瞭他方才被咬的位置,羅睺整個人往前撲去。
封林力道掌握的很好,羅睺正好撲倒在秦止腳邊。
他抬起頭,滿臉委屈:“主子,屬下被狗咬瞭……”
祁熹覺得好笑:“羅睺,你究竟是哪裡來的臉告狀的?”
羅睺趴在地上不起,回頭怒瞪祁熹:“你要我救你,我便救你,你是我的什麼人?”
“呵,”祁熹簡直被氣笑,羅睺看著也不小瞭,說出的話怎麼跟孩子一樣幼稚:“斷案的時候,我們難道不是一體的嗎?你趁我斷案,在我背後插刀,你還有理瞭?”
封林不知方才發生瞭什麼,此時聽聞,清俊的眉頭瞬間擰瞭起來,問祁熹:“他想害你?”
羅睺梗著脖子,像隻公雞:“誰想害她瞭?我不就是動作慢瞭嗎?”
明晃晃的狡辯,狗都看出來瞭,朝他齜瞭齜牙。
羅睺嚇的收回瞭天鵝頸,變回縮頭烏龜。
“如何處理?”封林看向秦止,冷冷的問他。
他傢熹兒,他想疼都不知道先從哪裡下手,本以為留在秦王府,會被善待,如今看來,倒是他天真瞭。
秦止垂眸,視線落在羅睺身上,唇瓣緊抿,鼻翼翕動,長長的,重重的出瞭一口濁氣。
羅睺太知道秦止發怒前的征兆瞭。
登時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計都。
計都扭過頭,不與他對視。
背後插刀,羅睺幹的這事兒,別說主子們生氣,黑甲侍衛們平時也最恨這類人。
沒想到還是他們的前首領。
也得虧帶瞭個前字。
不然他們哪天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